“主人,你沒事吧。”


    “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開車不該走神,我認罪。”


    “能不能砍左手?”


    墨染把車停在路邊,拉下手刹,低著頭跪在座椅上認錯。


    車上實在不適合跪著,姿勢看起來很怪。


    江宇笑了笑,安慰道:“沒事,車禍應該殺不死我。”


    “我不和你說話你也不會分神。”


    墨染長長的舒了口氣,起身坐好,大著膽子抬起頭打量主人。


    少年神情溫暖,眼神柔和,怎麽也看不到暴戾殺伐的影子,那些故事難道隻是傳說。


    “主人,我們還是休息會再走吧。”


    “你的話太嚇人了。”


    江宇翻著手上的筆記本,時不時畫一筆,頭也沒抬:“你老爸攤的煎餅不錯。”


    “我是常客。”


    墨染真的驚了,主人竟然真的會去集市街吃煎餅。


    集市街那麽低級的地方,主人就是站她麵前,她也不敢信。


    正常人誰能想到。


    墨染剛才還以為主人說起煎餅攤的事是在敲打她,讓她盡心聽話。


    “主人,你還真是不挑食。”


    “老爸手藝很好,材料不敢恭維,我勸過他很多次,還是買最便宜的雜糧麵粉,菜也不怎麽新鮮。”


    “吃太多不好。”


    江宇被她的話逗笑,小丫頭沒什麽心機,在別處,這些話足以把自己老爸害死。


    人命真不值錢。


    “有一次是你做的煎餅,麵餅糊了雞蛋不熟,我記得很清楚。”


    “你還厚著臉皮收了我的錢。”


    聽到主人的抱怨,墨染心情放鬆了很多,確認少年不是殘暴的人,或許旅途會很不錯。


    小丫頭壯著膽子:“我很認真做了,當然要收錢,就算煎餅做的不好吃,看那麽久美女也值迴票價了。”


    “主人,就這麽點錢你不會要我退給你吧?”


    墨染轉過身,笑盈盈的看著主人,胸前閃閃發光。


    江宇伸出手,女孩很自覺閉上眼睛,感覺脖子癢癢的,並沒有更過分的動作。


    “誰給你的?”


    合金吊墜,上麵鮮紅的‘奴’字。


    女孩想拿迴來又不敢,放棄又不舍得:“隊長。”


    見主人眼神疑惑:“嗯——,就是林霏,我在禁衛軍任職。”


    “大家習慣叫她隊長。”


    小牌子作用很大,不用交房租,琴島自營商店物資半價,當然,物資數量有上限。


    這隻是表麵福利,實際價值和權力遠高於此。


    吊墜被收迴,墨染有些失落,想著自己剛才的表現,實在沒底氣要迴來。


    開個車都開不好,還能幹嘛。


    江宇劃破指尖,在女孩眉心畫下控心咒,還沒開口,血跡便已隱沒。


    夢梵說過,控心咒代表可以進入內城。


    一步登天的印記。


    小丫頭摸著耳朵後麵的金色印記,傻乎乎的笑著。


    “我習慣送給新人一個願望,說說吧,這種機會很難有第二次。”


    墨染苦著臉,靠在座椅上:“主人,我之前的願望是在禁衛軍多待幾年,攢錢在城裏買套房子。”


    “如果運氣好沒死就在集市街買個小店麵,跟老爸學做煎餅。”


    江宇:“......”


    “現在呢?”


    墨染搖搖頭,嘴角彎起來:“沒了,出發前隊長送來一大筆錢。”


    “買十間商鋪都花不完,老爸也不用再出攤,那些錢養老足夠。”


    “隊長說讓我做好犧牲的準備,我不怕死。”


    江宇看著小丫頭的眼睛:“我說過機會隻有一次。”


    墨染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就這點出息。”


    “一條命真不值那麽多錢。”


    “主人,除了讀書好點我腦子很笨,做錯事能不能耐心教我,不要趕我走。”


    “我不想離開琴島。”


    江宇在地圖上標記處兩個位置,拿不準目的地,他對儒家了解的很少。


    “我答應你,你的異能是什麽?”


    墨染再次緊張起來,小聲迴道:“b級音惑,半增幅半控製。”


    “主人,我異能很弱,但不怕死。”


    女孩想起隊長送來的數萬晶幣,很擔心會被收迴去,禁衛軍中比她漂亮比她實力強的實在太多太多。


    多的讓人自卑。


    江宇沉默片刻,收起地圖,重新打開筆記本:“儒家典籍你看過多少?”


    “儒家?”墨染愣了愣,又是儒家,隊長問過,那個爺爺也問過。


    現在是末世,外麵隻有怪物和喪屍,所有人隻在乎能不能活下去,最奢侈的願望是吃飽穿暖。


    那些無病呻吟的道德文章,華麗辭藻誰會放在心上,她引以為傲的文學修養早就一文不值。


    閑暇時偶爾說起典故,換來的也不過是隊友的調侃和揶揄。


    墨染抬起頭,表情微微失落,主人看上她,還真是眼光獨特。


    “我讀過很多,四書五經可以一字不錯背下來,詩詞、雜書看過的更多,數不清。”


    說完,女孩突然記起夢梵說過的話,臉紅的滴血,她當時還以為對方在逗她。


    “主人,我背的很熟,無論什麽場景,什麽狀態都能背下來。”


    被選中後,夢梵親自給他做的培訓,廚藝、車技、規矩、服飾、化妝、車技,墨染自問大部分時間都表現的很出色。


    模擬考試中,夢梵出題場景很過分,她誦讀詩詞仍舊一字不錯。


    夢梵曾經斬釘截鐵的告訴她,主人一定會讓她背詩詞加buff。


    在某種奇妙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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