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鬼靈體覺醒者太少,少到基本沒人見過,前世十幾年,除了陰司鬼帝,隻聽說過冥神阿茶。


    鬼差實力或許很差,遠低於傳承者。


    巫小白獲得傳承後,鬼差擁有凝實能力,對人類精神控製效果完美。


    岱宗鬼都的無上地位、精神摧殘、因果報應恐嚇、輪迴誘惑都是洗腦的最好工具。


    配合巫小白擁有的異兵,無懈可擊。


    “對...對不起...”


    “我...我不想...殺你...我...”


    “我、我隻是想...活下去...”琉光氣息越來越弱,手已經沒了力氣。


    山茶喃喃道:“我也想活著...”


    “厲鬼怨氣不散無法輪迴,隻能纏著你。”


    “你不要著急,等玩夠了安淩,就去找你。”


    “記得幫我留門。”


    客廳變得陰森起來,安淩低著頭做事,她和山茶達成協議,並不怎麽擔心。


    三個月而已,忍忍就過去了,換迴餘生安睡,不被厲鬼纏身,值得。


    風鈴從樓上跑下來,跪在地上求山茶放過主人,山茶不為所動。


    琉光生機僅存一線。


    “好了,都散了吧。”江宇揮揮手,山茶聽話的鬆開手,琉光重重摔在地上。


    女孩大口喘著氣,喉嚨針紮般的疼。


    “山茶,她還有用,現在不是索命的時候。”


    “讓她多活幾天。”


    “我答應你,等用完交給你處置。”


    江宇說著走到琉光身邊,伸出手,女孩不敢在遲疑,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琉光驚魂未定,視線掠過房間,隻有風鈴跪在地上,哪還有半點鬼影。


    女孩聲音沙啞:“你到底是什麽人?”


    無視時間鎖定,對她一招秒殺,費盡心機潛入岱宗...


    潛入?


    有必要嗎?


    感覺他一個人就能把岱宗清理幹淨,無傷的那種。


    江宇盯著她看了半天,冷不丁說道:“日晷傳承在你身上。”


    “有點浪費。”


    女孩點點頭:“嗯,我知道自己性格很弱,膽子小。”


    江宇搖頭:“我是說這份傳承更適合男人。”


    琉光:“為什麽?”


    “你瞧不起女人?”


    江宇:“倒也不是。”


    “有些事很難解釋...”


    女孩摸著喉嚨,咽口水都不敢,再次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江宇想了想,低聲道:“陰司鬼差。”


    琉光恍然,也對,除了傳說中的鬼差,誰有能力控製厲鬼,讓冤魂比狗還聽話。


    “你是鬼差,為什麽不把厲鬼帶走,由著它們作亂?”


    “我一直在渡化,她有怨氣,過不了奈何橋。”


    “我殺過很多人,身邊厲鬼很多嗎?”


    “小貓小狗兩三隻,不礙事,最多噩夢多一點,命短一點,倒黴一點,一年半載死不了。”


    “你能不能幫我?”


    “我想幫你,你拒絕了。”


    “你為什麽不早說?”


    “師父告誡我,救瀕死的人是恩情,其他時候出手,那叫多管閑事。”


    江宇再次畫下控心符,說道:“兩次都是出手救人,你方才為何要殺我。”


    “現在卻心存感激。”


    琉光沉默不語,少年說的沒錯,厲鬼不現身,有人說她惡鬼纏身,她隻會覺得對方腦子有病。


    隻要是智商正常的人,第一反應絕不會是感激。


    控心咒血跡隱沒。


    江宇把異化植物種子灌入女孩口中,生機融化,脖頸上的傷口慢慢愈合。


    “明天記得去上班。”


    琉光愣住,作為追隨者,晚上加班她明白,也沒有心存僥幸。


    明天還要上班是什麽鬼,生產隊的驢也不能這麽使喚吧。


    還有沒有人性?


    琉光把風鈴扶起來,說道:“主人,我能不能提個小要求?”


    江宇眼神微動:“說說看。”


    女孩低著頭,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明天能不能不上班。”


    “我怕起不來...”


    江宇點頭:“好,那就下午再去。”


    琉光聽著對方不近人情的話,咬牙切齒,盯著江宇脖子,控製不住殺氣。


    “啊——”


    淒厲的慘嚎響徹別墅,樓上伸出一個好奇的小腦袋,見不是限製級節目。


    安淩興致缺缺。


    江宇好奇道:“你還想殺我?”


    “為什麽?”


    控心咒懲罰結束,風鈴嚇得眼淚止不住,琉光掙紮著站起身,一字一頓說道。


    “江、扒、皮...”


    江宇自認對追隨者出手大方,也不強迫勞動,多少有點冤枉。


    本來想著讓她休息一晚,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憐香惜玉了。


    “洗幹淨,來我房間。”


    山茶房間內。


    安淩規規矩矩坐在書桌前抄寫經文,山茶拿著教鞭站在身後,寫錯一個字或者分神都會皮開肉綻。


    看教鞭上的血跡和安淩背後的傷口就知道,一晚上沒少挨打。


    隔壁,鶯歌燕舞,魔音灌腦,她的感知雖然比不過傳承者,也不差。


    怎麽凝神。


    “美女,求求你放過我吧,能不能換個玩法,抄經我真不行。”


    “你直接打我一頓,然後睡覺,行不行?”


    山茶又是一鞭子:“不要分神。”


    “四千字,少一個字一鞭子,你確定自己熬得住。”


    安淩貝齒輕咬,表情視死如歸:“我們去隔壁玩行不行,讓主人折磨我。”


    “效果一樣。”


    山茶聽著聲音,有點心動,看向女孩耳後,沒有控心咒痕跡。


    主人怎麽可能會讓她玩遊戲。


    “凝神,抄經。”


    安淩生無可戀,她寧願被人暴擊,也不想爛在經書上,整整一個小時,還不到五百字。


    今晚確定能有時間睡覺。


    小丫頭打了個哈欠,聽著隔壁動人旋律出神。


    她竟然開始羨慕起琉光,不服氣道:“琉光殺得你,你為什麽不去折磨她?”


    山茶凝神傾聽,臉色微紅:“她不也被打的很慘。”


    “你聽,都哭了。”


    ......


    次日中午,琉光出現在警衛處辦公室,雪白脖頸上紅痕清晰,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處長陳元看在眼裏,對她的態度比之前還要溫和:“今天又不是你當值,過來做什麽?”


    女孩打了個哈欠,坐在椅子上,痛的皺起眉頭。


    這個小畜生,簡直不是人。


    她記得很清楚,就在這個房間,就在辦公桌對麵位置。


    少年信誓旦旦保證不會動她。


    想想倒也沒錯,昨天他確實沒怎麽動。


    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又想到主人吩咐的任務,更是頭痛,做寵物做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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