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龜?”


    江宇不由得想起龜馱城的傳說。


    子獻點點頭,並未否認。


    “要不要做個交易?”江宇對龍龜興趣不大,培養異獸花費遠高於傳承者,性價比極低。


    何況上古異獸大多不能化形。


    “說說看。”子獻收起長鞭,表情慢慢放鬆,不知為何心裏對少年總是生不出敵意。


    江宇並未收迴無相,金光咒凝實一如往常,胸前八卦依次閃爍。


    子獻看在眼裏,沒有嘲諷,也沒有失望。


    反而很欣賞。


    “陵墓有九處,我對卦術推衍略知一二,可以告訴你哪一處是真的。”


    “等你攻破,我要那把劍。”江宇說完看向城內,血流成河。


    麵露不悅。


    子獻會意,下令讓屍群後退,聲音柔和幾分,眼底藏不住激動:“你說真的?”


    如果江宇沒有騙她,從九座減少到一座,難度何止降低十倍。


    這份恩情很難償還。


    “送你的禮物。”江宇揮手,太極中取出一張紙,飛向女孩。


    子獻伸手接過,眼神中全是震撼,滿滿一頁全是上古異獸地點,蘇醒時間,收服方式。


    女孩不知該不該收下:“你想要什麽?”


    “我不會做任何人的奴隸。”


    子獻不敢收,把紙折好遞迴去,又很怕江宇真的會收迴。


    “這些都是很弱的上古異獸,我手裏還有一份資料。”江宇玩味的看著女孩,輕輕說出一個名字。


    子獻聞言如中雷擊,心神久久不能平靜。


    “考慮下,沒有它,你進不去陵墓。”


    “接受契約,我會給你更多,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江宇咬破手指,畫下封神符。


    清虹一直奉命收集道家孤本,有幾份著實不錯。


    封神符,神與信仰者締結的契約,信仰者可以獲得信奉神靈一部分能力。


    接受封神符,能量無法傷害彼此,最低級狀態受封者可以拒絕主人任何命令,不牽涉忠誠。


    漸進式契約,想要獲得更多神靈能力,信仰者就要不斷獻祭,契約會越來越嚴苛。


    不算奴役,隻能算是等價交換。


    “封神...”


    子獻腦海中浮出契約符文,限製並不多,基本算是平等契約。


    “你可以選擇借用我所有道術,也可以選擇讓契約永遠停留在初級。”


    “決定權在你手裏。”江宇說完又取出一張紙,在女孩眼前晃了晃。


    血跡堙滅,子獻接受封神,少年提出的每一個條件都讓人無法拒絕。


    契約成型,子獻能感受到契約存在,卻無法鎖定,明顯高於她理解的規則。


    “到時你會不會幫我?”子獻不敢確定,她要做的事十死無生。


    江宇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我不會連累你。”女孩並沒有多少失望,問出口之前就有了答案。


    他這麽謹慎的人,怎麽可能會做蠢事。


    “等時機成熟,我會親自開啟墓穴,裏麵有我想要的東西。”


    “墓穴中所有寶物必須我先挑。”江宇笑著說道,伸手撫摸女孩秀發。


    “好,都給你。”子獻笑容溫暖,有依靠的感覺確實讓人沉淪。


    與堅強柔弱無關。


    江宇沉思片刻,龍龜控製整個琅市地脈,一旦蘇醒,琅市會天翻地覆。


    龜馱城可不是隨口說說。


    “陪我等幾天,琴島需要很多人力,等琅市庇護所遷徙完,你再喚醒龍龜。”


    “怎麽陪?”子獻掩嘴輕笑。


    今天收獲有點多,嘴角怎麽也壓不住。


    如果她組建一支上古異獸隊伍,配合江宇傳承者隊伍,夢想不會太遠,女孩第一次看見勝利曙光。


    周夢藍在兩人不遠處,她沒見過江宇,看到眼前一幕心中震撼無以複加。


    有人類能和屍皇平等對話。


    她甚至從屍皇身上嗅到一絲討好的味道,這個世界她越來越看不懂。


    要麽是屍皇瘋了,要麽是她瘋了。


    視線望向遠處,恐懼感將她包裹,她看到了芊月的身影,就在屍潮外圍。


    怎麽會這樣?!!


    琅市到琴島距離不算近,並且一再勸說女兒多討好江宇幾天再提要求,就是為了把她支開。


    周夢藍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主人就算讓她殺了芊月,有契約在她也無法拒絕。


    趁主人沒時間理會,悄悄向女兒走去。


    屍潮主動讓出一條路。


    “媽媽,江宇同意庇護我們一家。”芊月看到周夢藍,眼中全是開心。


    以後她們一家人再也不會分開。


    “他就是江宇?”周夢藍順著女兒視線看過去,心裏全是苦澀。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麽蠢事。


    “嗯,是不是不比老爸差,老爸對他也很滿意。”


    “江宇這次給老爸準備了一份大禮。”


    “他讓我把鬼龍送給老爸,再給我找個更好的寵物。”芊月興奮地自顧自說著,並未注意到媽媽死寂的表情。


    周夢藍快瘋了,她不敢說真相。


    一個字也不能說。


    蘇河是屍皇讓她殺得,芊月一旦知道絕對會報仇,屍皇的恐怖她很清楚。


    江宇本就對芊月很冷淡,為了安撫屍皇,大概率會清理掉芊月。


    誰更有價值一目了然。


    “芊月,蘇河不願放棄琅市幸存者跟我離開。”


    “他知道守不住,也不願死在喪屍口中,求我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


    “我答應他了,也承諾會陪他一起。”


    “對不起。”周夢藍說完不敢看芊月的反應,她承受不住女兒的絕望和憤怒。


    周夢藍迴到屍皇身邊,輕輕跪下,當著江宇和屍皇兩個人的麵,把蘇河的死攬到自己身上。


    “主人,求你放過芊月,我可以死。”


    周夢藍說完,手指凝聚能量,就要擊碎自己的心髒,被子獻攔住。


    “我和芊月不會有交集。”


    “她還入不了我的眼,你也不用死。”


    子獻知道芊月對江宇很重要,在琴島幾個月各種八卦可沒少聽,留周夢藍在身邊是個不錯的棋子。


    “你是芊月的媽媽?”江宇對這張臉很陌生,他見過照片,也在停屍房正麵見過。


    哪有一點影子。


    “嗯,我記得第一次見麵並不愉快,那時候我並沒有太多神誌。”


    “希望您不要記恨。”周夢藍低下頭叩首。


    江宇趕緊扶她起來,看到她耳後的契約標記,視線落在子獻身上。


    等她解釋。


    “我也是剛知道芊月是你的寵物。”子獻攤攤手,表情平靜,她的話鬼都騙不了。


    “你可以自己決定去留,不用管她,芊月救過我,我可以庇護你。”


    “蘇河的死已無法挽迴,我想芊月早晚會理解。”


    “如果你也離開她會更難過。”江宇懶得拆穿子獻的謊言,隻希望芊月能好過一些。


    一天之內失去兩位至親,他不敢保證傻丫頭能扛得住。


    江宇視線落在周夢藍身上,等她最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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