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我可是你女兒!”


    芊月臉紅的滴血,她老媽一向對男女之事沒有避諱。


    一位生物科學家,解剖的人比見過的人都多,對男女之事早就麻木。


    “是大廈裏救你的少年?”周夢藍記起往事,有些唏噓。


    芊月點點頭,周夢藍卻很失望。


    “女兒,他看起來就很弱,當年我能看上外麵那個傻大個,一半是因為他真的很厲害。”


    “當時病毒泄露,他一隻手抱著我向外衝,防護門硬生生撞開。”


    “簡直是一輛坦克,我心都化了。”周夢藍苦口婆心告誡女兒。


    “他也很厲害。”芊月急著辯解,不小心掉進陷阱,幹脆把頭埋進被子裏裝死。


    誰家老媽和女兒談心會說這些。


    “好了,不逗你了,說正題。”


    “我必須要離開,屍皇野心很大,我不想再殺人,離太近無法拒絕她的召喚。”


    “如果你老爸不走,我就隻能自己離開。”


    “待在琅市必死無疑。”


    “屍皇不知道在顧忌什麽,一直不願親自動手”


    “我舍不得他死,更害怕你有事。”周夢藍臉色變得嚴肅。


    芊月從被子裏伸出小腦袋,自信滿滿。


    “媽媽,交給我,老爸不走也得走。”


    “我有辦法。”


    芊月的辦法也就拿捏下江宇,蘇河看著女兒割破手腕,無動於衷。


    鬼龍能量淬煉,小丫頭身體恢複力持平s級近戰,流血而死估計要十幾天。


    他不舍得手中的權力,也放不下城裏的數萬子民。


    沒錯,就是子民。


    什麽軍區,什麽責任,當一個人嚐過權力的滋味,不可能再放下。


    周夢藍眼中一片死寂。


    “蘇河,你真不願跟我離開?”


    “屍皇不用親自來,隨便派幾個追隨者,琅市也守不住。”


    “屍魅算是最弱的。”


    “我見識過她的無敵,也見識過她對付敵人的手段。”周夢藍試著渲染恐懼。


    很遺憾,蘇河眼裏隻有欲望,男人和女人想法天差地別。


    “小藍,我不能這麽自私,他們信任我,我不能拋棄他們。”蘇河轉身離開。


    “砰!”


    房門狠狠關上,態度堅決。


    母女二人相視一眼,無能為力,周夢藍隻好追出去。


    女人語氣服軟,從未有過的卑微。


    “等等,我不逼你了。”


    “我想留下來陪你們幾天,然後自己離開,行不行?”周夢藍看著女兒,眼神變得堅定。


    必須要有取舍。


    久別重逢,周夢藍又換了一副年輕魅惑的身體,堅持兩晚,芊月很自覺搬出別墅。


    每夜魔音灌腦讓人抓狂。


    周夢藍盡力做到最好,魅惑值拉滿,依舊撼不動蘇河的野心。


    心情越來越失落。


    七天後,別墅客廳內。


    芊月仔細打量老媽,感覺又年輕幾分,對屍魅獲取獲取能量的途徑表示懷疑。


    看來不止人類血肉有用。


    最近幾天,一家三口仿佛又迴到末世之前,白天黏在一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訴說著美好迴憶。


    夜晚,周夢藍使出渾身解數,試圖用欲望讓蘇河迴心轉意。


    “芊月,我盡力了,能試的不能試的我都試過了。”


    “這貨就是塊石頭。”


    “權力真的比家人重要?”周夢藍把玩著桌子上的鋼筆,蘇河一直用它簽署文件。


    “哢!”


    鋼筆在指尖碎裂,墨汁濺落一地。


    “媽,你真的不能留下?”


    “我去求江宇,他一定有辦法,你相信我。”芊月哪還顧得上尊嚴。


    周夢藍笑了笑,搖搖頭,看女兒的眼神滿是心疼。


    屍皇的力量不是人類可以抗衡的,一個小家夥,再強又有什麽用。


    “好,你去吧。”


    “多待幾天再開口,求人辦事總要付出代價。”


    “要不要我教教你女孩子必備技能。”周夢藍玩笑道。


    她想讓女兒開心一點,沒有理由芊月也許永遠跨不出枷鎖,一輩子守著孤城終老。


    芊月必須離開琅市,越遠越好。


    “好。”芊月點頭答應,周夢藍詫異的抬起頭。


    她就是隨口說說,臉皮再厚再開放,也沒勇氣教女兒這種事。


    傻丫頭好像當真了。


    三天後,芊月騎著鬼龍離開,城外喪屍退到三十裏之外遠遠圍著,並未散去,數量越來越多。


    整整三天,她逼著自己熬過來,羞恥心碾進土裏。


    目送女兒離開,周夢藍察覺屍皇氣息越來越近,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我要走了。”


    “蘇河,我在問你最後一遍。”


    “跟我走還是留下來等死,下一次屍潮至少幾十萬,琅市無人能幸免。”


    “庇護所被攻破,你會被屍皇淩遲,我說真的。”


    蘇河依舊拒絕,想著如何說服周夢藍先離開,還未開口,感覺胸口一涼。


    他看到了自己的心髒在眼前跳動。


    “對不起,我不能失去女兒,也不想看著你千刀萬剮。”


    “等確定芊月平安,我就來陪你。”


    “不會太久。”周夢藍聲音縹緲,淚水滴在蘇河後背上,緊緊抱著他。


    許久之後,周夢藍斬下蘇河首級抱在懷裏,消失在城牆之外。


    琅市外,青衣女孩站在湖邊發呆,身邊趴著一隻異獸。


    蛇的腦袋,魚的身體,身下生著六隻腳,怪異滑稽。


    “冉遺,噩夢好吃還是美夢好吃?”女孩輕聲問道。


    異獸晃晃腦袋,嘶鳴一聲,與鹿鳴相似,又像是孩童啼哭。


    “跟著我委屈你了,我的夢味道都不太好。”


    “晚上再送我一段美夢。”


    “我給你好吃的。”女孩摸著異獸腦袋,隨手扔給它一顆晶核。


    冉遺嚼碎吞下,興奮嘶吼。


    突然,遠處屍群退散,周夢藍提著滲血包裹走到青衣女孩身前,輕輕跪下。


    “主人,蘇河死了。”


    “鬼龍也已經離開琅市,求主人垂憐。”周夢藍低著頭,語氣平靜。


    主人對奴隸的承諾,向來沒有任何約束力。


    “承諾你的事我不會食言。”


    “對了,你女兒是江宇養的寵物對不對?”青衣女孩逗著冉遺,並未抬頭確認首級。


    “嗯,她身上有契約痕跡。”


    “芊月很單純也很笨,不會影響主人計劃,求您不要殺她。”周夢藍頭貼著地麵,身體發抖。


    奴隸沒有資格要求主人。


    “好,我答應你。”


    “給你十萬喪屍,三天之內覆滅琅市。”青衣女孩抬起頭,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主人。”周夢藍領命離開。


    走遠後,周夢藍轉身向湖水對麵望去,無盡屍群延伸到天際,望不到盡頭。


    主人到底想做什麽?


    不遠千裏從極西引來屍潮一路向東,不攻城,不屠殺,就為了覆滅琅市。


    途經的幾座庇護所,每一個都比琅市人口多。


    ......


    時間向前推移幾天。


    天剛破曉,琴島庇護所迎來幾位客人,衣著打扮都很普通。


    領隊之人是個中年男子,一襲青色長衫,手拿折扇,典型古代文士打扮,引得路人紛紛圍觀。


    像個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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