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沒有掙紮,鼻間是她熟悉的味道,轉過身,背後果然是落寒。


    落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十幾個女孩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每個人身體左邊一個大大的空洞,心髒不翼而飛。


    門上貼著一張字條。


    “湯很好喝,漿果也很甜,謝謝招待。”


    字條後麵是一個笑臉符號,微笑臉譜讓人脊背發寒。


    又過了十幾天,天越來越冷,溪水凍結,野菜也被采摘幹淨。


    下山,道路布滿喪屍,她們親眼看到一根幾十公分粗的電線杆,被喪屍掃過撞得粉碎。


    上山,異獸橫行,一隻老鼠就能把她們撕碎。


    天氣越來越冷,接近零下十度。


    食物完全耗盡,趙靈的視線落在湖邊的土丘上,裏麵冰封著很多食物。


    很多肉。


    ......


    三人抵達北辰邊界,車子停在一處山丘上,山丘很矮,幾百米的樣子。


    四周白茫茫一片,喪屍被積雪覆蓋,透出些許美感。


    江宇看向若晚。


    “用你的異能感受下,哪邊能量最強烈混亂。”


    若晚曉寧兩人一身毛茸茸的粉色披風,襯得皮膚嬌嫩欲滴。


    獲得雙生傳承後本就有七分相似,在某些人的刻意引導下,越來越像雙胞胎。


    若晚點點頭,張開雙臂,感受周邊的能量波動,循著蛛絲馬跡,很快鎖定一個方向。


    “主人,東南方十公裏左右。”


    “很強大的能量,波動很特殊,是異獸嗎?”


    “不是,是一塊隕石。”江宇讓若晚開車,向著目標前進。


    他隻知道北辰有一塊月殞碎片,再無聊的人也不會記一塊破石頭的具體位置。


    來到目的地,汽車沒有停留,一路開上去,轉過一處山路,豁然開朗,竟是一處別墅。


    喪屍被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他知道沒找錯地方。


    打開車門,空氣中飄著濃鬱的肉香。


    江宇讓兩人等著,一個人潛入院子,透過窗戶向裏看去。


    兩個憔悴的女孩守著一鍋肉,肉香四溢,卻沒人動筷子,皺了皺眉頭,隨即明白過來肉的來路。


    “砰!”


    房門踹開,江宇走進房間,兩個女孩餓的已經沒有心思抵抗,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來人。


    神情麻木。


    少年的出現,把她們兩人思緒拉迴現實,僅存的一點人性再次奪迴理智。


    江宇夾起一塊肉聞著味道。


    落寒不忍心少年蒙在鼓裏,伸手把肉打落。


    “這肉不幹淨,你不要吃了。”


    意識到這話很蠢,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鍋裏是人肉。”


    “靈兒,我真吃不下,你就當我是廢物。”


    落寒走到樓上,張靈知道她要做什麽,卻不想阻攔。


    放棄人性,逼著自己吃掉這些肉又怎樣,再過幾日,屍體吃幹淨,還不是要餓死。


    “等等,我陪你。”


    趙靈跟在後麵走上樓梯,別墅一側,窗外是十幾米高的懸崖。


    以前兩人最喜歡在此處看風景,尤其日出之時,雲霧升騰,霞光美不勝收。


    趙靈幫落寒擦幹淨臉上的汙漬,對著自己最喜歡的女孩笑了笑,拉著她一起從窗台跳下去。


    ......


    夜晚,別墅裏熱氣繚繞,浴室大的誇張,江宇洗完澡,飯菜早已擺滿桌子。


    太極空間內時間流速靜止,存放食物可以絕對放心。


    鍋底燒開,曉寧開始放肉菜,三人說說笑笑,比度假還要恰意。


    啤酒飲料圍著桌子擺了一圈。


    落寒從床上醒來,頭暈暈的,記憶慢慢湧入腦海,她清晰記得和趙靈一起跳下懸崖,為何會在床上醒來。


    樓下亂哄哄的,有女孩嬌媚的笑聲和少年說話的聲音,強撐著走下床,來到二樓欄杆前。


    她確定,自己絕對已經死了,那個中途進來的少年,是接引魂魄的鬼差。


    “你、你們.....”


    “究竟是什麽.....”


    落寒不敢保證,他們真的是人。


    “先去洗澡,換好衣服過來吃飯。”若晚皺著眉頭看向女孩,破破爛爛,一身血汙。


    轉頭看向江宇。


    “主人,我那時也這麽惡心嗎?”


    “哪有,你比她惡心多了,一身血,肩膀還掛著半截腸子,呐,和這根差不多。”江宇挑起一根腐竹。


    兩個女孩有點想吐。


    “主人,你太惡心了。”


    江宇:“知道惡心你還問。”


    落寒走進浴室,熱水蒸騰著霧氣,顯然洗澡水是用過的,也不是很在意。


    她耳中隻聽到,洗完澡就可以吃飯了。


    曉寧走進來,把新衣服放在旁邊。


    “你們是人類對吧。”


    落寒泡在熱水中,搓著身上的汙垢。


    曉寧點點頭。


    “趙靈還好嗎,就是和我一起的那個女孩。”


    曉寧搖頭:“不知道,剛才還活著。”


    隨即盯著女孩的眼睛問道。


    “你想不想活下去......”


    兩人對視,曉寧眼神充滿蠱惑。


    不多時,趙靈也走進浴室。


    曉寧笑的嬌媚,兩個一起教育,省去很多麻煩。


    主人不屑做的事,她做正好,底線這種東西,接受傳承時,早就和屍體一起留在燭九陰的洞窟之中。


    她不允許江宇身邊出現任何不安全因素。


    洗完澡,兩個女孩狼吞虎咽得吃起來,曉寧笑著幫她們夾菜,倒飲料。


    次日,兩個女孩待在客廳裏,桌子上擺滿各種零食。


    曉寧故意找主人要來的。


    壁爐裏,炭火燒的很旺,少年如神邸一般,揮手就能變出任何需要的東西。


    “靈兒,你怎麽想。”


    “她說的要求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落寒眼神閃爍,看向趙靈。


    趙靈填了一塊木炭,烤的身上暖暖的。


    “比起吃人肉呢?”


    “比起餓死呢?”


    “我想試試...”


    趙靈眼神堅定。


    “好,我陪你。”


    “就像昨天你陪我一樣。”


    ......


    別墅外,大雪依舊。


    若晚帶路,三人來到湖邊,湖麵冰層很厚。


    江宇畫出避水符,砸碎冰層跳進湖中,湖水被符文分開,無法沾身。


    曉寧不放心,讓若晚在岸上警戒,自己化作一條黑蛇鑽入水中,盤旋在主人身邊守護。


    隕石並不難找,靜靜躺在湖底散發微光,湖底能量糾纏在一起,絞殺所有靠近的生物。


    江宇伸手觸摸隕石,收進太極,兩人隨即浮出水麵。


    岸上多了幾個人,兩女一男。


    若晚身後站著一個黑衣女人,女人舔著她的耳垂,笑容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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