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與葫蘆山的方式一樣?”聽風靈這樣一說,桃妖突然聯想到了那些險些被自爆的土匪。


    被人賜予莫名的力量,做盡壞事,然後自毀結束生命,那施咒的人從而獲取了功德。


    “對啊,鄭大師不是說了嗎,他們使喚小鬼做了很多壞事,雙方造下了無數的罪孽。


    幹掉這對主仆的人就能獲取功德,施咒者怕其他人截胡了去,所以一開始就在他們身上布了咒。


    讓他們自相殘殺,兩者因咒而死,那功德自會算到布咒者的身上。”


    風靈的話音剛落,就見小鬼衝出了袖袋的束縛,順著三條血絲,直撲向鄭遠的心口咬去。


    “啊!!!”一時間,鄭富的胸口變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吼吼!!!”小鬼猶覺得不夠,他隻想吃,吃,吃,要吃好多好多,他好餓餓...


    於是拚命的往鄭富的胸口穿去,同時他的身體也像氣球一樣慢慢膨脹起來。


    可能是咒術正在進行中,所以周圍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可怕血腥的一幕。


    “富兒?!!”鄭老太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明明說好的隻要一點心口血就能讓小鬼變強又聽話。


    現在小鬼是變強了,但、他在咬自己的主人啊!


    而且隻是流了心口血,為什麽富兒會變老了?


    又聽到風靈那樣一說,鄭老太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上當受騙了。


    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她隻想挽迴鄭富的性命,顧不上許多,衝上去就抬起拐杖抽打小鬼,想解救自己的兒子。


    鄭遠又豈會放任別人抽打自己的孩子,哪怕他的孩子變成了鬼,他也極力拉著蛇妖上前,阻止鄭老太。


    然,讓人沒想到的是,鄭老太的拐杖直接穿透了小鬼的身體,活生生的打到了鄭富的身上。


    讓原本還能掙紮抵抗幾分的鄭富,直果果的被當場插了一刀,哦、不,是受傷的心口被捅了一根拐杖。


    “娘...”一個比鄭老太還蒼老無力又狼狽的老頭子,用著不可置信而渾濁的目光,直盯盯的朝鄭老太看去,喊了一聲、娘。


    然後頹然的蔫了下去,死不瞑目。


    “富兒!!!”鄭老太萬萬沒想到,自己幫了倒忙,親手把自己的兒子殺死了,一時間承受不住打擊。


    ‘噗!’吐出了一口心頭血,歪歪扭扭的昏厥了過去。


    而那是距離厲鬼最近的地方,所以沒有人去扶她,看著好不淒涼。


    鄭富突然就死了,可胖小鬼還在啃食他的心髒,使得身體越漲越大,他們是主仆關係,是能直接傷害到對方的。


    眼看胖小鬼就要爆炸了似的,鄭遠焦急無比,“大師!大師!快救救陽兒啊。”


    可恨他不是修道者,若是像鄭老太那樣親手了結自己的兒子,那他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鄭遠不敢靠近胖小鬼,而是向風靈求助。


    “救是必須的,小夥伴們各就各位,我們開工了,搶功德去。


    小鬼身上的,鄭富身上的通通不能放過。”


    黑吃黑的事情他們幹過,熟練著咧。


    “鄭遠已經死了,殺死他的功德還能搶得到嗎?”悟工有幾分不解。


    “當然,你別看他咽氣了,可對方是要他們直接魂飛魄散的。


    在此之前,我們攔下他們的鬼魂,進行去邪化煞,再送去地府投生,那功勞就屬於我們的。”


    風靈揮著聖鈴,一陣唱跳,可歡脫了,像打了雞血,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讓霍瑾行一陣撫額。


    寶寶啊,他盡力了,誰讓你攤上了這麽個娘親,自求多福吧...


    風靈不懂霍瑾行的憂傷,仗著自身的靈力,去邪化煞搶功德她是認真的,以前隻有她跟聖鈴兩個,現在多了幾個幫手。


    又沒有直接的當事人在這裏與他們對決,所以、他們施法進展得很順利。


    沒一會,胖小鬼就停止了啃食的動作,隨著風靈的咒語與幾人靈力的加持,他漸漸的變迴了原來的模樣。


    一個可愛嘟嘟的胖娃娃,眼裏全是懵懂之色。


    “陽兒?”鄭遠心裏鬆了口氣,兒子應該算是被救迴來了吧?但救迴來的也隻是鬼魂,鄭遠又要流淚了。


    “咦、這是哪兒?你們是誰?我又是誰?嘿,我會飛飛喲,可是頭好痛...”鄭陽在空中蹦噠,一會歡樂一會痛苦的。


    鄭遠一急,就想上前抱人,但被風靈攔住了,“人鬼殊途,就這樣讓他下去不好嗎?何必相認,惹起他的貪戀,這樣對他投胎沒有好處。


    你可以為他的身體尋個合適的風水寶地,好好入斂,不用刻碑,但可以將牌位供奉到寺廟,這樣對他投胎有幫助。


    今後多做善事,修橋鋪路,為他祈福,遠比徒傷悲有用的多。”


    鄭遠頹然的放下了手,“好。”他今後要多做善事,可做好事通常需要錢,所以、他不再顧及主家,要多多接活,賺錢做好事!


    “麻煩大師再為我兒尋個風水寶地,牌位我親手給他刻。”鄭遠忍著痛楚,重新振作了起來。


    “好說,天色已晚,我們明天再來。”風靈說罷,收起了鄭陽的鬼魂,當然、還有鄭富的新魂,否則、在鬼差來此之前,他們的魂魄就要被自毀詛咒絞殺殆盡。


    “對對,幾位大師不知在何處落腳,我家就在前邊不遠處,不妨去我家裏歇息歇息。”鄭遠的家裏田地不多,但房屋卻很多。


    那些都還是沒事的時候他親手慢慢建起來的木製房屋,家具也一一添加了進去,他媳婦勤勞愛幹淨,將屋子打理的很整潔,偶爾會有客人來小住。


    風靈沒有一個人作主,而是看小夥伴們的意見,要知道、他們其中有一個煞氣隨時能泄漏的,還有兩個妖怪,她一個孕婦...多少對主人家來說有些影響吧。


    “去吧。”霍瑾行一錘定音,雖然他有暗衛在前路開道,做足了準備,但荒郊野外的到底不方便。


    書上說了,懷了孩子的女人就跟豆腐一樣軟弱,必須要精心照顧。


    “好,麻煩鄭大師了。”大不了她貼上幾張符紙,不讓妖氣煞氣影響到主人家。


    鄭遠的臉上這才有了幾分鬆懈,“走,我這就帶你們過去,那陽兒的身體麻煩幾位兄弟...”


    “我來我來。”悟空將小鬼的屍體一卷就拎了起來,動作非常熟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專業收屍的呢。


    鄭遠閉了閉眼,不忍心再看。


    “遠兒?你就這樣走了?”真是一點留戀也沒有,他對這個鄭家已經寒了心吧?鄭老太爺連忙將人拉住。


    鄭家的希望不能就這樣走了。


    “爹,我已經損失了陽兒,不想再卷入鄭家的紛爭了,如果可以,請把我分出那個家吧。”


    如果不是鄭富死了,鄭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隻剩下鄭老太這個幫兇,也已經得到了報應,一個老婆子就這樣暈了過去,醒來後能不能重新站起來另說。


    如果就這樣攤了,加上她跟鄭富養小鬼的事,下人們誰還敢去精心侍候她?


    再說了,一個女人害了一整個家族,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鄭老太爺難道就沒有一點作為嗎?


    反正鄭遠懶得再去理會那些人,他決定放下心中的仇恨,為他的陽兒爭取好的下一輩子。


    因為風大師說了,他的雕刻需要做到心無雜念,一心一意才能起到祈福的效果,少說話,多賺錢,為孩子、為他的小家...


    “不行,遠兒,從今天過後,我就把鄭家交給你,為了補償你,也為了鄭家的未來。”


    鄭老爺子終於說出了心底的決定,引得四周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爹你瘋了?他可是庶出,就算大哥死了不是還有我嗎?”鄭老三跟鄭富是同一個娘生的親兄弟。


    可鄭老太太厚此薄彼,一副心思全放在鄭富的身上,讓鄭老三嫉妒不已,所以他跟這個大哥的關係並不好,且私底下還有舊仇。


    所以鄭富死了,鄭老三高興還來不及,眼睛緊盯著家裏的財產。


    鄭老太冷哼一聲,“你有這個本事麽?你確定鄭家到了你手裏不會變成姓錢?我天天讓你多學點有用的東西,你就給我學會了強搶良家婦女,偷小寡婦?!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種,再多句廢話,我就把你娘休了連你也趕去錢家。”


    鄭老太爺氣哼哼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


    鄭老三頓時不敢說話了,他膽子本來就小,否則也不會輸給鄭老大。


    然而能當家做主,鄭遠並沒有高興的接下來,鄭家其實就是一盤爛攤子,而且他是手藝人而不是生意人,管理鄭家一大家子,他還有什麽心思去雕刻?


    鄭遠熱愛雕刻,且在這行闖出了小名堂,他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一點也不貪,“爹,我隻會雕刻,不會做生意,鄭家你就交給二哥吧。”


    鄭老二同樣是庶出的,但他時常流連煙花之地,從不幹正事,家裏十天半個月不迴一次,存在感低的可怕。


    鄭遠要是不提,很多人都會忘鄭家還有這麽個兒子。


    今天他倒是出現在了莊子上,正好目睹了鄭家發生的這一切,此時沉默不語的,像是在觀一場鬧劇一樣,一切都與他無關。


    鄭老太爺頭痛的撫額,造孽啊,傳承了百年的鄭家難道就這樣落幕了?“老二,你怎麽說?”


    鄭老二人到中年,卻還是一副儒雅的風流相,身上沒有煙火氣,倒識女人香,他笑了笑說,“爹,我也不會做生意呀。”


    他隻會開花樓,這算不算生意?當然私底下還有其他的事情就沒必要跟這些人說了,反正他今天就是特地來看熱鬧的。


    因為,錢氏母子的動向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裏,如果不燙手的話,他是想幫一幫老四的。


    “兔崽子!我不管,反正鄭家從今日起就交給你倆,我再也不管了。


    如果你們真狠心讓鄭家破敗下去,那也別管了吧。”鄭老爺子生氣甩袖,駐著拐杖就走。


    以前他不放心鄭富,所以還看著家裏的生意,但老了身體差,精力不多,能力有限,還是被這母子倆坑了不少。


    可、人都死了,“來人,把鄭富給我抬進屋,明天拉迴主家好好安葬。”


    到底是他的孩子,也是被老婆子害的,而他沒有能力把人教好,多少都有責任,如今人也死了,就好好葬了吧。


    就是可惜了陽兒這個孫子,都是命,凡人怎麽爭得過天意,強求不來的,但、他不會讓老婆子好過,她是原罪!


    鄭遠與鄭老二麵麵相覷,後連連搖頭,“我真的隻會雕刻。”言下之意真不想摻合這事。


    鄭老二嘴角抽搐,誰天生就會了?“那你負責進貨和雕刻的事情,我負責賣貨和算賬?”他也不想接下這個燙手山芋,可難不成真讓錢家得了好處?


    那不可能的,這些年因著錢家的關係,鄭富和老太太在鄭家作威作福,他為避其鋒芒流連煙花柳巷,攤了壞名聲,怎麽可能還讓錢家撿好處?


    不,他還要錢家付出應有的代價。


    “你也別急著拒絕,修橋鋪路需要花費大錢,僅憑你的手藝、隻怕最多能讓家裏過上好一點的日子吧?”


    如果家裏的婆娘敗家一點,那生活還是很拮據的,比如他自己。


    所以,要拿什麽去做好事呢?


    鄭遠傻眼了,情況還真是這樣的,“我迴去跟家裏商量一下。”


    以後要過什麽生活,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鄭遠重視自己的母親,也尊重自己的太太,所以還要爭取兩人的意見。


    鄭老二聳聳肩,走了,反正戲劇落幕,隻留一地的雞毛,還有啥了看的。


    鄭遠這才恭敬的請風靈一夥人朝自己家裏走去。


    鄭遠的家非常有田園風格,莊子籬笆圍成的院子,很大,裏麵不隻住著他們一家,還有幾戶佃農。


    夜幕時分,昏黃的燭光裏孩子在嬉笑打鬧,很是溫馨與恬靜。


    難怪鄭遠不願意摻和鄭家的事情,其實他現在過的就很幸福,而鄭富的暗殺打破了一切。


    “這身體就不要抱進去了吧。”風靈說的自然是鄭陽的屍體,不吉利,且會嚇到其他的孩子。


    鄭遠身體一僵,“那、放哪?我守著,待他入斂...”總不能孤單的隨意丟棄,蒼蠅會揪,野狗會咬,他要守護兒子最後一程。


    風靈掐指一算,“其實現在下葬也可以,還是老地方,那裏風水不錯,我們稍微給他挪個位置,再換個方向就成。”


    “好,我先進去跟家裏人說一聲,看她們要不要再瞧瞧陽兒最後一眼。”


    鄭遠拱了拱手,讓暗衛抬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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