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神醫,都是我不好,我沒檢查仔細,還以為他們已經中毒死掉了,我......”


    說話的是剛才進來踹莫少傾的人,他自責地說著,恨不得自己去死一般。


    “無礙,張兄弟不必自責,他們外人本就狡猾。”


    路神醫說著,眼神漸漸渙散,嘔出一口汙血。


    少年抱著路神醫的手在發抖,眸中的淚終是掉了出來,像決堤的水一般。


    唐柔來到路神醫身邊蹲下身子想要觸碰路神醫,少年胳膊一揮,怒氣衝衝地吼道:“你這個毒女,虧我剛才還想保你性命,我爹去了,我要你們為他陪葬。”


    “蠢貨,我要給他喂藥。”


    唐柔白了他一眼,上前將手中的藥丸塞進路神醫的口中。


    眾人皆麵麵相覷,甚為不解。


    “你這是何意?”少年甚至懷疑她給的是不是解藥。


    “我也是一名大夫,我的宗旨是救人,下毒我也會,但是我不屑用,我們一行人來這裏本就是想要求解藥,好救我的朋友。


    那個娃娃心狠手辣,害我朋友中毒,我來尋她的師傅要點解藥不為過吧。


    沒想到你們和那個娃娃一樣,全是狠心腸,牽羽之夜是吧,雲夜,小風,江川,我們拔了門口的藥草帶迴去研究,我還就不信,我研究不出解藥。”


    剛才趁唐柔給路神醫喂藥的時候,莫少傾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三人救了出來。


    “是!”


    莫少傾過來牽著唐柔的手,起身向屋外走去。


    剛才服用了水蓮的花蕊,他覺得好多了,功力沒有全部恢複,但是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慢著。”


    服用了解藥的路神醫在眾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你說的是牽羽之夜?”


    唐柔他們頓住了腳步並未迴頭。


    “姑娘,那個牽羽之夜是老朽年輕時研究所作,由於太過毒辣,所以封了起來,沒想到被那個混蛋偷走了。


    老朽原以為你們是為了讓我幫你們謀權害人,這才對你們下手,失敬失敬。”


    路神醫說著拱手施禮。


    “你們錯怪路神醫了,之前有南嶽國來的人想要路神醫幫他們害人,路神醫不肯,就抓了我們村莊許多人來逼迫他。


    說是一天不同意就殺一人,路神醫用妻子和女兒將村莊的人交換了出來,說是準備一些東西和他們走。


    最後路神醫製了許多毒藥將那些人毒倒了,還養了一些毒蟲在村莊周圍。”


    “就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就是被他們害死的,路神醫為了不連累我們,搬到了村莊外麵,這麽多年來也算是平安了些。”


    聽著他們的遭遇,這才明了了他們為何如此敬重他,難怪他們對外人的敵意這麽大。


    唐柔他們轉身走了過來。


    莫少傾去拱手道:“是大家誤會了,牽羽之夜既是路神醫所製,想必一定有解藥吧。”


    “我們願意付酬勞,我朋友危在旦夕,還請路神醫行個方便。”唐柔說道。


    路神醫輕歎了一聲,“姑娘隨我來吧。”


    除了唐柔,其他人都在外麵等著。


    唐柔隨路神醫去了他的小藥房,是與臥室相通的一間密室,架子上滿滿當當擺放了許多藥材,瓶子什麽的。


    路神醫走到一個架子前,拿起一個白色的瓷瓶來到一張桌子前,緩緩打開。


    “牽羽之夜是我用指尖血喂養的毒蟲所製,還加入了一些相輔相成的草藥來增加毒性,當時年輕氣盛,想要製出天下最奇的毒,再試試看自己能不能解。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研究,總算找到方法了。”


    “姑娘,你們身份貴重,能找到這裏也非凡人,老朽請求你們以後能保護好我們這個村莊,老朽就無憾了。”


    藥瓶裏散出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路神醫放心,我們不會將這裏的一切透露給外人,少卿會一些陣法,您若信的過,讓他幫你們在周圍設置一個陣法,加上你們的毒蟲,隻要沒有內奸,外人想要進來怕是不易。”


    但是毒蟲這一關就不好過,他們進來的時候仗著手中的小花,這才勉強走了進來。


    “那就好,老朽信你們,姑娘,左手架子第二層有一個藍色的瓶子,你拿一下吧。”


    唐柔轉身向左手邊架子走去,才到架子邊,覺得不太對,忙轉身走了迴來。


    才發現路神醫拿起一旁的尖刀紮向了自己的心房。


    “路神醫,你這是做什麽?”唐柔扶住他,驚恐地詢問著,想要為他拔刀止血。


    “姑娘,我剛才說了,牽羽之夜是用的的血喂養的,要解毒,除了這些藥物,還需要一個藥引子,那就是我的心頭血。


    本想著等我去世的時候,再做出解藥,和牽羽之夜一起給我陪葬,沒想到被人偷走了,當時就準備好了隨時取血的。


    姑娘仁心,還能燒的一手好菜,想來你的朋友一定是個不錯的好人,救他,我願意。”


    路神醫說著,將自己的心頭血引到剛才的藥瓶中。


    “解藥已經備好了,姑娘可以拿走了。”


    “路神醫。”唐柔想要捂住他流血的心口,卻怎麽也止不住血,他生生將自己的心髒紮了一個洞,這讓她怎麽辦。


    她從腰間拿出止血的藥,整瓶整瓶地往他的傷口上撒。


    剛才的驚唿聲太大,外麵的人衝了進來,看見唐柔雙手染著血,少年氣急,一手抱著他父親,另一隻手拿起一旁的刀子抵在唐柔的脖子上。


    “你殺了我爹爹。”


    “我沒有,我在幫他止血。”唐柔無視脖子上的利刃,繼續幫他止血。


    路太醫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他兒子說道:“混小子,是爹爹自己傷的自己,快放下刀子。”


    少年顯然不怎麽相信:“為什麽?爹爹,究竟怎麽了?”


    莫少傾打掉了唐柔脖子上的刀子,護在唐柔身邊,同樣不解地看著他們:“柔兒,怎麽了?”


    眾人皆是不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路神醫不時已經答應給解藥了嗎?怎麽動刀子了?


    “孩子,牽羽之夜是爹爹做出來的,現在害了人,爹爹隻能取心頭血相救,和這位姑娘無關,我們身為大夫,就要敢於從閻王手裏搶人,爹爹開心,爹爹臨死也能救一人,爹爹知足了。


    那位公子會教你們陣法,以後可保我們山莊無憂,可避於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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