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這個時間點沒什麽人,但不代表沒人。


    本來傅心玄壓著鬱上吻那件事,就已經給值班護士幼小的心靈來了一波衝擊。


    現在又看著保鏢把傅氏的董事長跟董事長夫人攔在門口不讓進。


    這一大家子,叔侄相爭,父子反目?


    怪不得都要往vip樓層掉,太刺激了。


    關鍵還得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


    傅老爺子雖然心裏知道自己有錯,但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聲量漸大起來,“你們算什麽東西,趕緊給我讓開,老子來看兒子,居然還被…”


    傅夫人怕再起風波,拉了一把,“不是在家說好的,今天來不發火的嗎?這麽多人都在。”


    傅良義壓了半天,不耐煩的點頭,“你打電話給他說,我們就在病房門口。”


    “嗯。”


    傅心玄在病房裏迴複郵件,聽到外麵吵鬧,也猜到是誰來了。


    片刻後,他起身,去到門前,拉上了百葉簾。


    傅良義眼睜睜看著兒子對他視若無睹,心裏壓住的那團火又竄了上來。


    拐杖當即砸向了保鏢的肩頭,“今天我非要把你們打死不可,老子見兒子你們還敢攔。”


    值班護士嚇了一跳,這樣的情況按照醫院規定他們是要叫保安的,但她們也不敢,隻好網上匯報。


    不過還好,在院長來之前,傅心玄終是不忍心父親遷怒無關的人,把門打開了。


    傅良義鼻間哼一聲,邁步走了進去,傅夫人緊跟在後。


    “心玄,好點了沒有?程敘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們都快嚇死了。”


    傅良義插嘴,“隻有你被嚇死了,我可沒有。”


    傅夫人看著傅心玄憔悴不堪的麵色,終於忍不住迴嘴,“對,畢竟我就這麽一個兒子。”


    傅心玄不是沒有懷疑,為什麽母親對大哥那麽好,大哥還總是不領情,整日冷言冷語的對她。


    問過幾次,沒有下文,他就沒再問。


    尤其是大哥出事後,他更把這份懷疑藏在心底。


    現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傅心玄心裏有數了。


    他低聲安慰母親,“沒什麽大礙,就是酒喝多了。”


    傅夫人淚目,“那你下次不喝了行不行?我年紀大了,受不了打擊的。”


    “知道,下次不會。”


    “還有,我們過來的時候,見到鬱上了,她來看你沒有?”


    “嗯,來了。”


    “來看你怎麽還跟成哲走了?”傅夫人頓了頓,“不會是腳踏兩條船吧。”


    傅心玄否認,“沒有的事。”


    傅良義知道他一慣維護鬱上,不由得反問,“那你說說看,她一邊來看你,一邊又吊著成哲,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不是被你們逼的?我希望你們清楚,她現在懷著我的孩子,差點在香港被人打死。這一切,如果我做的夠好,根本就不會發生。說實話,鬱上現在做出什麽事情,我都能理解並且接受。”


    “好好好,其他我不管,我就問你,孩子要是生下來,出生證父親那一欄到底寫誰?你跟成哲差著輩分,現在不說清楚,難道要等事情傳出去,讓我們被整個京北城的人戳著脊梁骨恥笑嗎?”


    傅心玄嘴角掛著淡笑,嗓音卻是極冷,“這不是你們咎由自取嗎?你們如果不橫加幹涉,如果不縱容大哥,事情會到這一步?我真的很心疼鬱上,在我們家這樣的環境下,活下去不容易的。”


    “你!…你怎麽不想想自己,為什麽要跟她一個孤女廝混在一起?就是孩子生下來,一個沒背景的母親,對他來說有什麽助力,隻會拖他後腿而已。”


    傅心玄聽傅良義這麽說,額頭青筋暴起,“是不是要我登報脫離父子關係,你才能想通自己哪裏做錯了?這麽多年來,我為了容恆,為了整個家族,付出的心血你看不到,你能看到的,就是鬱上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


    傅心玄冷笑一聲,繼續道:“既然你們今天都在,我就把話攤開來說,她不是什麽都沒有。我是她最大的靠山,我再強調一遍,我名下所持有容恆的股權,等跟鬱上結婚以後,全部都會以贈予的形式轉到鬱上名下,將來她就是容恆的第一大股東,你說鬱上還會不會什麽都沒有?!”


    “而且遺囑我已經立好了,她是唯一受益人。換句話說,我要是走在二位前麵,我的財產,你們一分都沒有。”


    “心玄!”,傅夫人不忍聽他咒自己,“不要說這種話,你怎麽會走在我們前麵,對父母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接受不了的,今天來也不是爭吵,就是看看你。”


    “而且我也想過了,鬱上對我們傅家其實是有功的,畢竟掉過一個孩子,有經曆這麽多的事情,她肯生下來,已經是難得了,你一顆心都在她身上,我能理解。”


    她擦了擦眼淚,繼續道:“不要聽你父親說什麽,他拉不下臉來,但我們也想通了,是盼著她平安的。”


    傅夫人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止是孩子,也希望鬱上平安。”


    傅心玄想問一句為什麽早沒有這樣的覺悟,想想算了,多說無益。


    “你們想說的我都知道了,人也看過了,我挺好。”


    他沒說下半句,但這顯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還有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美國那邊,傅心揚情況不是很好,情緒也不穩定,拒絕配合治療。


    雖然不是自己生的,但傅夫人的確是視如己出,所以,隻能來找傅心玄。


    她不用多說,傅心玄也猜到了。


    “關於大哥的事,我想我們沒得談。”


    傅良義眉峰挑起,“怎麽沒得談?你的人撤走,就有得談!”


    傅心玄淡漠的看著傅良義,說:“人可以撤走,但不是現在。等我跟鬱上結了婚,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


    “再說!”


    不是撤走,是再說,再商量。


    “你的意思是要一直這麽困著你大哥,他是你親大哥。”


    “洛毅跟著我十五年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我不能不給他一個交代,等洛毅跟鬱上都沒事了,你們再來跟我談。”


    傅夫人了解自己的兒子,他不會對親人下死手,但也不會放任不管。


    所以她出來打圓場,“那既然這樣,我們先走,你反正也不會把你大哥怎麽樣…”


    傅心玄倏地冷笑,“不一定。”


    傅良義接話,“什麽意思?你還想要你大哥命不成?”


    “我的命不也在傅成哲手裏攥著嗎?”


    傅良義明白,傅夫人也明白,鬱上現在在傅成哲身邊。


    “如果大哥真的實在待不住,那讓他兒子過來跟我談,其他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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