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小了,這種事情上麵還能出問題?”


    傅心玄其他沒說,隻問,“他們知道了嗎?”


    他這話,是指自己的父母。


    “現在估計還沒看新聞,但就算他們不知道,那些董事們不會給他們打電話?”


    傅良笙蹙眉看了眼傅心玄,“臉上還搞破了相!怎麽這種事情還需要你動手?你讓洛毅去,就是他手下把人打死了,都跟你傅心玄沒關係!”


    打死?


    傅心玄唇邊擠出一抹苦笑,“要真能打死就好了。”


    傅心玄朝傅良笙,語氣淡淡的吐了一句,“大哥的孩子。”


    “你大哥的孩子?你大哥有這麽大的兒子?”


    “嗯。”


    傅良笙嘴角抽了抽,“我…你…家裏都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


    “老爺子沒想認迴去?”


    “想認也要人家同意。”


    傅良笙點頭,“我大哥估計也好好跟人家說。”


    “那你們怎麽打起來的?按道理不應該啊。”


    傅心玄餘光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鬱上。


    她臉上的淚痕還未幹,像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眼睛紅紅,鼻尖紅紅,忐忑的看著四周。


    在發覺到傅心玄在看她以後,趕緊又立馬偏開了頭。


    但傅心玄知道,她又哭了。


    唐延在跟傅成哲的律師溝通,傅心玄這方麵是不追究的,所以要看對方當事人的態度。


    傅成哲這邊即使要跟傅心玄硬剛,他母親也是不同意的,事情鬧大了,對傅成哲的前途,沒有好處。


    所以雙方律師很快達成一致,互不追究對方責任。


    唐宣茹過來見傅心玄,說想跟他談一談。


    傅心玄說可以,但需要稍等一下。


    他走到鬱上跟前,拉了拉她的胳膊,“你在這裏等我,哪裏都不要去行不行?”


    “我不想在這裏待著。”


    言下之意,她不願意等傅心玄。


    “外麵都是記者,你現在出不去的。”


    他垂眸掃了一眼鬱上的腹部,雖有衣服遮掩,但傅心玄覺得,好像不似以前那麽平坦了。


    “你現在也要注意身體是不是?萬一外麵的記者撞到你怎麽辦?”


    鬱上腦袋嗡嗡的,傅心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還有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欲言又止的,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但傅成哲此時卻接話了,“我女朋友我會照顧,不勞傅先生掛心。”


    傅心玄聽完,臉色陰沉的看著傅成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我再次警告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傅先生,這裏警局,你需要這麽囂張嗎?”


    鬱上嚇得拉起傅成哲的衣袖,“不要說了,你嘴角破的厲害,是不是要去醫院縫針?”


    “待會兒一起去。”


    鬱上愣了愣神,迴,“好。”


    傅心玄雙眸漸漸紅了,他不敢相信鬱上現在會這麽對他。


    明明自己也受傷了,她不管嗎?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有一次爬山沒注意,從一個小坡上摔了下來。


    就手肘擦破了點皮,膝蓋腫了,本來想瞞著她,但小姑娘心思細膩,知道後哭了許久,讓傅心玄再三保證以後不會去爬山,更不會讓自己受傷。


    傅心玄笑著答應她,小姑娘還扶著他的胳膊,說要給他“唿唿”。


    傅心玄當時不懂,還問什麽“唿唿”?


    後來才知道,原來就是鬱上對著他胳膊的傷口,輕輕吹幾下。


    沒吹幾下就問,“不疼了吧?”


    傅心玄笑著抿了抿唇,“嗯,好神奇,真的不疼了。”


    小姑娘眉眼彎彎說:“下次你受傷了,我還給你‘唿唿’,這樣就不疼了。”


    傅心玄蹙眉,唇角卻掛著苦笑,“你覺得我下次什麽時候受傷比較好?”


    鬱上當時杏眸裏的淚珠還掛著,聽傅心玄這麽問,還仰頭萌噠噠的問,“這個…受傷還可以選時間嗎?”


    傅心玄心都被軟化了,輕聲細語的哄她,“別人不可以選,緲緲可以。”


    可現在,她卻第一時間關心別的男人,還是當著他的麵。


    傅心玄不想再看看到這些,便轉身對唐宣茹說:“到我車上談。”


    “好。”


    唐宣茹不放心,又囑咐傅成哲,“你去醫院處理傷口,別耽誤了。我跟傅先生談完,會立即趕去醫院的,你地址發給我就好。”


    傅成哲點頭,“好,您不用擔心。”


    唐宣茹沉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鬱上,什麽都沒說,就跟著傅心玄走了。


    傅良笙仔細瞧了瞧他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侄孫子,想說什麽又怕多事,畢竟稍不留神,傅家這麽大的家業,就有人跳出來分一杯羹了。


    容恆香港分公司的老總接到電話,便立即安排了幾輛車去接傅心玄。


    所以那些圍堵在警局外的記者也蒙圈,怎麽一會兒進了這麽多輛車?


    沒多久,那些車隊又從警局開了出來,主打一個神秘莫測,根本不知道傅心玄在哪輛車上。


    “拍到沒有?”


    “沒!”


    “別說了,不還有位傅先生嗎?”


    於是,傅良笙的車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


    傅心玄的車在一處高檔茶室停下,他下車後,唐宣茹緊接著下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茶室的一處包廂。


    落座後,傅心玄替唐宣茹斟了一杯茶,語氣淡然,“請。”


    “謝謝。”


    唐宣茹瞧了瞧傅心玄臉上的傷,雖說比傅成哲輕了些,但也是掛了彩的。


    “我替小哲道個歉。”


    “你是替他道什麽歉?打了我?還是介入我跟鬱上?”


    唐宣茹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該動手的。”


    “不管怎樣,你畢竟是他的親叔叔。”


    傅心玄語氣仍舊淡淡,嘴角卻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沒關係,他傷的比我重。”


    沒有一個母親聽到這話,能夠心平氣和,唐宣茹也一樣。


    但她又能說什麽呢?


    如果真的是傅成哲介入傅心玄跟他未婚妻之間,那麽唐宣茹相信,傅心玄不會因為傅成哲是他的侄子,就心慈手軟。


    但她也不會坐以待斃,所以,今天才會主動找傅心玄談。


    “我不清楚小哲跟那個女孩之間,到底是怎麽迴事,迴去我會問清楚的。”


    傅心玄挑眉,“所以呢?今天想跟我談什麽?”


    “我知道傅老爺子一直想認迴小哲,我其實也不是想攔著,是小哲自己不願意。


    但我今天也仔細想過了,如果他真的能夠認祖歸宗,成了傅家的長孫,我想,他跟那女孩子不清不楚的關係,應該也就不會繼續下去了。”


    “唐女士。”


    傅心玄出聲打斷,唐宣茹有些愣怔的看著他。


    “我不喜歡‘不清不楚’這幾個字。”


    即便到這個時候,他也聽不進任何人說鬱上半個“不”字。


    “抱歉,我下次注意措辭。”


    “我想你今天找我不止是道歉吧?有什麽話你直接說。”


    唐宣茹品了一口杯中的茶,“那我就不跟傅先生繞彎子了。”


    傅心玄點頭,“不必繞彎子。”


    唐宣茹默了幾秒後,開口道:“成哲不想迴傅家,但我作為他的母親,想為兒子打算。”


    傅心玄輕抬眉梢,“你想怎麽打算?”


    “我想讓他認祖歸宗。”


    “當然,這個我不會阻攔,如果他願意,或者說,隻要他願意,我們全家都歡迎。”


    唐宣茹又說:“但我想,事情總要名正言順,對嗎?”


    話到這裏,傅心玄心裏大概有數了,“你想要什麽?”


    “名份。”


    唐宣茹心裏是放不下的,尤其是在知道傅心玄跟鬱上訂婚以後,她更是想不通。


    明明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姑娘,傅心玄可以不管不顧的給她名份。


    可自己給傅家生了孩子,培養的這麽優秀,為什麽不能得到該有的名份呢?


    二十多年前傅家欠了自己的,現在難道不應該還嗎?


    “名份?是你替自己要名份?”


    唐宣茹沉聲,“是。”


    傅心玄倏地笑了,“你想要什麽樣的名份?傅家長孫的母親,還是傅家長媳?”


    “這個不是一碼事嗎?”


    “當然不是,兩碼事,傅家可以認迴傅成哲,但唐女士你,傅家沒有義務。”


    “那如果是這樣,我想傅家也是沒有誠意的,這麽多年沒有第三代繼承人,老爺子應該寢食難安吧?”


    傅心玄薄唇輕抿,似是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以前是沒有,但很快就會有了。”


    唐宣茹蹙眉,“傅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傅心玄坦然,“鬱上懷孕了,等她孩子生下來,不就是傅家第三代繼承人嗎?”


    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我願意,這孩子就可以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


    言下之意,就是他想的話,傅成哲根本沒戲。


    唐宣茹怎麽都沒想到,那小姑娘居然懷孕了。


    雖然是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但她沒往那方麵想。


    本來以為自己手裏握著唯一的籌碼,但現在看來,如果傅心玄阻攔,傅家又有了新的繼承人,就很有可能棄了傅成哲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首先要先生下來,其次,萬一不是男孩呢?


    這樣的家庭,沒有男性繼承人,老爺子死都不瞑目。


    “傅先生,說句您不愛聽的,萬一鬱小姐生的是女孩呢?老爺子不會高興吧?”


    “沒有任何問題,隻要是我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是傅氏的合法繼承人。”


    他抬了抬眉,“畢竟,傅氏我說了算。”


    -


    鬱上陪傅成哲去醫院縫針後,傅成哲送她迴了公寓。


    而且,鬱上說什麽也不同意傅成哲在這裏待了。


    “你放心,我一個人沒事的,如果真出了什麽事,我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行,那我也不打擾你,早點休息。”


    “好。”


    傅成哲走後,鬱上一個人坐到沙發上,默默的吃剩下的半份西瓜。


    雖然醫生說要吃些有營養的,但她現在哪裏還吃得下其他的東西。


    能吃進去西瓜就不錯了,反正也是補充水份。


    手機在包裏響了好幾次,鬱上覺得應該是宋雨棠看到網上的八卦,或者是封雪,都有可能。


    但拿出手機,發現不是她們,是封嶼。


    鬱上想,他在香港,應該也是第一時間看到新聞了。


    總不能每次都不接他電話。


    “封嶼哥。”


    對麵的人似是意外她會接電話,一時間沒想到迴什麽。


    默了幾秒後,封嶼問她,“在幹什麽?”


    “吃東西。”


    “西瓜…”


    “你這是,晚飯?”


    “差不多…”


    “奶奶讓我打電話問你,什麽時候過來看她,陪她吃飯。”


    他沒提網上的事,也無心去探究那些八卦,更知道這個時候,她不希望自己問這些問題。


    鬱上把西瓜咽下去,含糊的迴,“我會去的,下周五吧。”


    下周四產檢,周五可以去的。


    “那我到時候開車來接你,地址你發我。”


    “不用,我自己打車去…”


    門鈴在響,封嶼在電話裏都聽到了。


    “有人找你?”


    房子小就是這點不好,一點聲音,電話裏的人都能聽到。


    “我去看看。”


    “好,你先別掛電話。”


    “嗯。”


    鬱上其實心裏有感覺,應該是傅心玄。


    她從貓眼往外看去,證明了自己的猜想。


    “封嶼哥,我先掛了。”


    “誰找你?認識的人。”


    對封嶼,鬱上不瞞著,“是傅心玄。”


    封嶼淡舒了口氣,“嗯,那你結束後給我打電話。”


    似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對勁,封嶼又補充了一句,“你們聊完後給我打。”


    鬱上沒覺得有什麽,應了下來,“可以。”


    鬱上聽著門鈴聲,輕舒了口氣,才剛鬧過事,她覺得自己要是不開門,傅心玄肯定不會走。


    不想鄰居覺得她是一個事多的人,所以門還是給傅心玄開了。


    但撲麵而來的是酒味,還是把鬱上嗆到了。


    或許,傅心玄可能不算喝的多,但鬱上卻聞不得一點點這些味道。


    她根本顧不上傅心玄,就直接跑到浴室,趴在馬桶邊,劇烈的幹嘔了起來。


    鬱上憋的很難受,如果直接吐出來也就算了,可就是隻想吐又吐不出。


    光打雷不下雨那種。


    傅心玄跟著鬱上進浴室,見她吐的厲害,便用掌心慢慢的幫她順著氣。


    鬱上紅著眼偏頭看他,傅心玄伸手去撥她額前的亂發。


    心疼又無奈,“為什麽懷孕了不告訴我?”


    鬱上輕吸了吸鼻子,別過去不看傅心玄。


    “不是你的孩子,為什麽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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