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落著白的、紅的、綠的、棕的、藍色的五個顏色的晶核。


    陸擎天把白色的那堆拿給時伍,紅色的留給自己,綠色的給了時星雲,棕色與藍色的都給了左無常。


    時伍迫切地問,


    「陸哥,你確定這麽分類是對的?」


    陸擎天捏了捏鼻根,然後把書打開到一頁,


    「你一個圖案對著看,行了,收起各自的,明天再研究。」


    四個人睡進了睡袋,時伍迴想著今天賀子楓的委屈,自家大哥的現下的難處,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時伍雙手在頭下,聽著雨落,出神地望著天花板。


    周圍漸漸有陷入熟睡的唿吸聲傳來,時伍歎了口氣,還是早點睡吧。


    時伍剛側過身子,就看到黑暗中,一雙狹長的眼與他對視,時伍打了個顫嚇了一跳,身子正要往後撤,他的手臂就給陸擎天捁住了,


    「亂動什麽!當心壓到星雲。」


    陸擎天壓低著聲音說道,時伍用空閑的手拍拍自己的胸膛,


    「你嚇死我了。」


    陸擎天目光炯炯地攫住時伍的視線,


    「你膽子哪會那麽小。」


    陸擎天拍了拍他的額頭,


    「琢磨什麽呢?」


    時伍兩隻手反抱住陸擎天的手,每次他有難題時,陪在他身邊的總會有他。


    「想著自己是幸運的,身旁有你,有星星,有無常陪著。你說子楓和我哥這段時間是不是過得挺不開心的?」


    陸擎天一開始聽到他的幸運是有他時,他的嘴角還在偷笑,但他聽到後麵兩個,特別聽到是最後一個時他的嘴角漸漸放下,抿成了一條線。


    黑暗中,時伍壓根沒有反應自己上半身探出了睡袋,他的頭都快瞌上了陸擎天的肩膀。


    陸擎天最終還是抽出了自己手,將時伍摟進自己的懷裏。


    「睡吧,我的人會幫忙把賀子楓帶來的,你哥那邊我會在軍用上全力支持的。」


    時伍身下壓著睡袋竟也不覺得難受,聞著熟悉的氣味漸漸陷入睡眠。


    陸擎天盯著時伍的睡顏,他迴想著今天在書城的那個意外,他竟慢慢探下身子,挨著時伍的額頭吻上他的唇。


    被尿意憋醒的時星雲一睜眼就看到陸擎天的手抬起著閉著眼睛的時伍的下巴,陸擎天的嘴貼著時伍的嘴,他匆忙中把自己的頭埋進被子裏。


    時星雲再睜開眼時,陸擎天已經把時伍放迴他自己的睡袋中。


    陸擎天探過身子,用氣音問著時星雲,


    「怎麽了?」


    時星雲小聲嘀咕著,


    「今晚喝水喝多了,我想去尿尿。」


    陸擎天小心翼翼從睡袋裏爬出來,他抱起時星雲就往外走。


    洗手間,陸擎天抱著方便完的時星雲洗手。


    時星雲一直在偷偷看著陸擎天。


    「看什麽呢?」


    時星雲縮縮了腦袋,但隨後還是鼓起勇氣,


    「我看到了。你偷親哥哥的事!」


    陸擎天眯眯眼與他平視,


    「所以,你是要告訴你哥哥嗎?」


    時星雲鼓起嘴沒有說話。


    陸擎天捏了捏他的臉,


    「星雲可以幫我保密嗎?」


    時星雲眨著他的大眼睛和陸擎天對視,


    「那你對我好一點。」


    「我對你也不壞吧!」


    時星雲聽到這個迴答放在兩側的手不自覺地捏緊,


    「不夠,不夠的,你可以對我更好一點的,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去告訴哥哥這件事。」


    陸擎天不知道為何時星雲會忽然變得激動,稚嫩的臉對著卻帶有絲狐假虎威的逞強,


    「那怎麽樣才算對你好?」


    時星雲察覺到陸擎天語氣中的退讓,他比出手指,


    「第一,你可以跟哥哥一樣叫我星星。第二,雖然我有異能,但我還是個小孩,你可以跟哥哥一樣在危機時刻要記得保護我。第三,你也照顧我點呀,老是哥哥在看著我,哥哥會很辛苦的。」


    陸擎天看著酷似時伍的臉,聽著這些不像要求的要求,


    「我答應你了,星星。」


    時星雲遞過一個小拇指,


    「那我們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在昏暗的衛生間門口,低沉的聲音與稚嫩的聲音交集。


    要走迴房間時,勾住陸擎天小拇指的時星雲還不願意走,


    陸擎天蹲下,


    「還有什麽事?」


    時星雲這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陸哥哥,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還可以增加一個要求嗎?」


    陸擎天眉毛一揚,


    「說。」


    時星雲不好意思地盯著地麵,


    「雖然我已經5歲了,但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嗎?」


    下一秒,陸擎天很輕鬆地把時星雲抱在懷裏,時星雲一臉滿足地埋在陸擎天寬厚的臂膀裏。


    陸擎天低笑,


    「你這小孩看著不是挺冷酷的嗎?怎麽和你哥哥小時候一樣能撒嬌呢?星星,你對誰都可以這麽撒嬌?對你左哥哥也這樣?」


    時星雲閉著眼睛,


    「沒有的,隻能對你和哥哥。」


    陸擎天的腳步頓了頓,


    「隻能?」


    但肩膀上的小人兒說沒電就沒電,陸擎天隻能抱著人迴去睡覺。


    時伍是被時星雲叫醒的,


    「哥哥,醒醒。」


    時伍睜開惺忪的眼,


    「嗯,星星,幾點啦?」


    「九點了。哥哥怎麽這麽能睡?」


    時伍坐起身來,旁邊的被褥早已沒人,時星雲站在自己的一旁等著自己。


    時伍牽著時星雲下了樓梯,大廳裏,


    李盛沉、餘白與陸擎天在一邊交談著什麽,


    左無常沒看到人,估計在忙活早餐。


    時伍走近才聽到他們的聊天內容,


    「不用20顆那麽多,10顆就夠了,給我除了綠色以外的晶核就足夠了。」


    李盛沉果然報以疑問,


    「為什麽?」


    陸擎天抬起他的眼眸,


    「平常你們吸取其他顏色的晶核有什麽作用嗎?異能有改善嗎?」


    餘白迴憶著,


    「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除了覺得能量足了點,異能威力好像沒什麽多大的區別。」


    陸擎天從他們遞來的20顆晶核中調出那10顆綠色晶核,一人扔5顆給他們,


    「現在試試。」


    李盛沉與餘白對視一眼,他們果斷聽從陸擎天的。


    陸擎天打開窗戶,


    「都試試!」


    李盛沉與餘白各自瞄準遠方一顆枯木,沒一會兩個枯木倒地。


    兩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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