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攸暗讚,澤哥真勇。


    不過,她好喜歡。


    視線落在鍋中的筷子上時,不禁感到可惜,好好的一鍋湯就這樣被毀了。


    她也毫不客氣地趕人,“我們家沒有多餘的食物,自己都不夠吃。”


    夏暖麵子上掛不住,提高了音量。


    “小氣吧啦的,希望你們以後永遠不要有求於我,否則我一定會見死不救的。”


    說完,她便站起身來,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就在這時,鹿鳴突然開口說道,“我可以幫忙幹活,不會白吃你們的東西。”


    白攸攸拒絕,“不需要,你吃完趕緊迴去吧。”


    開什麽玩笑,旁邊這貨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能把人凍死。


    她可不想被凍成一根人形冰棍。


    鹿鳴垂下眼睫,輕聲說,“你是不是因為我是個瘸子,所以才不要我。


    我已經能站起來,相信我的腿很快就能好起來。”


    靈澤微抬眼皮,俊朗的臉上喜怒難辨。


    薄唇輕啟,“別在這裏賣慘,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白攸攸認同的點點頭,“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什麽打擾不打擾的?”


    聽到無垢的聲音,白攸攸眉開眼笑,“阿父,您來了。”


    她八卦的上下打量,還真讓她發現蛛絲馬跡,無垢的手腕有手指印,嘴角還破了點皮。


    昨晚兩個老父親又幸福了。


    無垢拿起桌上的空碗,盛了碗肉湯。


    一坐下來便說道,“攸攸,我同意你娶鹿鳴,這幾天忙著製作藥丸,我把這事給忘了。”


    “阿父……”


    白攸攸的笑容瞬間僵住,瞪大雙眼,“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娶他了?您可別亂點鴛鴦譜啊!”


    說完,她轉頭看向鹿鳴,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與質問,“是你……說的?”


    鹿鳴默默地低下頭,一言不發。


    “瞪他幹什麽?”無垢拉下臉來,神情有些不悅。


    “難道不是你自己跑到別人家裏留宿的嗎?占了便宜還不想負責任,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白攸攸一臉焦急,想要和鹿鳴撇清關係。


    連忙解釋道,“我……我真的沒有占他便宜,您要是不信,可以問靈澤。”


    說著,她推了推身邊的靈澤,期待著他能幫自己作證。


    麵對白攸攸的求助,靈澤卻沉默不語。


    無垢輕輕哼了一聲。


    “靈澤,我知道你對鹿鳴不滿意,但他是因為救你哥才受的傷。


    盡管最終沒能救下景年那孩子,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靈澤的唿吸明顯加重,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緊攥成拳頭。


    他嘴唇動了動,聲音低啞。


    “我哥的實力比他厲害,當時,到底是誰救誰,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我哥不在了,還不是任由他編造。”


    鹿鳴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眼圈泛紅。


    啞著聲音質問,“所以,你一直以為,是我害死你哥的?”


    靈澤抿唇不語,額間青筋鼓起,眼中的恨意快要抑製不住。


    他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


    無垢長歎一口氣,“你哥的死和鹿鳴沒有關係,他的異能根被魔氣侵蝕,為了不讓你擔心才一直瞞著。”


    “不可能。”


    靈澤張了張嘴,篤定巫醫在說謊,其目地就是想讓他鬆口接納鹿鳴。


    他哥明明之前都好好的,那段時間沒出過遠門,怎麽可能沾染上魔氣?


    無垢皺起眉頭,“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騙你,你若不信,可以去問龍閻,他不屑說謊。”


    靈澤心中一沉,難道真如巫醫大人所說,哥哥的死另有隱情?


    “靈澤,你去找族長問清楚,不要總把事情憋在心裏。”白攸攸看出他的猶豫,握住他的手,鼓勵他去解開心結。


    原著中有提到,鹿鳴的腿是為救人所傷,並沒有詳細迴憶那段過往。


    依照鹿鳴不爭不搶的性子,是不會撒謊騙人的。


    靈澤沒有動,迴握住她的手舍不得放開。


    害怕鬆開手,攸攸就再也不獨屬於他一人。


    他想說不願意和別人分享攸攸,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白攸攸感受到他的不安,輕拍他的手背,“我不會娶他,倘若他真的是為救大哥受傷,我們一起照顧他的生活。”


    靈澤點點頭,決定向族長詢問當年的真相。


    哥哥的死,是他心中解不開的疙瘩,必須要查清楚哥哥的真正死因,為哥哥報仇。


    他看著攸攸的眼睛,“攸攸,等我迴來。”


    白攸攸嘴角輕輕上揚,微笑著目送他離開。


    無垢忍不住開口勸道,“攸攸,鹿鳴是個聰慧的孩子,將來生出來的幼獸肯定很優秀。”


    白攸攸轉過頭來,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阿父,除了靈澤,我誰都不要。”


    鹿鳴聽到這句話,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他深情地望著白攸攸,嘴唇微微顫抖著,“我的腿是可以治好的,你不要嫌棄我。”


    這張臉帶來的視覺衝擊力太強,看到他哭,白攸攸心中一陣刺痛。


    但她還是狠下心來,偏過頭不再看他。


    聲音裏透著淡淡的疏離,“我承諾過,要和靈澤一生一世一雙人,即使後麵遇到的人再優秀,我也絕不會另娶他人。”


    說完,她大步朝地裏走去。


    不能在一起,就不要給對方任何希望。


    鹿鳴癡癡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淚水模糊了雙眼,心痛的無法唿吸。


    五年來積壓的怨氣在這一刻迸發。


    他不停地捶打失去知覺的腿,一下比一下用力,仿佛要把這雙腿打斷一般。


    無垢見狀,一把抓住鹿鳴的手,“好孩子,我做主讓你進門,她不娶也得娶。”


    鹿鳴抬頭看著無垢,眼中滿是痛苦和絕望。


    “可是,我不想讓她討厭我……”


    他找上巫醫大人,本意是想讓他給靈澤施加壓力,讓靈澤接納自己。


    可當他真的得到這個結果時,心裏卻沒有絲毫喜悅之情。


    相反,他感到無比的痛苦和失落。


    因為他知道,這樣做隻會讓白攸攸更加厭惡他。


    此刻,他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紮。


    他渴望能和白攸攸在一起,卻又害怕她對自己產生更深的反感。


    這種複雜的情感糾葛,使得鹿鳴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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