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蟬雀啼鳴。


    “已經這個點了嗎。”希斯利亞才抬頭看向窗外。


    她在教愛麗絲音樂理論,愛麗絲學習理解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要快,看來她也是個有天賦的孩子。


    由於屋內的魔法燈具是在傍晚的時候自動亮起的,它明亮溫暖的燈光確實不太容易讓人感到時間的流逝。


    歌莉婭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好一會兒了,而艾莉西亞還是很有活力的看著音樂相關的研究書籍。


    “艾莉西亞同學真是刻苦呢。”希斯利亞轉頭對她說道。


    “多學點東西總沒壞處,我以前可沒在書上學過,都是師傅教的。”艾莉西亞撩起白色發絲,絆到耳畔道。


    “師傅?”希斯利亞小小的驚訝道,“好有....江湖氣息的詞語。”


    “啊...老師,老師。”艾莉西亞解釋道,“不好意思,最近在看一本玖華的小說,一時之間沒轉過來。”


    “嗯...總之感謝你接受我的邀請,我們現在不單是同班同學了,還是一起表演音樂的團隊呢。”希斯利亞笑道,“等會兒要去咖啡廳吃個晚飯嗎,大家一定都餓了吧,我請你們。”


    “聽說咖啡廳新上了菲蒙的牛排,那可是來自玫英南方著名的「廚師之國」菲蒙的菜品,我想吃很久了呢。”她起身把鋼琴合上,把手套優雅地戴上。


    “不了...現在估計也八九點了,我要去一趟知更鳥戲院,還有工...宮廷舞蹈需要學習。”艾莉西亞笑了笑,她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局促感。


    “我先失陪了,抱歉。”她踮起裙子,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關門聲驚醒了睡覺的歌莉婭,她揉了揉睡眼,“早上了嗎,好餓。”


    希斯利亞則看著艾莉西亞離去的背影,用手支住臉頰,“她也是個可憐又可愛的孩子,自食其力,卻逃不出名望的枷鎖...我是不是也沒資格說她呢。”


    “愛麗絲同學呢,可以賞個臉嗎。”希斯利亞又轉頭對愛麗絲道,她雙手撚起裙子,一隻穿著高跟鞋的腳後退,對她行了一個屈膝禮。


    然後她伸出帶著花邊黑色蕾莎手套的手,邀請道。


    愛麗絲隻能禮貌性地接過她的手,她知道出於禮節,拒絕女性遞過來的手是很沒禮貌的行為。


    於是她隻能拉起希斯利亞的手,愛麗絲比她高一點,希斯利亞穿著高跟鞋,也勉強和愛麗絲一樣高,她們的穿著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甚至不像一個時代的人,但愛麗絲卻莫名欣喜異常。


    她似乎感覺自己得到了一個同性的同齡朋友,就像當年孤兒院裏的安妮一樣,她好像也逐漸走出自己的孤兒院了。


    “你想吃什麽嗎。”直到她們一起走進精致的咖啡廳中,愛麗絲還沉浸在竊喜的歡愉之中沒有自拔,希斯利亞拿起菜單對愛麗絲說。


    “謝謝。”她又對送茶上來的黑衣侍者說道。


    “什麽都可以...”愛麗絲搖頭看著這金碧輝煌的餐廳,這裏根本就不像什麽玖華深山老林裏的學宮,而像是玫英童話裏的水晶宮。


    之前她一直以為世界的中心一定是在玫英的大城市裏,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才發現也不一定。


    “那歌莉婭你呢。”希斯利亞又轉頭對妹妹說道。


    “什,麽,都,可,以。”她趴在桌子上,揉了揉藍發下的睡眼,又打了個哈欠,“來學宮三年了什麽沒吃過,我真沒對什麽新菜品抱有期待感。”


    “那就三份菲蒙牛排,一瓶蘿絲的金葡萄酒,不用太老的,近十年的就可以,加點冰塊,要度數低的款式,最後再隨便上些甜點吧。”希斯利亞對侍者吩咐道,侍者則把她的要求一一寫在本子上。


    “就這樣了,謝謝你。”希斯利亞對侍者甜甜笑道。


    “希斯利亞同學....很富有呢。”愛麗絲好奇道。


    “啊...全靠家裏人的資助呢,我和歌莉婭是南方一個小國家的皇室,還算比較富有...”希斯利亞微笑道,“愛麗絲同學以前是在哪生活呢,真的是傳言裏說的來自孤兒院嗎?可我看你平時生活也不算拮據呢。”


    “也是有人接濟的原因...爺爺生活費給的很充足,所以不浪費的情況下是夠五年的生活的。”愛麗絲想起了鄧肯爺爺對自己的資助和教誨,想起了他幫愛蜜婭找到的家.....


    再過兩年她就要迴伯黛了,怎麽說呢,能見愛蜜婭她很開心和期待,但...她還有種離別的憂愁。


    “這樣呀.....”希斯利亞好奇地看著愛麗絲的金色頭發,玫英的金發女孩兒有很多,但愛麗絲的金發真的很漂亮,很有光澤。


    “嗯?菜來了嗎?”希斯利亞肚子也餓了,她抬頭看去,眼裏充滿了期待的感覺。


    而那穿著黑白西裝,穿著皮鞋戴著手套的侍者卻不知怎麽,腳步在原地愣了一下。


    在看到她們三人後,黑衣侍者把頭低下,把眼睛藏在長長的黑發下,走了過來。


    “喂,你這樣走路能看見嗎?”希斯利亞疑惑道,這個穿著侍者衣服,戴著黑色麵巾的少年有些奇怪。


    而愛麗絲的心也莫名湧上一股奇異的感覺,她盯著黑衣侍者的身影,卻說不上話來。


    黑衣侍者沒有迴答希斯利亞的提問,隻是把菜品放在桌子上後就快步退下,似乎想要離開。


    “喂,肉汁都灑到桌子上了。”希斯利亞生氣地說,她沒有感到絲毫的尊重,“我沒把自己當公主,你也應該把我當成你的客人。”


    她繼續憤憤說道,“你們的工錢是學宮開的,但餐廳運營的並非免費,我們也是付了金錢的客人。如果你不想尊重你的工作,就離開。我要向你的上級投訴你的行為。”


    “你這種人就是連基本的禮儀都做不到,連人類平均的素質都沒有達到,所以這就是為什麽你在端盤子,而我坐在這裏。”希斯利亞終於說完了,她撫平生氣的胸口,把紫色的傲慢長發轉開,收迴了居高臨下的厭惡眼神。


    而那黑衣似乎很年輕,承受不住希斯利亞的責罵,連工作都不管了,竟然直接衝向大門跑了出去,進入夜色。


    “希望他沒有影響到你們吃飯的心情。”希斯利亞端正坐姿,把剛才不自覺翹起來的腿輕輕放下,柔聲道。


    “沒事呀,我又不在意。”歌莉婭拿起叉子把肉放在嘴裏,臉上頓時露出驚訝和欣喜的幸福神色。


    “不好意思。”愛麗絲突然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她立馬小跑出去,在門口四處找尋。


    夜晚的風很涼,她還穿著襯衫和短褲呢,而且外麵也黑漆漆的,也看不見什麽。


    要迴家的話,一般有黑衣侍者提著燈籠送她們迴去,或者愛麗絲她們本身就會照明的光亮魔法。


    她追出來是因為她的心跳的很快,就在剛才,她對那個黑衣侍者產生了莫名的愧疚,覺得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想要詳細知道他的情況。


    而且....他雖然看不清臉,又低著頭,但他的身形和氣味....總有些熟悉。


    愛麗絲擔心的在黑暗中掃視,她惶恐的心似乎想要證實什麽,但終究還是沒辦法證實,於是隻能在歎息中收迴腳步,迴到光亮之中。


    沈墨七已經兩年沒哭了。


    十二歲那年他經曆了很多,有時候想哭反而哭不出來,隻能看著同伴的屍體發呆。


    今夜他卻莫名其妙的哭了,脆弱的像一個小孩兒。


    他在咖啡廳打工有一段時間了,他不能總麻煩鳥奈和陳長年,他需要自己掙自己生活的錢,而不是去理所應當的接受同齡人的資助。


    明明剛才認出愛麗絲她們時隻需要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去解釋一下就好了。


    可他卻就是不敢相認,不敢說話,隻能逃跑。


    沈墨七揪著自己的黑衣服,甚至忘了換迴自己的校服,他走在學宮的路上,默默抽泣。


    學宮裏基本上都是王公貴族沈墨七是知道的,但他一直不敢提起什麽話題,生怕被注意到他的身份。


    當年他前往龍息的時候,朋友陳長年親自為他牽馬,他立馬就從馬背上下來,坐立難安。


    而當他真正為朋友們卑躬屈膝,盡顯侍奉之事時,他才知道什麽是憋屈。


    黑衣不被允許非必要時主動和學生們說話,他剛才但凡開口,就會失去這份工作。


    本來讓一個學生去當黑衣已經是貽笑大方之事,若不是他真的需要一份錢財謀生,掌管黑衣組織的老頭是不可能讓他去幹黑衣的活的。


    沈墨七走在黑暗中,無意間竟然又走到了足球場。


    隻有一顆球待在旁邊的牆下,他開始狠狠把球踢到牆麵,再看著球在黑暗中反彈迴來。


    “可惡。”沈墨七想起希斯利亞對他說的話,難道他真的就是因為沒別人有教養,有禮貌才是個窮人....


    不,反了吧。


    是因為她出生在富貴之家才能學習別人學不到的禮儀,知識,才能....


    而她又憑什麽說自己隻能端盤子...他也是龍胤,在龍息國備受尊崇,看著受人尊敬,世所罕見的漂亮天妖們跪蹲在自己眼前...


    當時他不在乎那些虛名,但被人瞧不起的時候,他卻不自覺會迴憶起被人侍奉的曾經。


    他搖了搖頭,聽著夜鴉飛在空中的啼鳴聲。


    “為什麽你還在這裏?”


    沈墨七看向身後,他一身冷汗。


    他沒聽到有人過來,也沒聞到靈力的氣味兒,剛才的聲音嚇得他直起雞皮疙瘩,下意識地往腰間的刀柄處摸,仿佛已經是習慣。


    “是我。”一道暗藍色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


    “咦?橘右染?”沈墨七才放心下來,“是你呀。”


    “為什麽你總是晚上行走,上次你就是在半夜我睡覺的時候路過我住的地方,才在蓋烏斯的寶器裏救了我...”沈墨七好奇道。


    “上次的事情,再次謝謝你。”他撓了撓頭,剛想擦掉淚痕,又想起來現在是晚上,沒必要,對方又看不見他的丟臉。


    “你救了我,真的。蓋烏斯雖然不會殺我,但他一定會折磨我,讓我在狼狽中丟掉靈魂的尊嚴,像一條狗一樣對他求饒。我知道,所謂的貴族皇室,就是這樣的人。”沈墨七真誠道。


    “他們總是要別人的屈服。”橘右染掃轉眼睛,淡淡道,“不用謝我,我隻是舉手之勞。在玖華路上的時候,你們玖華人幫過我,你們在龍祭中也算幫過我,我們兩不相欠。”


    “所以你為什麽經常晚上出沒....”沈墨七還是好奇。


    “因為我總是一不留神修煉到晚上。”橘右染的迴答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修煉很重要嗎?”沈墨七又問,“我覺得武力做不了的事情,還是做不了。”


    “再強的人在權勢麵前也沒有反抗之力,他們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個家族,一種利益共同體。而我們總是單打獨鬥。”沈墨七聳了聳肩。


    “不一樣,你是凡人,未來的路怎麽走都行。仕途,江湖,總有一條適合你。”橘右染竟然出乎意料地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而我是武士,是武夫,是武器。”橘右染雙手撐在身後,露出第一次展現出來的惆悵感,“我的命不是自己的,我的一生注定要成就他人。”


    “我從沒給別人說過我的身世,你也不要奇怪。”橘右染道,“我們扶桑人很多一根筋的,比如我的師父,他讓我對我的小主公發誓,讓我把一生奉獻給他。”


    “當時我才十歲,而主公才四歲,他什麽都不知道,十分怕生,很害怕我。”橘右染冷哼,“而我從來不喜歡小孩兒,可我就必須要發誓忠心的侍奉他一輩子,把我的一切送給他。”


    “這就是我活下來的條件。”橘右染笑了笑。


    “活下來?”沈墨七也踟躕地坐在他不遠處,抱著腿聽著他說話。


    “我是戰場下的孤兒,沒有名,沒有姓。和一群孤兒一起送進營地裏參加選拔,有習武天賦的人留下來,沒有天賦的就走,自生自滅。”他喃喃道,“我留了下來,認了師父,被賜予了劍和姓名。”


    “我不是什麽橘右染。”他捏緊草地上的草,“我隻是橘家的一把刀,侍奉著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男孩。所以我必須習武,我要幫他複國。”


    “複國?”沈墨七疑問。


    橘右染遲疑了一下,“扶桑有四國,你應該是知道的。”


    沈墨七點點頭,“五十多年前吧...聽說扶桑打到最後隻剩下四位有實力的大名了,那想必也是一片殘忍的亂世...”


    “北方的雪妻,西方的雲隱,南方的伊賀,東方的幕野,共同侍奉櫻都的白王陛下。”橘右染道,“可是雲隱和伊賀卻聯手,侵入了雪妻的國界,滅了雪妻國,在十年前。我就是那年成為孤兒的,可笑吧,論血緣,我們雪妻的橘氏和白王的關係比他們近的多,可有什麽辦法呢,白王在他們手上。”


    “雪妻從此一落千丈,地位和國界遠不如前,所以才有複國一說。”橘右染道,“而我被賦予的意義就在於此,我也必將死在複國之戰上,像一隻明知道是火仍然要撲的飛蛾。”


    “我.....”沈墨七不知道怎麽說,他才明白橘右染為什麽永遠不開心,永遠疏遠,永遠走在孤寂和修煉之路上。


    “以後不要來扶桑,來的話也不要來雪妻國,那裏除了山什麽都沒有。”他看著天上逐漸明亮起來的星光,“佐賀和幕野早就跟上時代的步伐了,他們有堅船利炮,火車軌道,咖啡報紙,我們隻是一群拿著武士刀的老舊蠢人。”


    “我也是。”沈墨七笑了笑。


    “說謊。”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麽剛才在哭。”


    沈墨七沉默了,他沒想到剛才的淚能被他看見。


    “沒什麽,隻是我自己單純,脆弱,玻璃心腸。”沈墨七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因為女人?”橘右染哼笑。


    “也不是....”沈墨七迴笑,他隻是一個因身份差距而顧影自卑的可憐蟲。


    “反正不該多想的事情沒必要多想,你比我更自由,也有自己的劍,你會擁有一個未來的。”橘右染拉起沈墨七,直到現在,沈墨七才感到一絲他的本性。


    “謝謝...”沈墨七不知道怎麽迴答,他覺得謝謝有些蒼白無力,但除了一句謝謝,他又能給他什麽呢。


    “對了。”沈墨七突然想到,“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踢一場足球賽吧。”


    “足球?”橘右染疑道,旋即又笑了笑,“我說了,我隻是老舊腐敗的武士,這種時尚的運動還是你們玩吧。”


    沈墨七搖搖頭,“我不在乎什麽老舊,什麽時尚...我隻是,想和你們在最後的幾年能留下些什麽,在分別前,給我們一場可以歡唿的勝利和迴憶。”


    “嗯...”


    “為了證明我們來過。”


    “哈哈哈哈,那好。”橘右染從來沒這麽笑過,“在我死之前,留下一點東西也好。”


    “那就這麽說定了!”沈墨七激動道,“嗯..不是,我的意思是....”


    “沒事,沒差。”橘右染道,“那你想讓我踢什麽位置呢。”


    “呃...你知道?”沈墨七問。


    “看過幾次.....”橘右染迴答。


    “皇甫龍笙說他肯定要踢前鋒,讓我考慮一下中場或者後衛,他說我在戰鬥中的觀察力挺敏銳的,在球場中肯定也不差。”沈墨七抬手握拳道。


    “那我就也當中場吧,和你們玩玩。”他哼了一聲。


    沈墨七覺得他踢足球一定很強,他擁有運動要求人有的一切天賦,耐力,觀察力,肉身強度,對身體的精準控製和技巧。


    “那我們練練?今天皇甫龍笙教我怎麽踢球,怎麽停球,怎麽傳球。我有些東西還沒學會。”沈墨七突然把一切拋之腦後,開始專注腳下的那顆黑白色的球。


    “行。”橘右染右腳放到球的右邊,一個動作,將球幹淨利落的勾了起來道。


    “真漂亮的動作呢!”沈墨七驚唿道,“果然天才幹什麽都是天才嗎,隻是看過幾場比賽,沒有自己踢過,就能如此精準的模仿別人的發力角度和方式。”


    “比起那些苦心修煉劍法和虛無縹緲的術式的人,這畢竟是實打實摸得著,通過練習可以提升很快的東西。”橘右染開始用腳背點球。


    “之前劍道部邀請我了。”橘右染說道,“但是我沒去,他們也知道我不是合群的人。而且我也看不起他們軟綿綿,為了表演一樣的劍。”


    “劍技就是殺人技,是暴力手段。沒有殺人的覺悟,沒有弄髒雙手的決心,是學不會劍的。就算你想守護什麽東西,也必須要去殺掉對方不是嗎。會不會劍術,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橘右染說道。


    “那我的劍怎麽樣,評價一下?”沈墨七笑道。


    “在龍祭的時候,你的劍還跟玩笑一樣,隻有空架勢。而從龍息迴來之後,你的劍比以前穩重多了,果然把人放在危險的環境裏,能活下來進步才會快。”橘右染說出了很殘忍的話...


    “是嗎.....”沈墨七打了個寒顫。


    “我最近聽說你在學宮裏名聲挺好,看來大家挺喜歡弱勢一點的人。”橘右染又道。


    “好像吧....我收到了很多活動部門的邀請....”沈墨七不好意思道,“有什麽古典樂社,文學社,天文社,板球社,拳擊社,曆史研究社,玄修社.....我都不知道我們學宮一共就一千五百人左右,為什麽這社團,好像很多社團都是一二十個人左右。”


    “他們很多人覺得我龍胤的名號很響亮,覺得我未來能成為花無疾老師,東方龍鑰老師,狄兒老師那樣強大的人,所以爭先恐後的讓學妹們邀請我....”


    “但其實我隻是曆史上最碰巧的龍胤,承受不起他們的期待和喜歡。所以我隻能以學生會的工作繁忙為由推辭咯。學生會的工作也大多都是愛麗絲在做啦...我和將離經常一幹自己的事情就忘了時間。”沈墨七又覺得有些羞愧。


    “哈哈,所以學生生活也不錯,對吧?”沈墨七道。


    “嗯...算是吧。”橘右染又迴到足球的練習之中了。


    沈墨七正在笑,突然卻想起了什麽。


    “完了....忘了換衣服了,我還穿著黑衣呢...我的秘密打工生活啊....完蛋了。”他捂著自己的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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