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原本在寧靜的鄉下安心度日,每日伴著晨雞報曉、暮靄炊煙,過著質樸且規律的生活。


    可突然,一則小水清在城裏被人弄傷的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打破了這份鄉間的悠然。


    沈夫人心急如焚,當下顧不上收拾太多行囊,火急火燎地就往城裏趕,


    一路上,心就像懸在嗓子眼,腦海裏不斷浮現小水清可能受傷的模樣,嘴裏還不停嘟囔著“這乖孫女可千萬不能有事呐”。


    一進家門,沈夫人徑直衝向小水清,雙手緊緊拉著她的胳膊,眼睛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嘴裏焦急念叨著:“乖孫女,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擔憂與心疼,眼神裏的關切仿佛要溢出來一般。


    旋即,她眉頭一皺,扭頭看向一旁的沈浪,眼神裏滿是責備,數落起來:“你怎麽搞的,帶孩子出去一天就出事。真是幹啥啥不行。”


    小水清見奶奶這般著急,趕忙揚起笑臉,脆生生地安慰道:“哦,奶奶你別擔心,我沒事兒。”


    “怎麽搞的呀?”老太太雙手叉腰,氣唿唿地迴頭看向沈浪,追問道,“你說說,發生什麽事兒了?”


    沈浪滿臉愧疚,垂著頭,聲音低沉地說道:“有小人從中作梗,在辦公大樓裏放置了符咒。多虧了小水清,及時發現。可還有人對小水清下手,我……我真是防不勝防。”


    沈夫人一聽,臉漲得通紅,怒目圓睜,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著顫了顫,大聲吼道:“查,一定要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這麽大膽,敢和沈家作對。敢動我的小孫女,饒不了他!”說罷,她又心疼地把小水清摟進懷裏,輕輕撫著她的頭發,柔聲說道:“明天奶奶帶著你玩。”


    小水清卻把腦袋一搖,眼神堅定,攥著小拳頭說:“不,我還要跟著叔叔抓壞人呢!”


    老夫人眉頭緊皺,把水清摟得更緊了些,苦口婆心地勸道:“咱不去,多危險呐。大人的事讓大人去解決。”


    “不,那個黑袍人很厲害的,我怕叔叔應付不來,我必須親自抓住他。”小水清小臉漲得通紅,透著一股倔強。


    沈夫人見她這般堅持,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妥協道:“既然這樣想,沈浪你多派些人保護她,千萬不能再出什麽紕漏了。”


    “媽。你放心,我一定要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沈浪趕忙表態,眼神裏透著股狠勁。


    恰逢城中有場備受矚目的拍賣會,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傳進了沈老夫人耳中,據說其中一件拍品是開過光的玉佛,那玉佛溫潤通透,據說有辟邪鎮宅、保家護院之奇效。沈老夫人滿心期許,想著定要讓沈浪將這玉佛買迴來鎮宅,也好圖個平安順遂。


    小水清一聽有拍賣會,眼睛瞬間亮得像兩顆小星星,滿心好奇,拉著沈浪的胳膊晃啊晃,嘴裏嘟囔著:“叔叔,我想去看熱鬧,帶我去吧,求求你啦。”沈浪實在拗不過,隻好帶著她一道前往。


    拍賣會現場,那場麵可謂是金碧輝煌、熱鬧非凡,各界名流雅士齊聚一堂。


    眾人見沈浪帶著一個小女孩現身,都紛紛側目,交頭接耳地猜測著小女孩的身份。


    有人眼神裏透著曖昧,小聲嘀咕:“這會不會是沈浪的私生女啊?”


    有人則是滿臉篤定,神秘兮兮地分享著自己聽聞的“內幕”:“沈浪以前的一個女朋友曾經懷過孕,後來卻消失了。說不定這個小孩就是當年那個姑娘生下來的呢。”


    拍賣會的第一件拍品是一件玉石貔貅,也是經大師開過光的,據說有招財進寶之能。


    一時間,台下競價牌此起彼伏,幾輪激烈加價後,價格已然拍到了兩百萬。


    沈浪見狀,抬手正要舉牌,卻被小水清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她小臉緊繃,一本正經地說道:“叔叔,這個東西不吉利,你不要買。”


    沈浪滿臉疑惑,輕輕拍拍她的小手,好奇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小水清眨動著大眼睛,煞有其事地解釋道:“這東西是地下挖出來的,煞氣太重,非但不能鎮宅,還很晦氣,會招來禍事。”


    沈浪聽著她這番說辭,低頭沉思片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便放下了舉牌的手。整場拍賣會下來,沈浪什麽都沒有買。


    在沈家的另一頭,沈浪二叔家的堂妹沈明月,正躲在自家陰暗的房間裏,手裏緊緊握著衣襟,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滿臉不甘地暗道:“這次本想騙沈浪幾千塊練練手的,都怪那個小孩,壞了自己整個計劃。去查查那小孩的來曆。”


    “是。”她身後的黑袍男人身形一閃,如鬼魅般隱入黑暗當中。


    沈明月想著自家姐姐沈夢,真是又氣又惱,暗罵道“太蠢了,被沈浪搞的身敗名裂,竟然還喪失了繼承權。真是個廢物。還得自己出馬。”


    不多時,黑袍人負傷而歸,丟了半條命隻帶迴一個玉墜項鏈。


    沈明月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這東西她可認識,沈浪脖子上也有一個。


    她篤定地想著,這個應該是沈浪送給幾年前那個私生女的。


    “嗬嗬,有了這個東西,一個邪惡的計劃就可以開始了。”她把玩著玉墜,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沉浸在陰謀算計裏。


    過了幾天,沈老太太和沈浪正在聊天。一個下人神色慌張地跑來稟報:“外麵有人說是帶著失散的小姐迴來了。”


    老婦人和沈浪聽到這話,不覺大吃一驚,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與疑惑。老夫人忙不迭地揮揮手,急促說道:“趕緊讓人叫進來。”


    很快,一個年輕美婦帶著一個十多歲的女孩進了別墅。


    沈浪定睛一看,不禁感到詫異,這女人竟是夜總會的小姐秋菊,往昔那些逢場作戲的畫麵在腦海一閃而過。


    雖說當時有過幾段恩愛時光,可在他心裏,不過是些露水情緣,並未當真。


    可如今,自己的私生女怎麽會和她在一起?


    他滿心狐疑,當年私生女出生時,母親難產離世,自己滿心悲痛,還沒好好盡父親之責,孩子就被人販子拐走了,


    這麽多年一直音訊全無。如今女兒竟重新出現在眼前,他簡直不敢相信。


    “沈浪,我當年對不起你。帶走了你女兒。這還不是你對我太過殘忍,玩過了就不理不睬。我在這也還是沒辦法,也讓你吃了些苦。”秋菊說著,眼眶泛紅,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哽咽。


    “你說這是我孫女?有什麽證據?”沈老夫人鐵青著臉,對於沈浪那些荒唐過往,她本不想過問,可事關小孫女,自然得問個明白。


    秋菊趕緊指著小孩子的脖子,急切說道:“你們看,這是當年沈浪戴在女兒身上的項鏈。”


    沈浪聞言,趕忙拉過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掏出她脖子上的項鏈,又掏出自己脖子上的項鏈仔細對比。兩條項鏈在燈光下閃爍著同樣的光澤,樣式、紋路確實一模一樣。


    他心裏不禁泛起嘀咕,難道真是自己的女兒?


    老太太一看這情形,欣喜若狂,臉上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張開雙臂,滿臉慈愛地喊道:“哎呀!孫女可找到你了。讓奶奶抱抱。”抱過孫女後,又忙不迭地問道:“你帶她消失了這麽多年,為什麽又迴來了?”


    沈浪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著秋菊,眼裏滿是困惑,對她此番意圖也實在捉摸不透。


    秋菊抹了抹眼角的淚,抽抽噎噎地說道:“我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不易,整天東奔西走,孩子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讓她營養不良吧?”


    秋菊這番話雖說挑不出什麽毛病,可沈浪心中還是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你是想要尋親的犒賞?”老太太波瀾不驚的問。


    “當年就是我的錯, 不應該帶走小孩。你們既往不咎已經是我的仁慈。隻是……”她頓了一下接著說,“孩子小,到了新環境會不習慣,我留下來陪陪孩子就離開。”


    “媽媽,我不想待在這裏。你別丟下我。”


    “媽媽不走,別哭。”秋菊安慰著女孩並看向沈浪母子。


    沈老夫人聽著,臉上雖依舊帶著幾分嫌棄,還是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女人還是舍不得富貴,罷了,看在孫女的份上,就先讓她留下吧。以後找個機會將她攆走便是。沒送她進警局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沈浪也趕忙讓人安排了房間。忽然間找迴女兒還是讓他欣喜若狂的。


    這邊小水清在花園裏像隻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玩耍了好一陣才迴來,一瞧家裏多了一個小妹,心裏還挺歡喜,想著終於有人能和自己一塊兒玩了,


    那張小臉上洋溢著止不住的興奮。可她哪曉得,這個小妹妹對她並無好感,甚至可以說是討厭她。


    晚上吃飯時,小水清因為在花園玩得太盡興,迴來晚了些。


    到了餐廳一看,桌上盡是殘羹剩飯,一點像樣的飯菜都沒給自己留。


    沈老太太見狀,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著:“水清,不好意思啊。你妹妹餓了,所以先開飯了。”


    “小水清,我讓下人給你照原樣重新做了一份,馬上就好。”


    沈浪在一旁,也是早有預料,提前做了打算,朝小水清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小水清心裏雖說有些失落,可還是懂事地點點頭,沒表現出不滿。


    這時,下人見小姐迴來,趕忙將早就準備好的蛋糕端上來。


    小水清眼睛一亮,滿心歡喜地伸手去接,還沒等拿到手,就被小妹妹一把奪過,還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小水清一下瞪大了眼睛,又氣又委屈,“你怎麽搶我吃的?”


    小妹卻把脖子一梗,蠻不講理地嚷嚷道:“這是我的家,東西也都是我的。你才是外人,憑什麽吃我家的東西。”


    那囂張跋扈的模樣,讓小水清一時無言以對,隻能委屈地癟著嘴,眼眶也泛起了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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