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謝謝你。”韓瑤的聲音裏透著由衷的感激,她的目光誠摯地望向二狗,眼眸中閃爍著動容的光芒。


    今日這場合作簽約,波折起伏,若不是二狗挺身而出,陪著她直麵沈夢的刁難,或許這事兒早就黃了。


    更別提之前被家族親戚圍堵,爭搶爺爺工廠那驚險時刻,二狗也是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宛如一道堅實的壁壘,幫她擋住了那些貪婪的黑手。


    “韓瑤,你要謝的是你自己,你救了沈老太太,這是你應得的。”


    二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裏滿是對韓瑤的讚許。


    在他看來,韓瑤的善良與果敢,是她最寶貴的財富,今日能得到沈家的認可,簽下這份合同,固然有運氣的成分,但更多的是韓瑤自身積攢下的福報。


    “要是換做旁人,見老太太摔倒,沒準兒就真被碰瓷那假象唬住了,更別說後麵還能赤手空拳從劫匪手裏救下她,這份膽識,可不是誰都有的。”


    “能不能合作成功其實我真的不在乎。”韓瑤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透著堅定.


    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車門坐進二狗的車裏。


    對她而言,當初接下工廠,本就是為了爺爺,為了守住這份家族的心血,商業合作帶來的利益固然誘人,但與親人的安危、尊嚴相比,似乎又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況且,經曆了這麽多事,她愈發明白,生活中有太多比金錢、生意更值得珍視的東西。


    正說著,沈浪的車忽然停在二狗的車邊,沈浪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個玉鐲,禮貌地敲開了車窗,“韓小姐,這是夫人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他的聲音溫和有禮,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家子弟的涵養與風度。


    “謝謝,真不用,”韓瑤連忙擺了擺手,臉上帶著幾分靦腆與局促。


    她平日裏沒少救人,在她心中,那些不過是出於本能、順理成章的事兒,習以為常,


    今天救了老太太,自己也沒當做一迴事,根本也沒想要什麽迴報。


    在她的價值觀裏,善良無需標價,援手隻是隨心之舉,若因救了人就接受貴重饋贈,反倒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玷汙了那份純粹的善意。


    沈浪卻不管韓瑤的推辭,他微微彎腰,將手鐲輕輕塞到她手中,動作優雅又不容拒絕,“改天請你吃飯,還望你能賞光。”那眼神裏滿是真誠與期待,仿佛這頓飯,不僅是為了表達感謝,更是一種結交朋友的渴望,一種對韓瑤人品的認可與欣賞。


    “這個沒問題。”韓瑤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應下了。不就是吃一頓飯嗎,她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況且老太太對自己確實挺好的,若一味拒絕,倒顯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那我們再會。再見。”沈浪直起身,微笑著揮了揮手,往後退了兩步,目送著二狗的車緩緩啟動。


    二狗徐徐開動車子,韓瑤透過後視鏡,看見沈浪還在擺手道別,那挺拔的身影在落日餘暉中愈發顯得彬彬有禮。


    “這沈家的人就是不一樣,真是懂得禮數。待人接物就是周全,一看就是見過世麵的。”韓瑤忍不住感慨道,語氣裏帶著一絲讚歎與羨慕。


    在她成長的環境裏,多是樸實的鄉親、直白的警隊同事,像沈家這般優雅、世故的做派,她著實鮮少接觸,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這個鐲子可是不簡單,是老太太手上之物,價值不菲。”二狗一邊開車,一邊瞥了一眼韓瑤手中的鐲子,開口說道。


    他常年在外麵闖蕩,雖說如今自稱是個“無業遊民”,可過往的閱曆、見識仍在,一眼就認出這可是老太太平日裏戴在手腕上的祖母綠,那溫潤的色澤、細膩的質地,無一不在彰顯著它的不菲身價。


    韓瑤聞言,端詳著鐲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可在她眼中,這鐲子除了顏色翠綠些、模樣精致些,實在沒發現什麽特別之處呀。


    她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地看向二狗,“真有那麽貴?我咋瞧不出來呢。”


    二狗微微一笑,看著韓瑤那懵懂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這個鐲子可以將你家的工廠買下來。”


    他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可話裏的內容卻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韓瑤心裏炸開了花。


    ”啊!這麽貴呀?”韓瑤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滿臉都是震驚與不敢相信。


    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小小一個鐲子,竟然有著如此驚人的價值,那可是關乎著爺爺一輩子心血、承載著家族希望的工廠啊,就這麽輕易能被這鐲子等價替換?


    “也不是很貴,幾百萬而已。”二狗聳了聳肩,繼續說道,可語氣裏的“幾百萬”在韓瑤聽來,卻如同天文數字一般,震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幾百萬?就輕易的送人了?有錢人的世界自己真的不懂


    韓瑤小心翼翼地將鐲子包好,放在包裏,心裏盤算著,“下次見麵還給她,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要。”


    她深知,這鐲子雖美,可背後承載的人情與價值太過沉重,她一介小女子,靠著自己的雙手努力生活,實在擔不起這般厚禮。


    二狗伸出手,調侃道,“你不要給我,我不嫌棄。”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樣,仿佛這幾百萬的鐲子在他眼裏,不過是個尋常玩意兒。


    “想得美,這是女人的飾品,你也好意思?”韓瑤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雖說和二狗相處時日不長,可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一種別樣的默契,這種打情罵俏似的拌嘴,倒也成了他們相處的日常。


    “所以說你就留著吧,他們家有的是。”二狗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韓瑤,“多到你無法想象。”


    他深知沈家的底蘊,這鐲子於沈家而言,或許隻是九牛一毛,但於韓瑤,卻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他希望韓瑤能明白,有時候接受也是一種尊重,一種對善意的迴應。


    正說著,這是劉暢打來了電話,二狗按下藍牙接聽鍵,劉暢的聲音從車載音響裏傳出來,清脆又幹練,


    “二狗,我已經幫你找了哈市最有名氣的醫生,正在給那位老人家作病情分析和治療方案呢。不過,我還挺好奇,這個病人和你什麽關係呀?你以前可從來沒這麽熱心,專門托我找醫生呢。”


    二狗看了一眼韓瑤,對著電話說道,“是我一個朋友的爺爺,劉暢,這次真得麻煩你,希望你全力以赴。”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懇切,他知道,韓瑤把爺爺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如今能幫上忙,無論如何也要做到最好。


    別人的事劉暢可能不管,可二狗的事,她一定得辦。兩人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這麽多年的交情,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行,你放心吧,我有個親戚就在哈市人民醫院當院長,這點小事還是好辦的。”


    劉暢答應得很幹脆,語氣裏滿是自信與仗義,她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既然應下了,就一定會把事兒辦得妥妥當當。


    這下韓瑤心裏有了底,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爺爺有救了。


    她眼眶微微泛紅,側頭看著二狗,嘴唇動了動,想說些感激的話,卻又覺得千言萬語都太過蒼白,最後隻是輕聲道,“二狗,謝謝你,真的。”


    老太太迴了家,沈浪將她送進房間,安置好她休息,才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下樓時,卻見花花還在樓下等著,一臉焦急。


    沈浪臉上帶著讓人琢磨的笑,走上前去,故意逗她,“花花,你要注意了,又來了一個競爭者。”


    花花臉色鐵青,她本就聽聞了今日之事,心裏正窩著火,被沈浪這麽一打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也聽說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和我說說你知道的。”


    她雙手抱胸,眼睛死死地盯著沈浪,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若是目光能殺人,沈浪怕是早已千瘡百孔了。


    沈浪倒了一杯紅酒,輕抿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要不是這姑娘今天救了奶奶,我也被蒙在鼓裏。”


    他放下酒杯,靠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眼神裏透著一絲玩味,“模樣生得俊俏,性格看著也果敢,還挺有正義感,難怪能入了二狗的眼。”


    “我倒是要看看她想幹什麽?為了錢還是有什麽特別的目的?”花花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


    在她心裏,二狗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這些年她一心撲在二狗身上,可如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怎能不讓她心生警惕,滿心猜忌。


    “要錢就簡單了,大不了給她一筆,打發了便是,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二狗吧,可別在陰溝裏翻船啊,敗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裏。”


    花花也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絲毫沒能澆滅她心頭的怒火,


    “你是我哥嗎?一點都不幫著我!”她委屈地看著沈浪,眼眶泛紅,聲音裏帶著幾分哽咽。


    二狗的事讓花花傷透了腦筋,這些年,她看著二狗身邊的鶯鶯燕燕,一次次地吃醋、鬧脾氣,可每次二狗都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如今又冒出個韓瑤,她怎能不慌,怎能不怕,隻覺得仿佛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對,都在覬覦她的心頭好。


    “我想用繩子將二狗拴在褲腰上,可哪也不現實啊。”


    沈浪差點一口酒沒嗆到,他無奈地看著花花,哭笑不得地說道,“花花,你什麽時候說話這麽粗魯了?”


    “要你管?”花花沒好氣地迴了一句,別過頭去,不願再看沈浪那副打趣的模樣。


    “好好,你是沈家大小姐,想怎麽樣都成。我累了一天了,要去睡了,你一個人在這裏撒潑吧。”沈浪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悠悠地迴了房間,留下花花一個人在客廳裏,氣鼓鼓地坐著。


    “連你也不理我,哼!”花花拿起沙發上的抱枕,咣咣地打了幾下,借此發泄著滿心的不滿與委屈。那抱枕被她打得東倒西歪,可心裏的那股悶氣,卻似乎怎麽也發泄不完。


    她望著窗外的夜色,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韓瑤把二狗搶走,這個男人,隻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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