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音樂廣場上,燈光交織閃爍,籠罩著攢動的人群。


    五彩斑斕的光線如同跳躍的精靈,在人們的臉上、身上舞動,將這一方天地渲染成了一個如夢似幻的世界。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衝擊著每個人的耳膜,節奏強烈得仿佛要把心髒都帶動起來,和著人群的歡唿聲、呐喊聲,交織成一片喧囂的海洋。


    明月的手機在黑暗裏不斷閃爍,那微弱的光亮在這光怪陸離的環境中顯得如此渺小,卻又似乎有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


    手機屏幕的亮光照在明月那精致的臉龐上,映出她微醺的神色,她的眼神中有著迷離和放縱,仿佛要在這熱鬧中忘卻一切煩惱。


    不知過了多久,明月舞得累了,嬌喘籲籲地迴到座位上。


    她的發絲有些淩亂,幾縷貼在汗濕的額頭和臉頰上,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增添了一種別樣的嫵媚。


    她拿起冰鎮的飲料,大口大口地灌下,那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驅散了些許燥熱,像是幹涸沙漠中的一股清泉,滋潤著她那因舞動而燥熱的身體。


    每一口飲料都帶著一種解脫的快感,讓她暫時從狂熱的氛圍中抽離出來。


    隨後,她用手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手指劃過肌膚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


    這才注意到手機上那十幾個未接來電。“強子”兩個字映入眼簾,她的心猛地一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過往的迴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些甜蜜與痛苦交織的畫麵在她腦海中快速閃過,讓她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恰在此時,電話鈴聲再次急促地響起,那鈴聲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像是命運敲響的警鍾。


    明月深吸一口氣,借著酒勁,接通了電話。


    “幹什麽?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明月的語氣冷若冰霜,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可內心的波動還是讓她的語調微微顫抖。


    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仿佛要用這冷漠的態度築起一道堅固的防線,抵禦電話那頭的人。


    “明月,你什麽時候迴來?”電話那頭,強子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渴望。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充滿了對明月的眷戀。


    “都已經離婚了,迴去幹什麽?”明月的迴答沒有絲毫猶豫,她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斬斷了所有的情感糾葛。


    可在她內心深處,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疼痛,那是曾經深愛過的痕跡。


    “我隻是想見你一麵。”強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那是一個男人放下自尊後的請求。


    明月心中一陣刺痛,她何嚐不明白見他可能帶來的後果。


    一方麵,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轟然倒塌。她深知自己對強子的感情並非說斷就能斷,那是多年的相處和共同經曆所留下的深深烙印。


    一旦見麵,那些被壓抑的情感可能會如洪水般泛濫,讓她再次陷入痛苦的漩渦。


    另一方麵,過往的傷痛讓她心有餘悸,那些爭吵、背叛和傷害如同噩夢般縈繞在她心頭。


    她實在不想再陷入那無盡的折磨之中,不想再重蹈覆轍。


    “你簽了離婚協議寄過來就行,我是不會見你的。”明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漠,可緊握手機的手卻出賣了她的緊張。


    強子的聲音有些哽咽:“明月,我隻是想見見你。”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絕望,像是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渴望著一絲溫暖。


    “過了這麽多年,你還沒喜歡夠呀?我已經對你厭煩了。你能不能成熟點?別一天要死要活的。”明月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她像是要用這些尖銳的話語來刺傷對方,讓他知難而退。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冰冷的子彈,射向電話那頭的強子。


    然而,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中卻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紮著,痛得無法唿吸。


    然而,強子依舊不死心,他苦苦哀求著,聲音中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執著。


    他訴說著過去的美好,迴憶著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希望明月能被這些迴憶打動,給他一個見麵的機會。


    明月心中一橫,決定徹底斷絕他的念頭,於是告訴他,自己已經有了新男朋友。


    她故意把語氣說得很甜蜜,描述著新男友對她的好,希望他不要再糾纏,趕緊把離婚協議簽了。


    強子顯然不相信,他在電話那頭大聲地質疑,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他無法接受明月這麽快就有了新歡,覺得這是明月為了擺脫他而編造的謊言。


    明月沒有再和他廢話,直接叫來了自己的一個好夥伴。


    在強子的麵前,夥伴按照明月的囑托,親密地摟著明月,聲稱自己就是明月的男朋友,還對強子說了一些挑釁的話,讓他識趣地滾遠點,別再打擾明月的新生活。


    強子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遭受了雷擊。


    他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後被深深的絕望所取代。


    他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發不出聲音。


    “我隻是想見你一麵,這你都不肯。非得逼死我嗎?”強子的聲音顫抖著,那是一種被徹底摧毀後的絕望。


    “死就死,少廢話。挺大個男人真他媽囉嗦。”明月說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她的手微微顫抖,點燃一根煙。


    煙霧繚繞中,她的眼神有些空洞,過了一會兒,她才平複了雜亂的思緒。


    電話那頭,強子失魂落魄地放下手機,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徹底崩塌。


    他掏出口袋裏的酒,猛地灌了幾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卻無法緩解他心中的痛苦。


    淚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轉,最終奪眶而出,在他那滿是胡茬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淚痕。


    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失去了光明,明月的決絕讓他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夜色如墨,吞噬著世間的一切,而他就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


    周圍的黑暗仿佛要將他淹沒,他的身影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顯得如此孤獨和無助。


    在那無盡的黑暗中,一台客車如失控的巨獸般從山上衝下懸崖,巨大的轟鳴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那聲音如同死神的咆哮,在山穀間迴蕩,車裏的乘客無一幸免,他們的命運在這一瞬間被無情地改寫。


    客車在墜落的過程中,玻璃破碎、金屬扭曲,人們的尖叫聲被淹沒在這恐怖的聲響中,生命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脆弱。


    淩晨時分,明月拖著疲憊的身軀搖搖晃晃地走出音樂廣場。


    她的嘴裏哼著那首《紅色高跟鞋》,“該怎麽去形容你最貼切,拿什麽跟你作比較才算特別……”


    那悠揚的旋律在寂靜的夜空中飄蕩,但此時卻帶著一絲落寞。


    她的步伐有些不穩,酒精在她的身體裏作祟,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


    她搖晃著背包,在無人的大街上如孤魂野鬼般走著,那身影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淒涼。


    路燈昏黃的光線灑在她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仿佛是她孤獨的伴侶。


    “叮鈴鈴!”手機鈴聲突兀地打破了夜的寧靜,明月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語氣不善地問:“誰呀?”


    “我是福田交警隊,你姐姐是明華吧?”交警嚴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嗯!”明月心中“咯噔”一下,一陣緊張湧上心頭,她不知道交警隊找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她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


    “你姐姐出了交通事故,請來一下。”交警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將明月整個人都懵了。


    “我姐姐?怎麽了?”明月的聲音顫抖,嘴唇發白,滿是驚恐。


    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手機,仿佛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乘坐的客車掉下山崖,遭遇不幸。”交警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明月的心髒。


    她的頭腦一片空白,手機從手中滑落,“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她愣在原地,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悲痛。


    那個一直關心她、愛護她的姐姐,就像她生命中的燈塔,如今卻突然熄滅,這讓她如何接受?


    姐姐的笑容、溫柔的話語、無微不至的照顧,所有的一切都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


    她想起了小時候,姐姐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溫暖的手緊緊牽著自己走過那片金黃的田野,微風拂過,麥浪翻滾,那是她童年最美好的迴憶。


    姐姐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她,在她受委屈的時候給她安慰,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當明月趕到交警隊時,雙腿像是灌了鉛般沉重。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痛苦萬分。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隻是機械地朝著姐姐的方向走去。


    等她看到了姐姐冰冷的遺體,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她“撲通”一聲跪在姐姐的身邊,哭得像個孩子,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她緊緊地握住姐姐的手,那曾經溫暖的手如今卻如此冰冷。


    她不停地唿喊著姐姐的名字,可姐姐再也不會迴應她了。


    為什麽命運如此捉弄人?為什麽要殘忍地奪走她最親愛的姐姐?


    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眼淚止不住地流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隻有姐姐那冰冷的麵容清晰地印在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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