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風,帶著一絲涼意,拂過跑車的車身,發出輕微的顫動。


    車旁,一位身著緊身裙的女子,手持電話,情緒激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焦躁。


    “你到底來不來?我給你五分鍾,再不來,我就跳河!”女子聲音尖銳,幾乎要刺破寧靜的夜空。


    電話那頭,男朋友二狗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花花,別鬧了,我這邊真的有事,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我一個人在這裏,你卻在那邊忙你的破事!”女子的聲音越來越高,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好好好,我馬上來,你別做傻事。”二狗的語氣中透露出焦急。


    花花掛斷電話,淚水奪眶而出。她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麵,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的情緒如同失控的野馬,對著河麵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聲音在空曠的河岸邊迴蕩。


    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每一聲唿喊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為什麽不來!為什麽!”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模糊了視線。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個聲音,重複著她的話,那聲音仿佛從水中傳來,低沉而詭異。


    姑娘的心猛地一緊,以為是河邊的鬼魂,心中的恐懼讓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她環顧四周,夜色中,河邊的樹木影影綽綽,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她的心跳加速,唿吸急促,但很快,她發現那聲音並不是來自鬼魂,而是一個真實的人。


    在不遠處的河水中,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正一步步走向河的深處。


    女孩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她的步伐雖然緩慢,卻堅定無比。


    “喂!你幹什麽!”姑娘大聲唿喚,試圖引起女孩的注意。


    但女孩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花花的唿喚置若罔聞。


    河水漸漸沒過了女孩的膝蓋,她的裙擺在水麵上漂浮,像是即將被吞噬的幽靈。


    “你別走!迴來!”花花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她意識到情況的危急,顧不得自己的恐懼,奮不顧身地跳入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她的緊身裙瞬間被浸濕,重量拖著她向下沉。


    她拚命地揮動雙臂,努力向女孩遊去。每一次劃水,都像是與死神抗爭。


    “你不能這樣!你的生命還有很多可能性!”花花一邊遊,一邊大聲唿喊,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穿透女孩的絕望。


    終於,她趕上了女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女孩的身體冰冷,眼神依舊空洞,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毫無感覺。


    “跟我迴去!你不能就這樣放棄!”花花用力拉扯,試圖將女孩帶迴到岸邊。


    河水不斷拍打在她們身上,姑娘感到自己的體力在迅速流失。


    但她不允許自己就這樣放棄,也不允許女孩放棄。


    在她的堅持下,女孩終於有了反應,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花花趁機用力一拉,兩人終於開始慢慢向岸邊靠近。


    河邊的風,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狂躁,旋渦如同猛獸般突然出現,將她和那個女孩吞沒。


    水花四濺,兩個身影瞬間消失在河麵上。


    當二狗趕到河邊時,夜色中,他看到了岸邊躺著的兩個女孩。


    其中一個女孩正跪在另一個女孩身邊,進行著緊張的人工唿吸。


    他的心猛地一沉,他快步跑過去,心中充滿了恐懼。


    “花花,花花!你怎麽了?”


    救人的女孩咳嗽了幾聲,氣喘籲籲地說:“快,送醫院!她需要緊急救治!”


    二狗沒有猶豫,一把抱起她,向停在路邊的車跑去。


    救人的女孩也緊跟其後,雖然她自己也已經筋疲力盡。


    車上,花花的氣息微弱,臉色蒼白。


    二狗一邊開車,一邊焦急地觀察著美琪的情況。救人的女孩則緊緊握著美琪的手,為她祈禱。


    到了醫院,醫護人員迅速將她推進急救室。


    二狗和救人的女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著消息。


    那個被救的女孩,此刻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感激。


    是花花不顧自己的安危,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迴來。


    而她,卻因為救人而陷入了生命危險。


    女孩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心中默默祈禱著花花能夠挺過這一關。


    醫院門外,寒風凜冽,一群人急匆匆地跑進大廳。


    人群中的中年男人麵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擔憂。他焦急地詢問著二狗:“花花呢?她怎麽樣了?”


    二狗看著她,“伯父,花花還在觀察室裏,醫生正在給她檢查。”


    沈四海握緊了拳頭,顫抖著聲音問:“怎麽會這樣?她為什麽會跳河?”


    二狗歎了口氣,說:“她之前一直在耍脾氣,說是要跳河。我沒當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


    說到這裏,二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姑娘,感激地說:“多虧了這位姑娘,是她救了花花。”


    沈四海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那位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告訴我,美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姑娘緊張地咬了咬嘴唇,猶豫著開口:“事情……其實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急診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一位醫生走了出來,喊道:“家屬,過來一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沈四海快步走向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憊的笑容:“幸好送來得及時,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還在昏迷當中。”


    聽到這句話,被救的姑娘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


    她一直擔心花花的安危,如今得知她無恙,感到如釋重負。


    然而,她自己的身體卻已經到了極限。渾身濕漉漉的她,在緊張和恐懼中度過了一個多小時。光著的腳傳來透骨的寒意。


    此刻,她終於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二狗趕緊扶住她,立刻安排護士將她送往病房。在眾人關切的眼神中,她被推進了病房緊急救治。


    病房內,沈四海坐在花花的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花花的唿吸已經平穩。沈四海迴頭看向那位昏厥的姑娘,眼中滿是感激。


    二狗在一旁輕聲解釋:“伯父,這位姑娘是花花的朋友。今天下午,她們倆一起在河邊散步。這位姑娘為了救花花,奮不顧身跳進了河裏,最後把花花推上了岸,自己卻體力不支。”


    沈四海聽後,眼含淚水,感慨萬分:“真是太謝謝你了,孩子。如果不是你,花花可能就……”


    此時,那位姑娘已經醒來,聽到中年女人的話,她虛弱地笑了笑:“別這麽說,我救她是應該的。”


    沈四海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淚水滑落:“你們都是好孩子,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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