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也沒別的出路,隻好認命,到了修配廠才知道,他每天的活就是早晨開門,晚上鎖門。廠子後麵有一個小房間,裏麵住著學習修車的學徒工,他們一個月 150 元。二狗也跟著他們住在一起。


    幾天時間,二狗就在這裏和這些人混熟了。這裏共有 3 個女性,財務周蘭,和服務前台小劉。


    二狗一看就是沒錢的人,所以在廠裏也沒人重視。就算長得人高馬大,模樣英俊也沒有什麽用,在哈市,結婚沒有房子,沒人給介紹老婆。交女朋友更是別想。


    直到有一天,叔叔在一個樓盤新買了一所房子。交給他一把鑰匙,讓他去看看,嬸子在背後告訴二狗,將來他結婚,可以住在那裏。


    二狗拿著鑰匙,心情激動,和車間裏一個要好的修車師傅,去看了房子。是個毛坯房,六十平方。


    二狗有了房子的消息立刻傳遍了修配廠。


    “二狗,你明天休息有事嗎?”周蘭的聲音在二狗耳邊響起。


    “沒事。周姐,你問這個幹什麽?”二狗一臉疑惑。


    “哦!是這樣。在百貨大樓西麵胡同裏,有一個抻麵館,他家的姑娘非常好。想給你介紹一下。”周蘭的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


    “哦!”這有點出乎二狗意料。


    “明天你可以去看看。”周蘭期待地看著二狗。


    “好吧!我明天去轉轉。”二狗應道。


    第二天,二狗穿上西服,騎上他的山地車。去了百貨大樓。


    二狗找到那家抻麵館。


    “你吃點什麽?屋裏請。”一個中等個子,眼睛大大的女孩子和他打著招唿。她的眼神清澈,透著幾分羞澀。


    “我是周姐介紹來的。”二狗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那女孩子明白了二狗是來相親的,有些臉紅了。


    “進去說吧。”


    店裏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媽,這是周姐介紹來相親的。”


    “快,進來坐。”她母親見二狗一表人才,十分滿意,笑容滿麵,熱情招唿二狗。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讓人感到溫暖。


    店裏並沒有其他人,看樣子生意也不是很好。周姐一定將二狗的情況和她們說明了。她們並沒有詢問二狗家中情況。


    而是讓她陪二狗出去轉轉,聊聊天。


    二狗用山地車帶她去了江邊,坐在一張長椅上。


    “你叫什麽名字?”二狗打破了沉默。


    “我叫小芳。”小芳的聲音輕輕的,如同微風拂過。


    二狗和她不熟,沒有什麽話題,提議。“去看電影吧!”


    “好吧!”


    二狗找了家錄像廳,買了票,進去後被帶到了最後一排的小包間,就是簡單有一個隔斷,前麵掛著一個簾,交男女朋友的可以在裏麵談情說愛,不被別人看見。


    二狗看了不一會兒,就開始播放國外的言情片。


    小芳羞得臉紅紅的,甚是可愛,二狗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並沒有拒絕。還輕輕向二狗靠了靠。二狗清楚,今日有戲。


    親親吻吻,摟摟抱抱。一切都按照二狗計劃好的。


    當二人走出錄像廳時,她仔細整理一下衣服,坐上二狗的自行車。自然地摟住二狗的腰,並貼住二狗的後背。


    二狗請她去吃了肉串,然後送迴家。她一直沒有多說話,雖然她和二狗的關係已然不一般。但是還是沒什麽共同話題。


    這讓二狗覺得很無趣。便不再去找她玩了。


    周姐又給他介紹一個。二狗也不想去相親了。反而和前台小劉相處很好。每日開些玩笑,二狗還給她講故事聽。


    沒有修車的顧客時,周蘭和小劉會和二狗打撲克。前台小劉穿的是工作服,西裝套裙。玩撲克時,二狗經常偷看小劉的腿。她的腿很美,修長,筆直。並無多餘的肉。


    明天二狗休息,約了小劉去公園玩。


    她倆去的公園,很大,裏麵有個山,山峰中有一處僻靜處。


    二狗坐在一塊大石上,摟著小劉。


    “二狗,劉姐上次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在家罵你呢!”小劉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罵我幹什麽?”二狗皺起眉頭。


    “你和她好了一次,就不理她了。罵你是個騙色的渣男。”小劉撇撇嘴。


    二狗苦笑。“我和她沒有共同話題,聊不到一起。玩一次就算了。”


    “以後我也不和你出來玩了,雖然你很好。但是給不了我想要的,你和我都是外地來哈市的,想要在這裏生根,成家。沒有房子怎麽行?”小劉的眼神中透著失落。


    二狗摸了摸空空的腰間。那把樓房的鑰匙已經被叔叔要迴去了,黃粱一夢。房子根本不是給他的,那麽多的錢買的樓,怎麽能隨便給自己。二狗搖搖頭。


    看著小劉的憂鬱的神情,二狗已然沒了激情。


    小劉輕輕的說。“今天是我們分手的日子,我想多留一個迴憶。我再和你好一次。讓你也記得我的好。”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決絕。


    “算了吧,這事多一次少一次的,有什麽區別嗎?”二狗歎了口氣。


    “你說的對,可我想給我倆畫一個完美的句號。以後想起和你分別的日子,就會想起這美好的分別紀念,我需要你在愛我一次。”小劉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她輕舞秀發,貼在二狗的臉上,此刻連風都在傾聽他們的最後的愛情。太陽也羞澀的躲藏在雲朵的後麵。


    小劉整理了身上的亂草。“二狗,我們迴去吧。我會永遠記住今天。謝謝你!”


    二狗騎車慢慢走,他已無話可說。隻希望這路程能長一些,讓他能和小劉多相處一些時間。


    還是到了終點,小劉下車,沒有說話,也沒有迴頭。徑直迴去了。二狗知道她是流著淚離開的,所以她不能迴頭,她不想讓二狗看見她的眼淚。


    第二天,二狗無精打采的來了修配廠的大門,然後默默的找個地方坐著。


    “二狗,今天有個姑娘來相親。這姑娘很好呢!”周蘭找到二狗,和他說道。


    “我不想相親了,沒意思。”二狗有氣無力地迴答。


    “怎麽了?受什麽打擊了?”周蘭看二狗的神情有些低落。


    “沒什麽?隻是不想相親而已。”二狗搖搖頭。


    “相親多好,找個老婆,生個兒子。”周蘭勸說道。


    “周姐,我的房子沒有了,被叔叔要迴去了。”二狗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周蘭有些吃驚。“哦!原來是這樣!那行,你不願意相親就不相親吧。我去告訴姑娘不用來了。”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沒有房子還相親,簡直是做夢。


    二狗歎了口氣,出了修配廠,漫無目的的走著。


    “喂!你過來。”旁邊一家機械加工廠門口有一個姑娘在叫二狗。


    “叫我?什麽事?”二狗疑惑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是修配廠的看門的。找你自然有事。快點過來。”那姑娘的聲音清脆響亮。


    二狗不情願的走過去。被她拉著進了一間休息室。“反正你也沒事,陪我下棋。”


    “不可以,我還上班呢!”二狗試圖掙脫。


    “你還上什麽班?早晨來開門,等到下午下班你再鎖門。其他還有你什麽事?反正你也無事可做。陪我玩唄?”姑娘的眼睛大大的,透著倔強。


    “你不用幹活嗎?”二狗看著廠子裏的工人都在忙碌著。


    “我是財務,不用幹活。”


    “哦!好吧。玩一會兒也好。消磨時間唄!”


    “這就對了,我先走棋。”


    二狗看她中等個子,雖然穿著工作服,也遮擋不住的青春活力,她叫小英。比二狗大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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