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那詭異的表現,尼爾心裏愈發的確信肖夢就是救濟神轉世了。他內心震驚不已,在原地愣了好幾分鍾後方才迴過神來。之後,便帶著昏迷的肖夢,讓她在酒館二樓基地那裏休息一會了。


    在肖夢昏迷期間,尼爾還不忘處理一下一樓那具男性屍體。雖然那人死得過於淒慘——肚子破了開來,麵目猙獰不已,但尼爾還是認得出來這是他的手下。


    原來這人正是參與怪物實驗的過程中,那個跟尼爾意見不合,並提議出要用人來做實驗的眼鏡男。


    看著地上慘死的眼鏡男,尼爾大概地猜出了他為何會致死——應該是由於意見不合而意氣用事的原因,眼鏡男開始胡作非為,而不小心搞出了或放出了怪物來,把自己給害死了。


    此刻,尼爾竟然內心有些冰冷地想道:“雖然你死得很慘,但可千萬別怪我,這可是你不忠心胡作非為導致的……在這個世界裏…不,在我的世界裏,可不需要不忠心的人。”


    處理完屍體後,尼爾便去實驗基地了。實驗基地裏的手下們其實都知道了眼鏡男胡作非為的事實,尼爾剛一進來手下們就紛紛報告,甚至還有人替眼鏡男求情。


    而尼爾則是冷冷迴答道:“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並且你們也不用替眼鏡男求情了,畢竟這是他不忠心的作為,最討厭不忠的人了…再者他現在已經死了,大概是被怪物給搞的,你們現在求情也沒用了。”


    由於好兄弟死了,手下們一下子情緒陰沉了幾分。而尼爾則是皺著眉頭道:


    “你們有什麽好傷心的?這種不忠心的人不值得!這次的死完全是由於他的不忠心所導致的,但凡他老老實實聽我話,也就不至於死得那麽淒慘了……


    還有,我對這件事情感到很失望、很生氣,畢竟我最討厭不忠心的人了。我最討厭隊伍裏有不忠心的人,畢竟不忠的人一旦多起來的話,整個隊伍就會崩潰,而我永遠也不會有實現野心的那一天……忠心者雖然不等於背叛者,但往往會轉變為背叛者,這種人比敵人還要危險!”


    聽到尼爾這番嚴肅的言論,手下們趕緊收住了情緒。


    尼爾繼續道:“今後,我不希望隊伍裏繼續出現不忠的人,所以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當中要是有誰對我感到不滿的人,可以選擇退出來,我是絕對不會責備你的離開的。”


    尼爾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各式各樣的手下們,道:“現在可是退出來的最好時機,要是真有人不滿我的話,那麽請趕緊退出來,這不僅是為你好,也是為大家好……”


    尼爾給了大家幾分鍾思考的時間,但時間過去後還仍舊沒人站出來,相反每個人眼睛裏都出現了堅毅的神情。


    “沒人是吧…實在想不到呢。”尼爾無奈地笑了笑。


    一個光頭男說:“對於我們手下來說,不忠心即為背叛,我們怎麽可能會做出來呢。再者尼爾大人是我們最仰慕的,也是最有能力的領導者,天底下可沒有第二個了。”


    一個傷疤男說:“在這個陰暗的貧民區裏,尼爾大人是一個無疑能為我們開辟出光明的英雄,能跟你稱兄道弟,能被你領導是我們莫大的榮幸啊!”


    一個壯漢男:“這裏大部分弟兄們在遇到尼爾大人之前,基本上都過著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日子,每天都在與死神做鬥爭。但選擇跟隨了尼爾大人後,我們基本上開始逐步改變困境——錢開始有得花,一周偶爾也能吃上一兩頓肉,並且時不時還有女人可以玩。這樣美好的日子,我們怎麽可能會選擇放棄呢!”


    尼爾歎氣笑笑道:“你們啊可別光顧著享受,我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鬥爭呀。如果沒有選擇繼續堅韌不拔的鬥爭下去的話,你們怎麽可能會有享受的權利呀。”


    壯漢迴道:“那當然,在享受你帶來的福利的時候,我們可也沒忘記向你效忠。至今為止我們都沒有忘記你那想統一貧民區的野心呢!我們很敬佩你,並且由衷的希望這野心能有實現的一天。還有我們也很相信你會帶領我們走向成功,畢竟你就是那樣的梟雄!”


    壯漢說完後,其他手下們也紛紛開始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基本上都是說自己永遠會忠心於尼爾,永遠團結著兄弟們向未來邁進的意思。


    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尼爾都有些感動了,並說:“好了好了,別再用彩虹屁誇我,別再說一些煽情的話了……忠心這種東西用言語可是說不準的,要看行為呀。今後請你們務必為我好好努力,而我也會盡量為你們帶來光明,隻要你們不負我,那我也不會負你們!”


    “好!”手下們群情激動,異口同聲地吼道。


    此時大部分手下們的激動並非是出於虛假,而是發自內心的。畢竟在他們心裏,尼爾真的可以說上是一個可以帶來奇跡的人。


    雖然尼爾在內心深處裏有點認為自己是做不到的,但不管怎樣他也會依然想辦法去做到。


    跟手下們談完話後,尼爾便迴去二樓基地確認一下肖夢的情況了。當尼爾迴到時就發現肖夢已經醒來了,她正神情頹喪的坐在床上。


    “我…我殺了人……”肖夢頭低得很沉,“我好怕我會變成一個怪物……”


    “你不用自責的。”尼爾露出溫柔的笑容,坐在一旁安慰她,“我猜你殺那兩個人應該是出於自保吧,畢竟你不像是那種會濫殺無辜的人……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了?”


    “我現在記憶有點模糊……我唯一記得的是在小巷子裏,有兩個男的想要把我弄死。當時在恐懼的折磨下,我一心想要活下來,對生的執著特別的渴望。漸漸的我心裏湧起了一股怒火,之後我精神像是被操控了一般,從男人當中掙脫了開來後,就用奇怪的魔法將那倆男的給弄死了……事情結束後,我才奪迴精神控製權。”


    此時奇怪的是,帕爾這個角色消失在了肖夢的迴憶,無論她怎麽想也想不起來這個人曾出現過,她隻是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記憶仿佛被修改了一般。


    了解完後,尼爾便迴道:“你就好好放下心來吧,反正你殺的那兩個是壞人。畢竟在天底下,有些人確實是該死的。誰是壞人,就捅誰一刀。”


    尼爾說得讓自己感到有點害臊,畢竟對比好人來說,自己也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壞人了。


    “但是也不能隨便剝奪人的生命呀,人是萬物的尺度,生命權是不應該被隨意侵害的。就算要不得不製裁某些人的生命,也應該是用法律。”肖夢有些不同意尼爾。


    “傻姑娘,亂世哪有法律這東西呀。就算有法律,你也不能保證它一定會變成一個保護弱者的工具,相反還有可能會成為既得利益者加害弱者的刑具呢。在亂世裏,以牙還牙、以怨報怨、用命換命才是王道。


    剛才那倆男的是壞人,你殺了他們的這個行為可以說得上是非常正義的了。畢竟當時的你要是選擇不反抗的話,你就會沒命了。還有如果當時你將他們放跑的話,身為壞人的他們應該會禍害下一個人的,這樣的話就相當於你間接殺人了。


    請你好好整理一下心情吧,不用太放在心裏。畢竟你不是一個聖母,你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為了活下去,有什麽錯呢?”


    尼爾這番話說得挺有理的,以至於肖夢不知咋迴應了。她過了幾秒後方才點了點頭,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吧,畢竟我的言語太理想了。要是淩雲先生在現場的話,恐怕也會跟你說出一樣的話吧。”


    “那當然,我跟那家夥臭味相投呢!”尼爾笑道。


    雖然此時肖夢解開了一點心結,但她還是有點鬱悶的,“我很怕會變成個怪物,畢竟一旦失去理智的話,恐怕會用魔法傷害到周圍的一些人吧……”


    “不要緊的,隻要平下心來,你一定可以控製好自己的。再者就算你失控了,我和淩雲一定會想辦法將你控製住,讓你不去傷害自己和他人的……


    不要小看淩雲的身手哦,畢竟他不僅是個戰神,還跟怪物硬剛過的。還有也不要小看我的腦子,我的謀略還是可以的。隻要我和淩雲強強聯合,就絕對不會讓你發生悲哀的事!”


    尼爾那溫柔的安慰使肖夢漸漸的重新露出了微笑來。


    “可不要害怕自己擁有魔法的這件事哦。”尼爾繼續道,“畢竟這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幸事啊,別人都可是羨慕不來呢。在這個世界裏,存在著的極少數能夠擁有魔法的人被稱為‘異人’,並且聽說‘異人’之所以會擁有魔法,是因為他們全是神明的後代呢。


    要是傳說是真的話,那麽你就有福了,畢竟跟神明扯上了關係……其實我覺得,‘異人’是比正常人更優越的,因為可以用魔法去做到一些不可能做到的事,還能去砸剛怪物。


    有魔法不是壞事,如果你能像汐月那般的除怪士一樣熟練運用魔法的話,那麽你就可以用來守護自己和他人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了,淩雲有一次瀕死的經曆吧。那一次可是你救了他呢,要是當時的你沒有魔法的話,他恐怕早就命歸黃泉了吧,我和淩雲等人都應該好好感謝你呢。”


    通過言語的力量,肖夢有一點不對自己感到害怕了,她本人的情緒在漸漸恢複過來。之後她溫柔地迴了一句:“謝謝你安慰我,尼爾先生。”


    “哈哈,我最喜歡漂亮妹子感謝我了。”尼爾笑著撓了撓自己的頭。


    此時尼爾雖然依舊是一副開朗且大大咧咧的樣子,但內心還是有點恐慌的,畢竟他眼前的這個女孩不僅僅隻是‘異人’,還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救濟神的轉世。


    出於心裏一些複雜且恐慌的元素,尼爾並沒有將救濟神一事告訴給肖夢。而此時的肖夢也並不知道,自己會在未來逐漸覺醒……


    另一邊,淩雲滿足了酒癮後,便要告別酒館了。在夕奈的扶持下,淩雲漸漸走出了門口。


    “不用再送我了。”淩雲說,“迴家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


    “確定不用我送你嗎?明明你一副這麽醉的樣子,怕是連路都會走不穩吧,甚至有可能會像那幾次一樣在半路中摔個半死。”夕奈擔心道。


    “都過去多久了,我早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喝醉酒會摔倒了。再者,就算真摔倒了我也死不了,畢竟我是個死不了的小強。你不用擔心我了,快迴去休息吧,畢竟你陪了我大半天的酒。”


    “那好吧,希望你平平安安到家。”夕奈說完便迴酒館了。


    告別完夕奈後,受酒精作用的影響,在迴家的一路上,淩雲的步伐都是踉踉蹌蹌的,像條缺腿的蜈蚣一樣。


    在迴家的路上,幽深的天空罕見的開始下起了小雪。看著朵朵飄落的雪花,淩雲的思緒不禁迴溯到了那一晚……


    ——


    那一晚,雪罕見的下得很大,地上也是白皚皚的一片。由於天很冷而想要喝燒酒暖身,和想要跟某人聊天的緣故,淩雲而選擇去了夕奈所在的酒館。


    那時候的夕奈已經可以成功做到適應貧民區的生活了,並且也跟淩雲認識了好一會了,兩人很聊得來。


    淩雲很喜歡夕奈的服務和這個人的性格,而夕奈則慢慢在心裏萌生了對淩雲的愛戀。


    夕奈心裏之所以會產生這份情感,一是她正處於青春期,二是因為她沒有接觸過多少男人,除了父親和以前的管家外,淩雲是跟她接觸最多的。


    三是因為淩雲本人長得帥,性格本質上還挺溫柔的。四是因為淩雲和她交流過多,簡直可以說是她的知心好友,並且在生活上遇到困境的時候,淩雲也時不時在幫助她,多虧了淩雲的一部分努力,她才有更多在貧民區更好的生存下去的機會。


    這次前來,淩雲仍舊是想找夕奈陪酒的,但是進到酒館後卻看不到她的身影,隻看到了幾個神情憂傷的姐妹。


    “淩雲客人你來了呀。”一個女招待說,“很抱歉了,夕奈現在不能出來迎客,她現在身體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淩雲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在說謊,於是嚴肅道:“你這番謊話可是騙不到我的,畢竟夕奈一直都是個很倔強的人,對工作挺認真的,就算身體差的時候也從未退縮過,一直都保持著全勤記錄……”


    終於一個抑製不住悲傷的姐妹說了出來,“其實夕奈是連同一些姐妹一起被‘鬼人幫’的團夥帶走了,因為老板交不出保護費的緣故,便隻好拿出店裏最好看的幾個妹子來抵債了……”


    聽後淩雲瞬間火冒三丈,直接往老板辦公室衝去,一腳踢開門,老板還沒來得及逃就被淩雲一隻手摁在了牆上。


    “淩雲大人、淩雲大人饒命啊!!!”


    “夕奈可是我最滿意的陪酒女,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她?我不是要你保證過了嗎,要好好照顧她,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


    老板邊哭邊求饒道:“沒辦法呀,我實在是沒錢交保護費了,畢竟鬼人幫實在是得罪不得…要是我敢抗拒的話,他們會把我的老婆和孩子剁成碎片的…還有被抵債的妹子,也是鬼人幫的人挑選出來的……”


    “混蛋東西!”淩雲知道事情緣由後,便將老板甩到一邊,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出來後,看到神情激動的淩雲,好幾個姐妹都擔心不已,甚至還有一個勸道:“淩雲客人不要衝動啊,這件事情就讓它這麽過去吧,鬼人幫可是得罪不起的!”


    “我可不想做懦夫!”淩雲神情極其嚴肅,“請問你們店裏有多少位女孩被帶走了?”


    “十…十二位……”那個勸他的妹子迴道。


    “好,我會爭取在今晚結束之前,盡量把她們都帶迴來。”


    “不可能做得到的,莫衝動呀!”


    “沒事,不用擔心我,反正我會活著迴來的。我會盡量用合理的方式來跟鬼人幫談判,要是鬼人幫那群畜生不識好歹的話,那便隻好見血了!”


    說完不顧眾人的攔勸,淩雲衝到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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