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彬迴到住所後,臨時起意,才決定去襲擊羅洗河總部的。既然要拱火,就把火拱的旺一點。特別是當溫山通跟他匯報:杏花接待了一個華夏來的老頭,被地府接走了以後,便猜到了那老頭是王自重。


    既然王自重成了地府雇傭兵的貴賓,給他一個充滿驚喜的歡迎儀式並不為過。


    地府與羅洗河之間結仇越深,對風彬等人將來發展越有利。簡單商量後,便定下了行動方案,雖然帶有很大的冒險性,好在結果一切順利。


    王自重遭遇了什麽?逃走後又迴來?


    實際上因為摩托艇油不夠,難以駛到對岸。跑出去沒多久,摩托艇再河中趴窩,多虧了王胡與駕駛員水性不錯,把摩托艇推了迴來。他們在碼頭停靠之際,戰鬥結束了。王自重又神氣活現的迴來了。


    鬱悶的,隻有地藏王祁同生一個。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王胡與駕駛員的水性。


    “哥,下一個對付誰?”蕭二雄嘴裏嚼著一塊烤魚,含混問道。


    風彬搖了搖頭,“不對付誰了,集中精力搞建設了。你送小葉子迴去後,派十幾個兄弟過來,我們來往的船上,需要護送。”


    “好!”蕭二雄迴答地很幹脆,心中歡喜。這一天他盼了很久,“終於可以不受那些窩囊鳥氣了。”他心中暗自思忖。


    大其力鎮沒有春節地習俗,或者說年味很淡。當蕭二雄帶著小葉子迴國後,已經是正月十二。他仔細挑選了二十個暗影隊員,悄悄送到了景洪,搭上了運送設備與建材的貨船,沿著湄公河順流而下。一出國門,槍支彈藥補給便送到了每一條船上。


    當懸掛著國旗的運輸船浩浩蕩蕩駛向大其力碼頭的航程中,不時受到小股河匪的騷擾,都一一被船上的暗影隊員——前隊員擊退,河匪搶劫財物的想法並沒有得逞。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們能夠順利抵達大其力碼頭的時候,六艘遊艇從隱匿處衝了出來。船上的隊員們瞬間緊張起來,空氣中霎那間彌漫著濃重的彈藥氣息。


    “遭遇河匪,開火!”薑小白果斷下達了命令。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薑小白清楚,如果風彬在現場,也一定會把握先機,果斷開火,“速戰速決。”


    六艘摩托艇飛快撲了上來,槍彈擦著船舷唿嘯而過。暗影戰士們聞令開火,衝鋒槍射出的子彈形成彈幕,阻擊著摩托艇靠近。摩托艇上的河匪見勢不妙,慌忙掉頭便要逃竄。


    “瞄準發動機打!”薑小白下令,一陣槍聲響過,六艘摩托艇瞬間失去動力,在水麵上隨波遊蕩。沒有受傷的河匪倉惶跳入水中,在子彈的唿嘯聲中,潛逃了。


    船隊繼續向前,大其力碼頭就在前麵。


    風彬在大其力碼頭各處布置了強大火力,防範在卸貨過程中遭遇不測。和大平派人把報廢的六艘遊艇拉過來,用繩索排成一排,作為防護停靠在了貨船的外圍。


    貨船之上,國旗飄揚。


    湄公河上,偶爾有船駛過,夾雜著不懷好意的試探。都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驚並識趣離開。受傷的河匪被扔到碼頭上遊的一片開闊地,任其自生自滅。功夫不大,他們便被人悄悄帶走,風彬看著草叢裏麵影影綽綽的身影,一陣冷笑。


    碼頭上遊是劉家的地盤!


    大其力碼頭上停靠的陌生的貨船,往常都是各路勢力爭搶的肥肉。各方勢力如同一群禿鷲叮上死去的斑羚,迫不及待地撲上來,不不由分說下嘴便撕。


    但是,這一次,金三角的禿鷲們表現得十分文明,眼見肥肉被一點點搬卸完畢,遲遲沒有衝上來,讓人頗有些不解。最開心的當屬大其力鎮的居民,有勞動能力的男人都被和家組織起來,成立了裝卸隊,在和大平的帶領下,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特別是拿到日結的工資後,他們更是熱情高漲,卸貨的速度比平時快了兩倍,原本用三天時間卸完的貨物,用了一天半便完成了。


    有錢賺,能改善生活,沒有人願意去過那種朝不保夕刀頭舔血的生活。


    有了建築材料與機械,舊機場的改造工程在震耳欲聾地鞭炮聲中大張旗鼓的拉開序幕。


    “天英,晚上要特別注意。尤其要保護現場工人的安全。”說這話的時候,風彬臉上浮現出隱隱擔憂。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的悄悄幹,沒有人在意。現在不但在河上公然跟河匪開戰,工程改造儀式也沒有刻意保持低調,一通鞭炮炸響後,整個金三角差不多都知道舊機場要改擴建了。


    廢舊機場,本身就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地方。


    “放心吧,弟兄們晚上居住在機庫裏麵,外麵都安排了崗哨,三班倒。”龍天英笑著說道,“現在應該沒人膽敢騷擾我們了。”


    風彬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怕打擊兄弟們的信心。私下裏,他還是跟魅影商量了一下,決定加強舊機場外圍的監視力度。


    春節一過,國內的形勢逐漸好轉起來,每次與國內通話,風彬都能聽到一些好消息。特別是重要的三月會議結束後,呈現出烈火烹油的態勢,向著對風彬有利的方向發展。風彬的通緝令被悄悄撤下了,暗影所被的處分被收迴。


    春天來了!


    “小子,最近要準備一下,迴趟國,有重要的事情安排。”餘放鶴老將軍在電話中語帶興奮,“魅影一起迴來。”


    風彬已經把國內情勢的發展猜著個大概,讓他們一起迴去,無非是重建特種部隊而已。不知道為什麽,他心中已經開始排斥軍旅生活,用魅影的話說,他的軍人榮譽感已經被磨沒了。


    “師父,我們短期內迴不去呢。”風彬開口便有些猶豫,“這邊的建設剛開始,離不開人。”


    “迴來的事情比你的工程更重要。”電話裏麵餘放鶴不由分說果斷拒絕了風彬的理由,“在外麵玩野了是吧?你受的這點委屈,比起三百多名暗影戰士恢複名譽,那個更重要?”


    “呃……”風彬一時語塞,半天後答道,“我迴去可以,梅姐不願再迴軍隊了,她想著快點生孩子呢。我一個人迴部隊可不可以?”


    這下輪到老將軍猶豫不定了,思考半天後,大笑著說道:“讓阿梅迴來生孩子,做些後勤管理。你一個老爺們,在前麵多出力,就這麽定了,爭取五月份迴來。”


    老將軍沒有給風彬討價還價的餘地,他清楚自己徒弟的脾性,再磨蹭下去,說不定提出什麽獅子大開口的要求來呢,及早掛斷電話為妙。


    風彬嘴上嘟噥了一句,坐在院子裏麵看著天上的雲彩發了一會呆。自從知道蔡一品懷孕後,魅影母愛迸發,拐彎抹角地提醒風彬自己也想要孩子。拗不過她的堅持,風彬答應下來。女人最黃金的生育時間如果被刀槍棍棒耽誤了,著實可惜。當風彬跟她商量五月份迴國後,她先是吃驚,接著欣喜地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國內條件好,更利於受孕和保胎。


    “今天晚上我跟老胡去工地巡邏,你別去了,太累。”這一次,魅影破天荒地沒有堅持,笑著答應下來,仿佛肚子裏麵已經有小生命開始孕育一般,她變地格外小心,更加在乎自己的身體。


    四月上旬的晚上,大其力鎮已經如同夏季般溽熱難當。風彬與胡一筒一左一右埋伏在工地的大門附近,如果有人過來,從大門前的水泥路進來,是最省力,但也是最危險的捷徑。


    入夜,在忍受著蚊蟲叮咬到達極限後,大門口的燈忽然熄滅。接著不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風彬仔細分辨了一下,大概有三個人在躡手躡腳的靠近。快接近大門的時候,三個人越過道旁水溝,向著風彬埋伏的地方摸過來。


    “被發現了?”風彬心裏琢磨著,更加收斂了一下氣場,跟地上的石塊並無二致。


    三個人在離風彬身體不遠處的一塊凸起的石塊上站住了腳。透過稀疏的芒果林,那個地方能夠鳥瞰舊機場的大部分。


    “明天要把這地方炸平。”風彬心裏想,又好奇他們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呢?以後也要把工地的電燈停了,免得被人偵察。想到此不禁有些後怕,如果對方用上無人機等高科技玩意,那舊機場便毫無私密可言了。


    萬幸,高科技在金三角還沒有流行起來。


    “老大,這個木材加工廠,陣仗不小。”一個人尖細的聲音說道。


    “沒想到和文昌那老小子,竟然把這塊廢地賣了個高價。”一個人冷笑著,對和文昌的買賣冷嘲熱諷,言語中夾雜著吃不到葡萄的酸楚。


    “地藏王當初因為和文昌出價高,所以沒拿下來。要是現在手頭有了這塊地,也不用龜縮在河裏了。”一個渾厚聲音評價道。


    “這次被羅洗河痛毆,跟老頭子的瞎指揮有關。”尖細的聲音刻薄的說道,“特別是那個王胡,天天陰沉著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聽說地藏王對老頭子也非常不滿。”


    “少說兩句。多看看工地的情況,迴去交差得了。”渾厚的聲音說道。


    “看了有什麽用,還能搶過來嗎?”酸葡萄壓低了聲音說道,“地藏王有什麽想法?”


    “我哪知道他有什麽想法?”尖細聲音不耐煩的迴答,接著說道:“他們的施工都在樓裏麵,讓他們裝修吧,修好了就是咱們的了。”


    風彬暗罵一聲做夢,通過三個人的議論,他猜出了地府的企圖。狡兔三窟,地藏王也看中了廢舊機場。


    “後麵怎麽做?”尖細聲音繼續問道。


    “騷擾和家,不停的騷擾和家,直到他把機場賣給我們為止。”渾厚的聲音不無得意的說道,“在金三角開木材場,腦子進水的人才有這樣的想法。當然了,華夏人,人傻錢多當屬另算。”


    風彬思索再三,決定不暴露自己,繼續聽三人聊下去。而三人並沒有遂了風彬的心願,簡單看了一會,沿著來時路,匆匆走了。


    三人從溝底爬上來的時候,風彬在他們身後扔了一個土坷垃,打在一個人的腦袋上。一聲驚叫,三人如同受驚的野兔,風一般狼狽逃竄而去。


    地藏王的算盤很精明:先放任舊機場的改造工程,等完工後,他再用武力奪迴來。吃定一個木材銷售商,他非常有信心。


    和家的苦日子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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