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還有人能打贏你?”


    安在旭看著狼狽站在眼前的扈通,他渾身散發著臭烘烘的氣息,頭上掛著水草,衣服濕漉漉往下滴答水,震驚,夾雜著恐慌的震驚讓他不自覺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那人手上功夫了的,我施展招數,不出十招便能被他掌握,然後用我的招數來對付我,出手總能快我三秒,我完全被壓製了。”扈通不顧自己的狼狽形象,見麵就跟師父傾訴不止。


    師父顯然看的比徒弟長遠,“你認為他是那邊的人?”


    扈通搖了搖頭。


    “你先洗個澡,我們需要仔細分析一下。”安在旭也忍受不了扈通身上的臭味,在一陣陣惡心的衝動麵前,未知的敵人可以往後放一下。


    趁著扈通洗澡的時候,他悄然到外麵小心偵察一番,確保沒有人循著扈通留下的痕跡摸上來,對他們發動偷襲。當他偵察了一圈返迴客廳的時候,扈通已經洗漱完畢,坐在椅子上等著安在旭迴來。


    “師父,有沒有發現?”


    安在旭搖了搖頭,“還好,沒有發現尾巴。”


    扈通臉上寫滿疑惑,他搞不明白,一個高手偽裝成廢品佬,他監視了大胡子酒吧有多久了?真實目的又是什麽呢?帶著一肚子問號,他自我反省,“都怪我太心急,沒有多套出點有用的消息出來。”


    安在旭笑著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的徒弟非常了解,套對方的話?那不是扈通的風格,他這個崇尚武力的徒弟,能動手解決的事情絕不會浪費口舌。換句話說就是勇猛有餘,智計不足。出道後一直罕逢敵手,讓他眼高於天,今天的慘敗未必一定是壞事,如果能夠逼著他動腦子的話。“以後,遇事多動腦子。那人,未必是針對咱們倆的。總的來說,還是咱們行動太冒失了。”安在旭恨鐵不成鋼,“現在情勢複雜,扈彪龜縮在蜀都,蜀都又是王自重的地盤,雖然他一直效忠扈家,隨著老家夥越來越老,掌控力越來越弱,王自重必然會有異心。他暗中發展穿山甲就是明證。”


    扈通半懂不懂的點點頭,等著師父進一步解釋,自己懶得動腦子。


    “扈彪被通緝,說明了兩件事,一是老家夥的掌控局勢能力變差了。也說明老家夥已經放棄了他。那麽,在現有的扈家子弟中,你的競爭對手有幾個,我們要仔細籌劃。”


    扈通轉了轉眼珠,“師父,扈彪有沒有可能再受重用?”


    安在旭點點頭,“非常有可能,所以,我們要悄悄出手。”


    看著師父比出了一個砍頭的動作,扈通臉上浮起了笑容,牽動被燒傷的疤痕臉越發猙獰起來。他內心深處藏著對扈呈祥最深的仇恨,最深的殺父之仇。


    “師父,什麽時候動手?”


    安在旭老神在在思考了一會,“不用我們出手,把扈彪藏匿在蜀都的事情放風出去,必定有人會替我們出手。現在,咱倆潛在水底,靜觀其變,不冒進。”


    扈通臉上又浮現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風彬與魅影剛開始討論省委秘書長胡峰齊的鬧劇式慰問活動,蕭二雄便從外麵走了進來,咧著大嘴,看起來格外開心。


    “哥,梅姐,今天的慰問活動太搞笑了。”蕭二雄不介意把今天的笑話再跟風彬描述一遍。


    “哦?說來聽聽。”


    “笑死我了。”蕭二雄說道,“省委秘書長胡峰齊帶著十幾輛車浩浩蕩蕩的開進來,劉司令心情不好,態度冷淡。齊政委也不是太熱情。慰問物資真是寒酸,一車白菜,一車土豆,還有各式的時令蔬菜。胡峰齊仿佛搬空了一個菜市場。”


    “他們準備倉促,可以理解。”風彬替慰問隊伍打圓場,“可能菜市場裏麵沒有賣肉的。”


    在蕭二雄繪聲繪色的描述下,還原了那場慰問鬧劇的原貌。


    省委秘書長胡峰齊率領十多輛車組成的慰問團大張旗鼓地駛進了蜀都軍分區地駐地,在歡迎儀式開始前,一陣大風吹來,把“胡峰齊”三字中的“齊”字吹掉了,省委秘書長霎那間成了胡蜂。當時他的臉就綠了,想要發作,又找不到目標。隻好大聲命令隨行電視記者:“這一塊掐了,不要播。”


    為了將條幅從畫麵中刪掉,攝像和記者都半蹲著進行報道,從觀感上營造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


    齊和平政委故意大聲宣讀:“感謝省委省府領導們的關心,感謝西川熱情的人們對子弟兵的愛戴。蜀都軍分區十分榮幸的接受了慰問團的慰問物資:一車大白菜,一車土豆,一車時令蔬菜。非常感謝大家的深情厚誼!”


    從攝像鏡頭裏麵看,慰問團成員,包括胡峰齊等領導,神情尷尬無比。富庶的西川,拿出三車蔬菜慰問軍隊,太小家子氣了。


    劉廷寶司令全程黑著臉,接過話筒,“我沒什麽說的,現在錄像已經結束,慰問勞軍的過場已經走完,請大家有序撤離。至於白菜、土豆等蔬菜,請帶迴去。軍分區後勤供應充足,現在也找不到地方存放。好了,散會!”


    司令員扔下話筒,揚長而去。他把這次慰問勞軍當成了西川省委的一次作秀,他配合作秀的任務已經完成,至於如何收場,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齊政委,劉司令的脾氣挺大啊。”胡峰齊陰陽怪氣的說道,三車蔬菜卸不下來,運迴去也沒地方處理。“他說我們作秀,難道你們就不是作秀?接受慰問的這些人,哪些是虎牙特戰隊的?一個都沒有。”


    齊和平笑了笑,既然胡峰齊說沒有虎牙特戰隊隊員參與慰問活動,他也沒必要把蕭二雄等人搬出來力證有虎牙特戰隊成員。既然劉廷寶已經把這件事情掀開了蓋子,他也沒有必要假裝客氣。


    “秘書長同誌,虎牙特戰隊是秘密行動,省委是怎麽得到的消息?”


    胡峰齊一時語塞。


    “你又是通過什麽渠道,知道眼前的同誌們不是虎牙特戰隊的?你查過他們的證件了嗎?”齊和平眼睛看著胡峰齊,眼角的餘光卻看著旁邊的郝紅軍。胡峰齊看了一眼郝紅軍,咽了一下唾沫,強行辯解道,“這些戰士們的精氣神,不像是虎牙特戰隊戰士。”


    “你見過虎牙特戰隊?”齊和平繼續反問道,“這不是小事,更不能用相麵術來妄下結論!”


    胡峰齊一肚子話,此時也隻能憋在肚子裏麵,說不出來。


    “好心被當作驢肝肺!”胡峰齊高聲說道,“我們走!”


    浩浩蕩蕩的車隊返迴去,中間c位是那三輛運蔬菜的車。來的時候風塵吸張,氣勢十足。走的時候則有些灰頭土臉,垂頭喪氣了。


    “哥,梅姐,”蕭二雄笑著說道,“勞軍結束後,胡立偉忽然小聲匯報說,有人發現扈彪在李子壩出沒。問咱們要不要采取行動。”


    風彬心中一愣,反問道:“胡立偉偵察的結果?”


    “我問過他,他說是郝紅軍跟他說的,他正要安排人去核實。”


    風彬在大腦中快速把眼前的情況分析了幾遍,初步得出了結論。


    “這是一個陰謀。”魅影給出了自己的判斷,“郝紅軍區區一個宣傳幹事,從什麽渠道得到這樣的消息呢?扈彪現在恐怕就像是一隻過街老鼠,見不得光吧。”


    “有兩個辦法,”風彬胸有成竹的說道,“把扈彪在蜀都的消息放出去,總有見錢眼開的義士為了賞金,會把扈彪捉拿歸案。另外一個方案就是把我們對郝紅軍的懷疑告訴劉廷寶與齊和平,看他們如何處理。”


    魅影和蕭二雄尚在思考,風彬來了一個自我否定,“現在一定有人想要扈彪的命,所以放出了這個消息,早不放晚不放,偏偏等我們來了再放,顯然是想著借我們的手除掉扈彪。用心惡毒啊,我們不清楚扈彪後麵的勢力,盲目衝上去,必定會碰個大釘子。”


    “有誰想要扈彪的命?”魅影不解的問道。


    “我們可以把蜀都的各方勢力分為三派,扈呈祥自然是一派,王自重的勢力也算一派,甚至扈通與安在旭也算一派,加上咱們的話,至少是四派力量。這中間,必有一派想借助我們的手除掉扈彪。”


    “前三派,現在應該算一派吧?”蕭二雄問道。


    風彬笑著搖了搖頭,“現在扈呈祥他們,表麵上是一派,私底下,各人都打著自己的算盤。假如扈彪死了,誰受益最大?”不待蕭二雄和魅影迴答,風彬給出了答案,“扈通作為扈家繼承人的名次又靠前一步了。”


    “西南王也應該算是受益人,”魅影補充道,“如果扈彪死了,扈呈祥必然大受打擊,那麽西南地區,會不會更要倚重於王自重了?”


    風彬用肯定的眼神看著魅影,笑著說道,“我更相信這個消息來源於西南王的安排,扈通雖然有嫌疑,他們在西南的人脈較差,能幫他們傳話的人很少。”


    “大胡子酒吧裏麵的那些人,是不是可以幫著散播消息?”蕭二雄問道。


    風彬想了很久,否定了蕭二雄的說法,“馬成全或者韓不信,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膽量去散播消息,畢竟扈彪在蜀都,是受了蜀都父母官的保護。”


    “我們怎麽辦?”蕭二雄和魅影異口同聲的問道。


    “對扈彪,我們按兵不動。”風彬成竹在胸,“從外圍開始,向裏攻堅。”


    “好!”蕭二雄和魅影讚同風彬的想法。


    “用郝紅軍祭旗,也能摸一下劉廷寶與齊和平的立場。”風彬笑著說道,一個計劃在他心中逐漸明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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