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錦的父母離開了安全範圍,好在那幻象並未丟下二人不管,還是跟了出去,隻是如此一來,自己出來的餘錦就兩眼一抹黑了。


    “怎麽,失敗了?”


    那幻象倒是消息靈通,不過似乎也沒有那麽靈通。至少現在這幻象顯然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想打壓我,也得有那個本事。”餘錦眉頭一皺,“你怎麽在這,我爸媽呢?”


    “自然是讓騙出去了。為了心懷鬼胎之人而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倒真是可憐蟲。”


    餘錦並不覺得這幻象真的把他爸媽放著不管了,隻是這幻象頗愛拱火而已。這餘錦並未聽出什麽來,隻能走出場地,看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漏油的車燃起熊熊大火,他爸媽把那人從車裏救出來,正在一邊躲避隨時可能爆炸的車可能波及的範圍。


    不用說,這事肯定和他的幻象脫不了關係。這麽一輛隨時可能爆炸的車讓遠處虎視眈眈的人們不敢靠近,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你把車炸了,一會咱們怎麽走?”幻象幹的這事自然讓餘錦難以接受。他可不想在這破地方過夜。


    “那就要看救護車和殯儀館的車你想坐哪個了。反正裏麵哪個考官也半死不活了,哪個其實都差不多。進城而已,沒那麽多講究。”


    餘錦對自己這個沒輕沒重的幻象很是頭疼,但偏偏這個幻象實力強大,並且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忠誠盟友,因此他也拿不定主意。


    考官這個樣子,顯然引薦一事可能得另請高明了。如此一來,可能這事還得拖。不過這次那人顯然是有點怕了他,居然真找到了能直接引薦的人,跳過了另外找人重新考核的步驟。


    照理來說,那個奄奄一息的考官正是被拜托出麵引薦之人,其身體狀況出了問題,沒法出麵,自然是得重新找人考核。然而那人還真有本事,直接跳過了考核,真找到了人給他引薦。


    當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那人直接找了個和這奄奄一息的考官關係甚好,並且直接在目標勢力中任職的人。


    “等你進去之後,那舉薦你的人便能以嚴格之名一邊公報私仇,一邊毫無顧忌地侵吞你的一切成果。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安安心心地不好嗎?”


    那幻象的話裏多少有點幸災樂禍,不過餘錦卻對此事沒什麽感覺。


    原本他還不知道除了這幻象自己還能拿出什麽,出來見見世麵之後,他現在的實力立刻就不必再依賴於這個幻象了。雖然沒遇到什麽好事,但出來這一趟也確實不算虧。


    隻是這種風險,不知道要經曆多少才算完。


    餘錦懶得理幻象的拱火,隻是無聊地看著窗外逐漸密集的建築群。


    “這一進組織,那可就得按規矩辦事了。到時候對方以身份之便瘋狂找你麻煩,別人也會因此看人下菜,拿你當墊腳石,怎麽樣,準備好迎接全新的為了不被開而忍氣吞聲的美好生活了嗎?”


    餘錦對未來的生活倒不怎麽擔心。除非這些家夥真的強到能把他打服,為此忍氣吞聲,否則他可不會放任別人給他扣身份。


    他們的執念隻是迴到組織中來,可沒有依附於別人的那種想法。


    送他們的車很快到了位置,結果典禮卻已經開始,這才第一天,他們就已經遲到了。


    送他們的人顯然沒有送佛送到西的打算,把他們一家扔下就不管了。負責安保的人完全不認識他,連一點報備都沒有,就這麽把他們全都甩在了這裏。


    按照幻象所言,這顯然是有意在陷害他們。現在闖也不是,不闖也不是,不論如何,他都肯定要因為一個明顯的負麵形象被所有人記住了。


    他爸媽哪知道這些,看來免不了要受氣了。餘錦沒有去阻攔自己父母的理由,這苦果看來是非吃不可。


    “怎麽樣,想好了嗎?是要殺進去,還是忍氣吞聲地求他們放你進去?等到台上叫你的時候你不在之後,說不定他們就放你進去了。到時候所有人都認識你了,說不定還能當個杠杆玩一玩,說不準能出人頭地呢?”


    這幻象顯然早就知道了什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餘錦可沒有開個壞頭的打算。


    “你出手不出?你不上我就先上了。”


    這幻象還以為餘錦還心懷幻想,現在如此果斷地放任他出手,這幻象立時一喜。


    “好啊,這才對嘛。這些小破勢力哪裏算得上巨人的肩膀,你來那是他們斂財夠多,撞了大運。去吧,一路殺上主席台,讓他們看看你的本事。”


    一邊說,那門衛原本兇神惡煞的表情一邊突然變得惶恐,隨即這門衛腳下一軟,瞬間便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識。


    “少幹多餘的事。冤有頭債有主。”


    那幻象一聽,長音的噫聲把嫌棄拖得滿地。


    噫聲還在拖的時候,這幻覺又伸手一擺,本要直向他腦袋的彈頭瞬間彈在一邊的欄杆上,發出金屬碰撞聲。


    “你怎麽還是心懷幻想,真不要命了不成?”


    餘錦確實沒有料到這一出,開槍射擊他的人也沒有料到。差點丟了性命,某種冥冥之中的封鎖也因此被撤下。


    不過縱使如此,他還是覺得冤有頭債有主。那開槍之人剛想大聲喊出什麽,卻隻覺得胸腔刺痛,一種寒意直接伸進他的肺裏,短短幾秒,那向他開槍的警衛便滿身大汗,休克倒地。


    隨著裏麵明顯早有準備的人大喊一聲敵襲,早就準備好的大量警衛把早就掏出的槍直接指向他。


    餘錦之前領悟的玩意可不是降溫,那是朱玨附著在他身上的命運,是溶解現實邊界的種子。


    射向他的子彈這一次不需要反彈,在靠近他的一定範圍內之後,便因為被扭曲的物理規則而崩潰,傾向不穩定的狀態,很快自爆開來,徹底化為氣態,半點傷不到他。


    他們可以重複的常理皆是立足於某種長期存在的連續體,通過扭曲和跳出這種物理規則籠罩的範圍,任何他們以為是常理的存在都是可以因此崩解,因而被徹底抹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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