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祥的預感挖起潛力來,往好聽了說是大預言家。一切都會逐漸發展出他想象中的樣子,也就是說他想到的一切可能都會逐漸成真。


    這能力除了沒有局部強運那樣的保護自己的能力,可以說是相當好用萬能,簡直是命運定製器,隻是生不逢時,特化太高也是一種錯。他保護不了自己,反倒會把災厄不斷帶來,讓他和他想保護的本體一同受到無妄之災。


    因為他的不詳預感,他們二人一起成了被重點搜索的對象。


    原本他還不當迴事,直到曾經的蛛絲馬跡逐漸靠近現實,這複原體才終於憋不住,向朱玨提起此事。


    這複原體得了本體的日夜指點,也把這個不祥的預感逐漸活用了起來,並且成功招來了他能力之外的麻煩,並且直到他們似乎已經無路可走的時候,他才終於察覺到。


    他自己倒也不是完全不能跑。畢竟他四肢健全,隻消一葉障目,他便能讓抵近的對手強行降智,以至於跟丟他們。但是隻剩半個身子的朱玨卻不見得能逃走,八成會成為被抓去研究的對象。


    事到如今,想要把靈根擴散出去為時已晚,他們這兩個最初,最強的靈根是絕無可能被輕易放過的。


    複原體已經無計可施,朱玨聽聞之後也陷入了沉默。


    不過二人的沉默原因不盡相同。


    “何必如此垂頭喪氣。你就是沒能驅散自己心中的迷障,以至於半途而廢。你可是手握預言之人,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預言這話朱玨並沒有跟他說過,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以預言之名向他描述他的能力。


    預言,顧名思義,他隻要說出來,並且常常掛在嘴邊,並且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有扭曲命運的能力,那此事自然就會成真。


    借助他的特長信仰成神他也不是沒想過,隻是他一直覺得此時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別杞人憂天了。咱們這麽長時間的靈根培養,他們就算人在做,也隻是蚍蜉撼樹,再多也沒有意義。”


    朱玨這話說起來輕鬆,但複原體哪裏能相信。在他自己眼中,自己直到現在都肉體凡胎。


    “你……修成了?”


    朱玨當然沒有修成。這才過去多長時間,他們可搞不出什麽神通一說。但是雖然他自己研究的東西不行,但不代表這複原體自己不行。這複原體隻是還不懂如何利用自己的能力而已。


    “不能這麽算吧,不過也足夠了。不過看來雖然你有退敵的潛力,但還是一知半解,這次的事就還是我來吧。我最近養了一批新搞出來的靈草,你去引出來一些吧。”


    這靈草完全是杜撰的。他可沒有時間在如此行動不便的情況下在另外的地方養什麽靈草。他這是在設法引用複原體自己沒有察覺出來的能力。但是還沒開始,就被當場識破了。


    “你這行動不便,什麽時候養的……我可沒印象你離開過原地。”


    如果一直被拆台,別說退敵,他們真有可能自己內部衝克導致逃都逃不走。


    “不需要我離開原地。那些靈草實際上是我製造並逃逸的異常產出的副產物,我隻是能大概感覺到其存在。你到底去不去?不去你就先走,大不了我假裝屍體。你就這點本事,也輪不上你擔心我。”


    朱玨這些天情緒實際上一直比較穩定,如此驅趕,那複原體隻覺陌生,因而心中不安,什麽都沒問出來,便匆匆離去。


    拋下本體直接走他是做不出來的,然而迴想對話,他似乎又想起來好像完全沒問這那些草長在什麽地方。


    由於剛才突然的陌生感,他不太想迴去問,但現在站在這裏,複原體卻又感覺自己好像無處可去。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畢竟他體內的靈根還是可以讓他大致感受一下異常現象的方向的,隻要輔以一些移動與校準,他也不至於什麽都感覺不到。


    不感覺不知道,可這一感覺,卻讓他瞬間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看著他。


    不同於被別人暗中監視的感覺,這種感覺相當劇烈,似乎有某種異常竟然能讓他的靈根無法抑製,因此以相當赤裸裸的方式直接觀察他,讓他感覺好像是老虎在舔舐他的獵物。


    不寒而栗的感覺並未長期持續,這種試探很快結束,並且給他留下了一個方向。


    如此一來,他大概不需要去問什麽了。


    這複原體有想過即使他盡力開發,但由於方向上決定性的不同,他們的實力可能有些差別,但他沒想過會差這麽多。所謂的預言完全不能讓他感覺到任何提升,隻會成為命運的牽線者。


    隨著他的前進,特別的靈草他沒有看到,卻感覺周圍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暗,現在分明還是白天,周圍的亮度卻在迅速下降,並且這種黑夜非比尋常,天上並沒有月亮,隻有一個越來越昏暗的太陽。


    氣氛越來越詭異,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感受到的到底來源於何人。如果與他最開始的現象不同,這種異常實際上來源於那些試圖捕獲他的敵人,那此去怕是兇多吉少。


    這種想法隻出現了一刹那,便被他自己緊急叫停。他的任何不詳預感都有可能變成真的,因此越是在危險之中,他就越是不能隨意產生悲觀的想法。


    想法倒是其次,他現在真的不能確定這種感知幹擾究竟來自何方,似乎不論如何其實都說得過去。


    事到如今,他隻能想辦法使用一下自己的這預言能力了。


    這預言和話沒有關係,實際上是要利用自己不詳的預感,設法換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想用這種能力保護自己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沒法隨意使用而已。好在他已經提前預演過如何使用,此時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他開始猜想這種靈草究竟有何作用,才會有退敵的作用。然而想到此處,他卻發現本體讓他來采集靈草一事卻與這靈草的危險性直接發生了衝突,而靈草如果有藥草作用卻又可能使他成為那個可能招來敵人的不必要風險。


    他還沒想好為什麽,敵人已經捕捉到了他一刹那的不詳預感,直接向他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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