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瞧見,慌忙跑出來的阿母。


    她連忙迎了上去,著急地問:“阿母,大巫說了什麽,是不是要懲罰雲啊?”


    阿香眯眼,深深望了花一眼,沒有說任何話,隻是逃一樣的,帶著三名獸夫,跑迴自己的山洞裏。


    一頭霧水的花,也快步跟上,心急地想知道,大巫對雲的懲罰是什麽。


    花一邁進阿母的山洞,都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一陣掌風帶著重重的一巴掌迎上了她的左臉。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嚇住了山洞裏的獸人們。


    不得不說,這兩母女的德性一樣的壞,能甩巴掌,絕不廢話。


    好一會,花的獸父,阿香的第二個獸夫岩,才反應過來。


    他急急忙忙躥到阿香和花之間,隔開了她倆。


    岩眼神祈求地望向阿香。


    “香,她是花。”你的雌性崽啊,你從來舍不得罵一句,今天怎麽就舍得打了呢?


    阿香還是氣衝衝的,小眼睛死死盯著那個一臉不可置信,淚汪汪的花。


    碰上與自己很像的小眼睛,才讓阿香的氣,消了一半。


    她嗷嗷罵道:“以後有關雲的事情,你全部不能去過問,更不能去惹她。”


    阿香把在大巫那裏所受的害怕與不忿,全部發泄在扇花的那一巴掌上。


    一直被寵壞的花,還是怨氣衝天,不是對她的阿母,而是對雲,滿腹恨意,更濃了。


    沒有得到迴答的阿香,再次對著花大吼:“聽到了沒有?”


    嚇得花心肝都顫了幾下,不情不願迴了一句:“知道了。”人就跑了出去。


    “花!”岩也心疼啊,這個可是自己嗬護在心肝裏的雌崽啊。


    岩偷偷瞄了一下阿香,瞧她還在氣頭上。


    所以,岩很識時務,找一個角落窩著,等爆脾氣的阿香不火了,才去問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可不敢在阿香氣頭上找茬,他可不想被驅逐,就像可憐的山一樣,留下還沒成年的雲。


    想起雲,那也是個可憐的娃崽,沒有獸父,她要怎麽活下去呢。


    或許等他有空,他還是去看看雲吧,至少偷偷拿點肉給她吃,希望雲能在寒季來臨前,找到願意照顧她的雄性,這樣才不至於在寒冬餓死啊。


    被人惦記的雲,這個時候,才從頭疼,腹疼中,緩了口氣過來。


    無奈看著自己的腹部,綁著難看還沒有消過毒的獸皮,血好像是止住了,隻願這具身體不要再次細菌感染,一命嗚唿了才好。


    屋漏偏逢連夜雨,受傷,肚子又好餓啊。


    顏冰雲很好奇,這個獸人世界裏的雌性,都這麽能吃的嗎?


    獸人能變成獸型,需要吃大量的肉,這個能理解,可是不能變身,就這模樣的雌性,也能吃那麽多肉,還一天兩頓,這就有點不太合理。


    她記得昨晚才吃了兩塊肉,有她臉盆那麽大的肉啊,還手掌厚呢,這份量夠以前身為人類的她吃一個月啦。


    這特麽,睡一覺,這肚子就饑腸轆轆了…


    想當年…


    在末世時候…


    她最高紀錄,可是能四天不吃任何東西,隻喝幾口水,就能熬下來的…堅韌人類呢。


    這時候,這身體…就稍稍挨挨餓,馬上難受得緊,矯情了啊,飄了啊,顏冰雲…


    咬唇,低頭,唉…竹竿一樣瘦的手和腳,獸皮綁著幹癟的肚子。


    記得雲獸父在的時候,可是一天兩頓肉伺候,怎麽還是這麽瘦,把肉吃到哪裏去了?


    吃那麽多,還那麽瘦,這雌性身體又弱雞,看來是要好好鍛煉,把肌肉練出來,才能更好的生存。


    要不然,自己以前學的那些武術格鬥,那些反應能力,都被這具身體拖得誇誇的,不就白學了。


    雖然說,這個獸人世界的雌性不用打獵,啥都不用幹,就負責吃睡生獸崽,可是缺乏鍛煉和生存能力,一旦落單,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這種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裏的危險生活方式。


    不好意思,她接受不了,靠自己才是最有保證活下來。


    一直都是靠自己,艱難活過來的人類顏冰雲,開始計劃自己的日常鍛煉了。


    嗯,首先要去找肉吃,她不想靠著施舍才能吃上肉。


    武那個,我養你,確定讓她感動,但是她不能吃白食不是,她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對第一個對她存有善意的武,產生了好感,可是,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這個食物,還是要自己能把握住,吃飽肚子是重中之重,作為一個曾經是人類的她,沒吃過一頓飽,忍著饑餓活了十八年。


    在這個沒有汙染,食物多樣的世界,還能讓自己餓著嗎?食物,一定能好好打算的。


    吃飽,才能有好體魄,不是說,人是鐵,飯是鋼。


    還要去砍樹,弄個欄柵做門啊。


    還要去找些能止血的草藥。


    唉,事真不少啊。


    顏冰雲,你可以的,末世那麽艱難,你都能活到十八歲,這個物資豐富成這樣,空氣環境天堂一樣的地方,還能熬死她不成。


    不能夠啊!


    嘻嘻,笑著給自己打氣,弓著身體,慢慢爬起來的顏冰雲,覺得人生再次充滿了希望。


    剛爬起來。


    嗯?自家洞口怎麽站著一道身影?


    顏冰雲眼角銳利望向洞口,一身警覺。


    她不得不,再次歎息…


    這具身體真要好好練練,這麽近有獸人靠近,都沒有任何察覺,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命怎麽丟了,都不知道啊,還好這是在部落,在野外,估計就直接被野獸殺了吃的一幹二淨了。


    “雲?”感受到了瘦小的雌性警惕,他主動開口。


    “我是大巫身邊的術,大巫叫我給你送一些止血的草藥,還有肉。”他主動表達了善意。


    這個雌性給他的感覺,是危險?一個部落裏長大的雌性,而且聽說還是阿香的雌崽,她的獸父是一個強大的狼獸人,怎麽會在一個雌性身上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錯覺嗎?


    術是一個強大的獸人,感知野獸的本能很強大,這時候,他居然在這個瘦小雌性身上感受到野外野獸的危險,怎麽會?


    這很難怪,雲身體住著是冷血殺戮艱難生存的人類少女,不是那些被獸人捧著,沒打獵,沒見過血腥,不諳獸事的部落雌性。


    這種應該是野獸的本能感知,強者對強者的嗅覺。


    聽到術的來意,顏冰雲掩去一切防備,又變迴那個表麵弱小的雌性。


    “謝謝!”她很有禮貌道謝。


    術卻聽不懂,隻是疑惑盯著她。


    顏冰雲在想,止血的草藥?還有肉?


    那是大巫?知道她生活的艱難,大發善心?


    不可能。


    大巫的在部落地位崇高,是不會關注部落裏一個弱小可憐的雌性的。


    顏冰雲抓頭,暫時還沒想到原因,在雲僅有對大巫的印象,是每一次祭祀時,遠遠一竊而爾。


    雲記憶裏,大巫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啊。


    昨晚的不算,那是大巫對顏冰雲說的。


    想不到,就不想,活在當下,是末世地球的警世名言,既然自己現在真的需要,那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吧。


    術是打量著這個瘦黑雌性,她臉上出現的各種豐富表情。


    最後,他的目光停在了那雙狡黠的眼睛上,那雙閃爍的大眼睛,在那張黑瘦臉上顯得格外矚目。


    他猛然,就被那雙眼睛吸引住了。


    那雙眼睛就像是太陽一樣的耀眼,裏麵閃著一些他看不透的光芒,這種光芒,他在大巫與獸神溝通時候,才能看到過,相似的光。


    術,沉淪在那一片光芒下,直到手被拽了一下,才從那耀眼的光芒裏出來。


    是顏冰雲拽的,她拉著術手裏的獸皮包袱。


    他沒有放手。


    “不是說,這個是大巫給我的嗎?”顏冰雲一臉不解。


    大哥,給我的,請你放手啊,你傻傻盯著我幹嘛呢?


    這眼神想要把她剝開一樣,怪瘮人的。


    “是!”術這才尷尬地放開包袱離開。


    隻是他,對這個連大巫都關注的雌性,產生了好奇。


    “又是一個奇奇怪怪的獸人。”


    顏冰雲一邊咕嚕,一邊拿著獸皮包袱,走迴自己的山洞。


    既然有了止血的草藥,那麽更好,這麽熱的天氣,用獸皮包著傷口,是非常容易發炎的,她惜命,不敢賭。


    顏冰雲解開獸皮,露出裏麵用樹葉包裹著兩塊烤好的肉,可以啊,熟的,還溫熱的,看太陽的位置,都過午了,大巫那裏還有剛烤好的肉,真是地位不一般啊。


    還有一包樹葉,綁著麻繩的。


    解開麻繩,打開樹葉包,裏麵是一些灰白的樹葉碎末。


    顏冰雲開啟腦袋裏的芯片,掃描一下。


    她瞳孔裏出現一個藍色的圓環,掃描一下那些灰白粉末。


    不是她害怕大巫要害她,隻是在還是人類時候養成的習慣,人心隔肚皮嘛,那有人要害你時候,會直接告訴你,我要害你啦。


    想害你的人,還不是笑嘻嘻,放毒蛇。


    為了僅有的資源,為了在哪個灰白世界生存下來,那個不是狠人,誰跟你說善良,死的快。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才能活得長長久久,末世警言,要謹記。


    掃描了一會。


    芯片得出的是:散血草,止血,散血,消腫,治外傷出血,跌打損傷。


    外傷出血,非常合適,對症啊。


    處理好腹部的傷口,狼吞虎咽把肉吃光光,打個飽嗝,幸福的不要不要。


    現在還想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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