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統領的帶領下,巫馬牙河沒懷疑什麽,與文丘、雯珺、珍娜四個人,跟著進入到這個碩大無比的建築之內。


    進入到這棟建築內,裏麵的空間讓文丘感到震撼。在外麵觀看,這是一棟五層樓高度的建築,它的裏麵沒有做任何樓層間的隔斷,整個建築之內,隻是一個巨大的內部空間。


    在這座建築內的四周牆壁上,懸掛著數十個機械戰甲,他們看上去大同小異,都是精良製作。正中間的地麵上,擺放著一個巨型機械戰車。


    巫馬牙河一眼就認出了這輛機械戰車,他看上去體型龐大,至少是其它機械戰車的兩倍。半年前,巫馬耳山正是操縱著它,將巫馬牙河擊敗。


    當巫馬牙河四個人被副統領帶入到這間巨型倉庫之後,巫馬牙河發現,這裏除了一些機械戰甲和那輛機械戰車,完全空無一人。


    巫馬牙河心想,可能是時間很晚的緣故,所以平日裏那些對機械戰甲進行維護的製造師,今天全都不在這裏。


    正當巫馬牙河覺得有些疑問的時候,一個轉身,發現剛剛將他們帶進這裏的副統領,突然消失不見了。他們身後的大門,也被一下子狠狠地關閉上。


    這空蕩蕩的維修倉庫裏麵,除了他們四人,再也見不到任何人。四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預感告訴文丘,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他們中計了。


    就在四個人感到疑惑不解,卻又失去退路的同時,倉庫中間的機械戰車上麵,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威風凜凜的站在機械戰車之上。隻見他身材不高,一身華麗的著裝,整個人看上去氣度不凡。隻見他那張似笑非笑的麵孔,開口道:


    “大侄兒,這半年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想不到,你竟然自己迴到這裏。”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巫馬牙河的叔叔,現如今的機械族長——巫馬耳山。


    文丘和司徒珍娜、南門雯珺三個人,也一下子意識到,這個人就是他們今天要尋找的目標。


    可是奇怪的是,四個人明明在南門雯珺的複製術下,變成了禁衛軍統領和他身邊跟班的模樣。


    雖然變化的時間就快要到了,可是容貌上並沒有出現什麽差錯,沒道理會被巫馬耳山識破出來?


    巫馬耳山繼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身邊的這幾位朋友,都是你找過來的幫手,且還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物呢!召喚族軒轅文丘,軒轅正陽的孫子;複製族南門雯珺,南門商的女兒;幻術族司徒珍娜,幻術族長司徒傑英之女,同時還是魔法帝國的申屠名護之妻,可惜申屠名護一家被申屠烏泰殺害,唯獨司徒珍娜跑了出來。這麽一看,大侄兒,你的幾位朋友,可都是來頭不小啊。”


    見叔叔巫馬耳山說話時,帶著一種嘲諷語氣,巫馬牙河忍不住怒從中來,迴應道:


    “巫馬耳山,你篡奪我機械族長之位,擅自帶領我們機械族投身魔法帝國。這樣數典忘祖的做法,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羞愧難當嗎?”


    巫馬耳山笑道:“羞愧?難當?哈哈哈哈,笑話!我正是為了我們機械一族可以繼續生存下去,才去這麽做的。難道要像他們召喚族一樣,幾乎全族被魔法帝國屠殺殆盡嗎?”


    巫馬牙河:“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哥哥,半年前慘死在魔法帝國的申屠烏泰之手。我們機械一族,更是有數以萬計的無辜生靈,慘死在申屠烏泰的屠刀之下。而你,竟然視這一切而不見,為了自己的權利欲望,不顧家仇國恨,投靠到魔法帝國一邊。現在,居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對得起我們機械族的先祖們嗎!”


    巫馬耳山:“牙河,你真是太年輕,乳臭未幹稚嫩的很。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錯,按常理來說,我們機械一族有成千上萬的成員慘死於申屠烏泰之手,其中便包括你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哥哥——巫馬寸山。可是,你有認真想過沒有,以魔法帝國現在的實力,就算我們機械一族去找他們複仇,我們複仇得了嗎?”


    巫馬牙河:“巫馬耳山,不要再為你自己卑鄙的行徑狡辯了。你的一切所作所為,說到底,都是為了你的權利欲望而已。你裏通外國,借助申屠烏泰的力量,以出賣我們機械族的利益為代價,才登上這機械族長之位。今天,我是來代表我們整個機械一族,將你繩之以法!”


    巫馬耳山:“我的大侄兒,說話可不要那麽天真。就算我是為了自己的欲望也好,還是為了別的也罷。我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我們機械族成員,能夠有更多的人生存下去,而不是遭受魔法帝國的大肆屠殺。更何況,就算我是篡權奪位又如何呢?就憑你,以為找幾個和你一樣幼稚的小夥伴,就想打敗我嗎?別做夢了!”


    巫馬耳山言罷,東西兩側的牆壁上,瞬間跳下來八個機械戰甲。那八副機械戰甲之內,每一個裏麵都有一個機械族操縱師,他們操縱著機械戰甲,看上去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


    巫馬耳山的機械戰車後麵,也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剛剛將巫馬牙河等人帶到這裏的禁衛軍副統領。


    另一個人,竟然是那個下午剛剛被巫馬牙河幾個人,在河邊殺掉的禁衛軍統領巫馬甘木。


    對於巫馬甘木的出現,巫馬牙河幾個人感到大惑不解。這個禁衛軍的統領,不是下午已經被文丘、牙河幾個人除掉了嗎?那可是他們親自動手完成的事情,沒有一點的差錯。這個巫馬甘木,怎麽又會活靈活現的出現在這裏呢?


    巫馬耳山:“怎麽樣,驚喜嗎?意外嗎?哼!如果不用點計謀,怎麽可能把你們幾個,引騙到這機械府內,成為一群甕中之鱉?”


    原來,在文丘等人與六門提督巫馬羽川見麵之後,消息果然第一時間傳到巫馬耳山的機械府內。為了對付侄子巫馬牙河,巫馬耳山便順勢想到這個,以假亂真、誘敵深入的計策。


    巫馬耳山算計到,侄子找過六門提督巫馬羽川之後,下一個要找的人,必定是禁衛軍統領巫馬甘木。


    於是,巫馬耳山就讓一個人偽裝成巫馬甘木的模樣,讓他像往常一樣在巫馬甘木輪休的日子,去往那處僻靜的地點釣魚。


    巫馬甘木的偽裝者,模仿著巫馬甘木的一言一行,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成功騙過了巫馬牙河等人。最終,將他們一行四人,成功騙到了機械府之內。


    巫馬耳山道:“我的大侄兒,想不到僅僅半年的時間不見,你的變化就這麽大。曾經的你是多麽單純,現在,居然想要通過策反巫馬羽川,和刺殺巫馬甘木的方法來對付我。隻可惜,你的想法已經提前被我猜中!”


    巫馬耳山拍了拍手掌,幾聲清脆的聲響之後,從維修倉庫的兩側,出現十幾個機械族護衛。


    隻見他們每個人手裏端著一個西瓜大小的木頭盒子,盒子裏麵似乎裝著某些重要物品,正要拿出來給巫馬牙河看。


    巫馬耳山:“我的大侄兒,你的想法很對,隻要能夠策反羽川,再殺掉甘木,就可以對我形成釜底抽薪之勢。隻可惜,我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


    十幾個端著木盒的護衛,將所有木盒的側麵木板抽走,露出裏麵的“物品”,將它們展示給文丘、巫馬牙河等人觀看。


    霎時間,巫馬牙河、文丘、司徒珍娜、南門雯珺四個人,當即被那些木盒裏麵的“物品”驚的瞠目結舌。


    這十幾個木盒裏所裝著的“物品”,全部都是血淋淋的人頭。他們當中有老人,也有小孩,都是六門提督巫馬羽川的家人。


    兩名機械族護衛,押著一個渾身是血、傷痕累累的機械族成員走出來。兩名護衛架著那個人的肩膀,猛地往前一推,把他整個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隻見這個人鼻青臉腫,渾身是傷,血肉模糊,看上去幾乎不成人樣。從他身體微乎其微的浮動可以看出,這個奄奄一息的人,暫時還沒有死亡。


    巫馬牙河經過仔細的辨認,才終於在那個麵目全非的臉龐中認出,他正是昨天剛剛見過麵的機械城六門提督——巫馬羽川。


    “羽川!”巫馬牙河脫口而出,喊出羽川的名字。


    巫馬牙河親眼目睹著巫馬羽川的悲慘之狀,以及那十幾個因他而被砍下的頭顱,巫馬牙河當即淚如雨下。


    巫馬牙河悲傷不已,他萬萬沒有想到,叔叔巫馬耳山竟然會如此心狠手辣,僅僅因為自己與巫馬羽川見了一麵,就對他和他的家人如此痛下殺手。


    巫馬牙河記得,自己明明已經叫人去對巫馬羽川的家人做了保護。然而,在叔叔巫馬耳山的權勢滔天之下,自己的人終究不是叔叔巫馬耳山的對手。


    巫馬耳山:“巫馬羽川曾是哥哥的親信成員,我怎麽可能真心的信任他呢?這個頭腦簡單的家夥,竟然會對我忠心耿耿,真是可笑至極。給他一個六門提督的位置,不過是想通過他,讓哥哥曾經的那些親信成員,不再與我為敵而已。讓我感到以外的是,這個愚蠢至極的巫馬羽川,竟然真的因為這點小事,就對我感恩戴德,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麵對巫馬羽川和他家人的悲慘結局,身為機械一族青年領袖的巫馬牙河,陷入到一種涕泗滂沱、完全無法自拔的悲傷狀態中。隻見他淚如雨下,嚎啕大哭,感到悲痛欲絕。


    趴在地上的巫馬羽川,奄奄一息道:“巫馬耳山,我因為你的知遇之恩,對你感恩戴德。想不到,這竟然是你的一個陰謀陷阱。這是我的過錯,是我有眼無珠,錯信了你。”


    巫馬耳山:“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呢?已經晚了。哈哈哈哈!羽川啊,你的能力雖然出眾,但根本就不是我們機械族內最優秀的操縱師。還記得兩年前的機械戰甲比賽嗎?冠軍者會被認命為東城都尉。其實那次比賽,完全是被我一手操縱的結果,我是故意要你贏得了最後的冠軍。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施展自己才華,得到一個適合你的職位,而哥哥卻始終沒能在這方麵滿足你的願望。所以我才會那麽做,以達到離間你和巫馬寸山的目的。從結果來看,我的計策很成功。”


    巫馬羽川趴在地上,頓時感到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可是,身受重傷的巫馬羽川,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力氣站起來,渾身上下全是傷痕,劇痛無比。


    昨天深夜,巫馬耳山派人將巫馬羽川逮捕。在沒有任何罪名的情況下,巫馬羽川被實施了極其殘忍的酷刑,距離折磨致死隻差一點點。


    巫馬羽川奄奄一息道:“想不到牙河公子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不信任我,枉費我還一心一意跟隨與你,掏心掏肺為你效勞。到頭來,我隻不過是一個被你利用的棋子。我對不起老族長,對不起牙河公子,對不起我的一家老小……”


    巫馬耳山:“大丈夫敢作敢為,現在我把所有的實情全部告訴你,也算是讓你在臨死之前,明白這所有的一切。現在,既然你這個棋子已經毫無用處,留著你也就沒有什麽用了,就讓你和你的家人一起上路去吧。”


    禁衛軍統領巫馬甘木走上前來,隻見他手握一把長刀,站在巫馬羽川的身邊,準備揮刀砍向巫馬羽川。


    就在巫馬甘木舉著長刀即將劈砍下來的時候,一條封印鎖鏈從他的腳下迅速生長而出。


    那封印鎖鏈順著巫馬甘木的腿、腰向上盤繞,直到將手臂也全部纏住。巫馬甘木在封印鎖鏈的束縛下,被迫停止了揮砍動作。


    巫馬耳山:“軒轅文丘,你的名號已經傳遍中原天下。即是軒轅正陽的孫子,又是叔孫智的外孫,召喚術與封印術雙重天賦加身,真可謂名噪天下。可是今天,在我這機械府之內,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在我這裏占得任何便宜!”


    文丘道:“牙河,牙河!不要再哭了,快清醒過來!”


    此時的巫馬牙河、文丘、南門雯珺和司徒珍娜四個人,已經變迴自己的本來模樣。


    巫馬牙河淚流滿麵,涕泗滂沱,哭的傷心欲絕。即使聽到文丘的勸阻,也沒辦法立即停止,仍然在那裏嚎啕大哭。


    司徒珍娜兩步走到巫馬牙河跟前,掄起自己的一隻手臂,朝著巫馬牙河的臉頰上,猛地就是一下。


    “啪!”


    一記十分響亮的耳光,打在巫馬牙河的臉頰上,產生一聲清脆且巨大的聲響,聲音在整個維修倉庫內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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