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惡的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卑劣,她們在紮完胎以後,想象著晨曦無奈的推著三輪車在深夜裏行走的樣子,躲在角落裏捂著嘴偷笑。


    張領班沒有隱瞞,馬上就把這件事報告給陳立冬。這件事可大可小,看陳立冬怎麽處理。惡意毀壞他人財物,是可交到公安部門的。陳立冬自然不會把這件事鬧大,可也不能姑息這件事繼續發生。


    而這件事很可能跟小麗和冬梅有關係,陳總的辦公室裏,小麗見到鐵青著臉的陳總。心裏有點慌,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她又沒做什麽?有什麽好怕的?


    而膽小的冬梅卻從進辦公室那一刻開始,腳不停地發抖。陳立冬一言不發,冰冷的眼神在她倆臉上掃過。聲音比這個冬天還冷,“說吧!為什麽紮晨曦的車?”


    小麗驚了一下,很快又平靜下來:“晨曦的車被人紮了嗎?我不知道啊!”小麗不愧是老油條,這個時候了還是沒怕。


    “不是你?也跟你脫不了關係,怎麽,還要我下去調查嗎?還是說我幹脆直接讓警察來調查?多次蓄意毀壞他人財物,不僅要罰款,還要被拘留。”陳立冬微眯著的眼裏,透出危險的光芒,“給你們一個坦白的機會,現在不說,待會可就沒機會說了。”他平生最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


    小麗還想狡辯,身邊的冬梅撲通一聲跪下去了,嘴裏嗚嗚哭出聲來,“是小麗讓我做的,…”冬梅一五一十的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她可是醫學院的學生,要是進了公安局,這件事被學校知道了,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陳立冬見冬梅承認了,也不想追究太多。畢竟在店裏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麽光彩的。


    陳立冬直接讓張領班把她們帶出去,她們被開除了。張領班在宿舍,守著她們把東西收拾好,轉頭把門落了鎖。


    小麗出了門,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傻的事情。如今被掃地出門,羞愧又彷徨。之前那種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驕傲蕩然無存。


    她轉過身,可憐巴巴的的看著張領班,“張姐,你跟陳總說說情,原諒我這一次吧!相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這個圈子就這麽大,隻要她還想在這一行混。這件事遲早會傳出去,到那時哪個店還敢要她?就算要了,別人指指點點的,她也受不了啊!


    冬梅雙目無神,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此刻要是迴家,不被打死才怪。為什麽要手賤去紮人家車胎呢?好好上班不好嗎?怎麽就聽了別人挑唆幹了這見不得光的事?好歹堂堂一大學生啊!


    張領班冷著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自己做的惡自己承擔結果,如果晨曦不原諒你,我也沒辦法。”張領班的言外之意,是希望她們跟晨曦道歉。晨曦不是小心眼的人,這件事就過去了。


    冬梅眼睛一亮,想好等一下該怎麽辦了。她又不傻,之前是因為被媽媽逼的急了,加上小麗的挑唆,覺得好玩才做了傻事。她雖然跟晨曦接觸不多,但還是對她有一些了解。隻要自己跟她道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小麗一想到今晚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明天還得重新找工作。對晨曦恨的不得了,她才不會跟晨曦道歉呢!


    見小麗氣鼓鼓的樣子,冬梅還是扯了扯她的衣袖,“小麗姐,我們一起去跟晨曦道歉吧!紮車胎本來就是我們不對。”張領班讚許的點了點頭,知錯能改也是不錯的。


    小麗不可思議的看著冬梅,“車胎是你紮的,關我什麽事?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被趕出來?”


    張領班冷著臉,轉身走了。她可不想再在這種看不到自身問題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冬梅一見張領班走了,也不搭理小麗,跟了上去。她要跟晨曦道了歉再走,有勇氣做,就要有勇氣承擔。


    小麗本來還想拉著冬梅一起,沒想到冬梅居然跟著張領班去了。她氣的跺了跺腳,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張領班見冬梅跟了上來,臉上緩和了一些。人誰還不犯錯呢?陳總在氣頭上的決定她肯定不敢說什麽?他的位置擺在那裏,看不到下麵這些人實際的辛苦。明天就有二席婚慶酒,一共二十多桌。這一下少了兩個人,怎麽忙的過來?


    她讓小麗和冬梅去跟晨曦道歉,就是存了讓她們留下來的心思。可小麗不懂,一個不願意承認自己錯誤的人,她也不想留。她寧願自己累一點,是非少一點。


    果然,當冬梅找到她,跟她道歉的時候。晨曦才知道陳立冬把小麗冬梅開除了,心裏吃驚不小。她想著就是把她補胎的錢給她,保證以後不再做了就行了。


    晨曦當即去找陳立冬,陳立冬一見晨曦。開心的笑了,溫和的說:“你不來找我,我也正準備找你。”他把桌上一個信封推到她麵前,“這是小麗和冬梅賠你補胎的錢,我直接從工資扣下了。”


    晨曦說:“陳總,我也是為這件事來的,既然她們已經賠我錢了,就算了吧!”


    陳立冬想不到晨曦居然是為她們求情來的,他不懂,“她們傷害了你,你還願意給她們求情?”


    晨曦說:“誰不做錯事呢?總得給她們一次改過的機會吧!”晨曦把冬梅跟她道歉的事跟陳立冬說了。


    陳立冬有點吃驚,那個畏畏縮縮的女孩居然有膽找晨曦道歉?怕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吧?很快他就明白了,這段時間店忙,應該是張領班的主意。想到這,陳立冬問晨曦,“你真的不介意她留下來嗎?”一個傷害過你的人,時時出現在你身邊,不膈應嗎?


    晨曦笑著說:“冬梅是我同學,是同學裏最不起眼的一個。她和她媽媽來吃酒的時候,因為不喜歡她媽媽,當她叫我的時候,我才裝作不認識。要是當時我出麵找張領班,就沒有後麵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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