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本、恐怖本都很簡單,顧名思義,需要玩家解密或者努力活下來,而學習本不同,它沒有死亡的風險,而且通常難度也不高,大家可以放心。”許馨悅說是這麽說,但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卻沒有那麽簡單。


    反正玩家中有幾人願意相信她就不得而知了。


    孟令曦也放出自己準備好的ppt,第一個介紹類型是恐怖本,這是她主要負責的領域,也是她最熟悉的領域,因此也是由她進行解說的。


    她指著視頻中出現的各種怪物的草圖解說道:“本遊戲中的恐怖本大多都是以存活為第一目標的,玩家存活到了目標天數即可通關。


    恐怖主題除了傳統的嚇人的場景布置音樂,我們也加入了各種各樣的怪物、災難和人。


    是的,我們在市麵上常見的恐怖遊戲上對於恐怖副本又多做了一定的創新,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多人恐怖本,我覺得很有趣。”


    一旁的柯橋一臉不認同,主要是作為第一批試玩《活著》的工作人員她真的不覺得小孟眼中無敵好玩的恐怖本有多麽有趣……


    而且加上遊所為大哥時不時的黑暗腦洞……


    柯橋抖了抖,隻能表示:自相殘殺的恐怖本一生黑謝謝!


    相比之下,她協助許姐做出遊戲本那就是相當的平和!題目簡簡單單不說,還能享受知識的海洋!


    在孟令曦侃侃而談時,許馨悅看著用臉做表情包的小柯橋一臉笑意,忍不住逗逗她:“學習本你來說,我負責最後的解密。”


    “啊?”柯橋人麻了,她不行的!


    小姑娘的視線轉移到了一旁的沈斯年身上,戳了戳男人的大腿:“沈斯年,幫我介紹!”


    “柯柯,這是許姐讓你做的。”


    “做不做!”


    沈斯年感受挪到了自己腰間軟肉上的手,無奈一笑,隻能等孟令曦介紹完替柯橋介紹:“學習本主要是高中的課程,當然後續也會加入別的領域的基礎元素,請大家放心,雖然名字是學習本,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大家都是看著主角學習而已。”


    台下的內測玩家有幾個能信十年的鬼話還真不好說。


    許馨悅無奈看了一眼笑得超可愛的柯橋,隻能由她去,柯橋的社恐可能這輩子都治療不好了。


    “至於解密本,和市麵上大多數單機偵探遊戲的玩法差不多,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a殿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她嘴角總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讓玩家感覺前方有坑,但即使如此,《活著》這種遊戲還是太吸引人了些,不說別的,別的遊戲會給玩家發引領者嗎,必然不會啊!


    不得不說,在給玩家吊胡蘿卜這一點上《活著》已經做到了,而且目前來看《活著》以養成自己為主,收集卡牌為輔來通關副本的遊戲機製也算得上有趣。


    問答會按部就班的繼續,下一個問題有點意思。


    q:我們玩家加入副本,不會改變副本裏麵原來的劇情嗎?


    玩家改變命運?好問題。


    許馨悅帶著欣賞的眼神看向那個提問的人,他的名字也出現在許馨悅的視角上方——bleem,倒不是因為許馨悅帶了什麽特殊眼鏡,而是這個環境本身就足夠特殊。


    “我想詢問你一個問題,如何看待自己的?當然,我指的是《活著》裏麵的你。”


    bleem沉思了兩秒,給出一個答案:“遊戲中的玩家,一開始是命運之河外的觀測者,後麵是受困於命運中的溺亡者。”


    許馨悅認可這個答案,但是她還是要補充一點:“《存活》裏麵的副本,都是有既定命運的,不隻是副本,三界的後續發展也是有命運的主線的,這是必然,大部分遊戲都是如此,但玩家是最不受控的一類人,你們並不會服從策劃的安排不是嗎?”


    bleem搖頭:“不,玩家是最好控製的一類人,一旦遊戲的時間足夠久,玩家與npc的命運產生鏈接,玩家會因為角色被策劃裹挾。”


    許馨悅搖了搖頭:“《活著》不是傳統類型的遊戲,它的命運是已經既定了的,你可以理解為——一個真實運轉的閉環世界。”


    許馨悅用手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圈,“這是命運安排的既定走向,也是我們並不想看見的未來。”


    “那麽……”bleem的眼神有些複雜,他現在算是懂了為什麽《活著》如此燒錢了,維持三個世界的運算量該多麽龐大,畢竟要做到世界崩潰很容易,但是為此崩潰的前夕並不簡單,如何在此基礎上保證玩家的遊戲體驗也是一門學問……


    難以置信,arianrhod工作室這一家成立才一年多的世界是怎麽做到的。


    “是的,一個真實運行的世界中,你們玩家參與了進來,而且數以億計,命運的走向開始變得虛幻,我可以保證,哪怕是我們設計出這個遊戲的人都不能保證接下來命運的走向。”


    許馨悅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看向bleem。


    從樣貌來說他平凡到了極點,無論是身高長相抑或是別的,他都不是很突出,似乎就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許馨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說不清楚為什麽,或許太過於接近大眾理想中的平均值了,唯一突兀的點在於他這個敏銳的問題。


    “你還有別的問題嗎?”許馨悅問。


    “真實世界蘊含著的文化背景人倫,你們是怎麽製作的,要知道我們還沒有踏入實界,任憑你現在說得天花亂墜,它也隻是口頭說說罷了。”


    “如果它的背景,是億萬年前的古藍星,我們星際航行的起源國家的文化呢。


    你說的沒錯,創造出一個世界是很難,但是,如果我並沒有創造世界,我隻是複刻出古老的家園呢?”


    “那arianrhod將會掀開寶藏的一角。”


    許馨悅接下來又迴答了一些玩家的問題後,心神也逐漸放鬆下來,畢竟隻要是遊戲領域就是她的長項,她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就是最強的。


    有了bleem的提問在前,後麵的問題相當好解答,無非是氪金和自我養成這類的。


    “關於氪金,這個遊戲的氪金數額沒有上限,但還是請大家理性玩遊戲。


    事先說明,因為賬號的唯一性,大家氪金的資源並不會保存,因此氪金需要冷靜斟酌,《活著》相比起卡牌和道具,更關注玩家自身的成長。”


    其實一開始arianrhod工作室內部也成討論過要不要這麽狠,玩家死亡就將之前的所有全部舍棄。


    畢竟還有別的選擇,例如:引入經驗條,用遊玩的經驗條取代死亡,或者氪金複活甲之內可以繼續延續同一個賬號的方法。


    但是最終都被許馨悅給否定了,隻因為一個問題,而現在她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玩家,作為這一場內測問答會的結尾。


    “不知道大家對於‘活著’是如何定義的,與我看來,這是一場一生隻有一次的冒險。


    因而這個遊戲取名為《活著》的時候,就定下了一個基調,這個遊戲沒有複活,生命隻有一次,死亡就是死亡。


    不僅是你們,現實生活中的npc也是如此,他們也隻有一輩子,他們也要拚盡全力來活著,因為活著才能有記憶,才能陪著喜歡的人,吃著好吃的食物,看著美好的景色。


    為什麽一個賬號隻能由一個人玩,隻能過一輩子呢,我隻有一個問題——


    如果我們的世界是一個真實的遊戲,突然來了一群不死不滅的異類,但是這一群異類口口聲聲是為了拯救你而來,你們,怎麽想?


    懷疑猜忌還是大方接受?


    因為《活著》的真實性,遊戲中的npc需要真實,玩家也需要真實,那就來一個大膽的決定吧,內測不刪檔,因為時間不能重來,遊戲不能重開,因為人生隻有一次。


    《活著》是一場沒有盡頭的冒險,我邀請各位加入這個真實卻也殘酷的世界。”


    許馨悅看著內測的玩家們,也能看見內測之外無數觀看這場直播的觀眾們。


    “但請記住唯一的告誡,活著和道德,並無衝突。”


    場下的玩家的問題都迴答完了,接下來就是一些線上觀眾的迴答,不同於《活著》內測玩家都是詢問遊戲有關的內容,直播隨機抽取是帶有一些風險在的。


    但是許馨悅沒有一點擔心,或許是這一場內測的成功給她帶來的底氣,還有就是接下來準備的彩蛋了。


    許馨悅看了一眼開始泛著虛幻的問答室邊角,眼中的開始閃過一抹笑意。


    似乎,大家都沒有發現端倪呢~


    周蓉清與許馨悅對視,兩人眼中都是心照不宣,按照流程按下抽取直播間提問觀眾的按鍵。


    “讓我們看看這一場的幸運觀眾是~”


    直播間能看見現場出現了一個中年女人的投影,她看上去極為樸素,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布衣,臉上還有著一絲拘謹,就和自家常年為了家裏瑣事奔波的母親一樣,樸素而真摯,


    隻是……這種布衣是多久前的款式?


    柯橋的臉色一變,她麵前的操控界麵此時就是一團亂麻,哪怕是明眼人看都知道此事不同尋常!


    她走到許馨悅身邊,小聲說:“直播間被黑客入侵了,許姐你小心點,我現在去找我爸幫忙。”


    哪怕柯橋不提醒有問題,許馨悅也知道不對勁,因為直播間抽中的不是別人,而是許馨悅的母親。


    許母……許馨悅並不清楚她的名字,她也從來沒有向許馨悅介紹過,打許馨悅記事以來,就以許母、許太太的身份自居。


    說起來有些可笑,上一次見的時候,兩人並不愉快,許馨悅第一次掛了她的電話後,兩人就再無來往。


    “馨悅~”許母隔著真實和虛幻之間親親熱熱的叫著許馨悅的名字,似乎兩人的關係極好。


    周蓉清感受到身側之人的身體瞬間緊繃了,似乎對麵是洪水猛獸一般,這不正常,她輕輕用手覆蓋上許馨悅的手,眼中帶著探究。


    許馨悅就這麽看著自己的母親,她的臉上居然也能對自己帶著討好的神情,居然也能親親熱熱的叫自己的名字?


    說實話,許馨悅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她母親原來是一位影後,她臉上的愛是如此的真摯不帶虛假,但如果她的表情是真的,那麽自己以前過的壓抑而無力的生活是假的嗎?


    一想到此,許馨悅的表情反而更冷了,與許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說起來可笑,這種樣子的許母她從來沒有見過,記憶中的她一直是擺著高高在上的譜,許馨悅真的不知道她這次為何而來,又想在她身上得到些什麽。


    但許馨悅也知道她不能後退,因為背後,是《活著》,是她的夢想,也是日後為之奮鬥的事業,她不管許母想得到些什麽,她絕不會再退步和忍讓。


    許馨悅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平靜的湖水,波瀾不驚。


    “請問你對《活著》的內測有什麽疑問嗎?”


    “不是,你好久沒有迴家了,也不和家裏打一個電話,我就想通過直播看看你。”


    許馨悅看著她,反而露出一個苦笑,許母會想她?


    嗬,笑話。


    她如果現在和念念昭昭一般大,或許還會對父母之情抱有期待,隻是她現在已經長大,已經不再需要父母給予關愛的時候,她卻在這樣的場合下出現。


    這是《活著》的直播問答會,她現在出來搞這麽一出,無論如何也不是好意吧。


    許母看著許馨悅,滿是思念之情:“馨悅,你好久沒有迴家了,媽媽想你了,也不知道你最近弄這個遊戲有什麽意思,兩個孩子想你都不知道。”


    周蓉清和柯橋的表情齊齊一變,她們兩一個負責直播流程,一個負責直播間的網絡安全,可此時,《活著》問答會直播間已經烏煙瘴氣了,各路人馬混在其中。


    柯橋早早聯係了一下她爸,有點無語……現在差不多晚上八點了,這人居然還在床上睡懶覺!


    “老爹!救救!”


    “閨女咋了?”


    “對麵太強,打不過。”


    “你出多少錢?”


    “……親閨女。”


    “親閨女明算賬。”


    “你藏在我鞋盒的零花錢我要告訴我媽!”


    “算了算了,給你打一折行了吧!”


    “嘿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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