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鄭有山離開民安局後,又來到鄭昊天居住的地方,孫武華和錢波已經被龍門派執法長老帶走。


    父子二人坐在客廳裏,良久不語。


    鄭昊天的心情極度低落,兩位師弟為他頂罪,本以為最多在後山地牢關押兩三年就足夠了,哪知道一番審判下來,居然給二人判了五年。


    孫武華和錢波不知道後山地牢的殘酷,鄭昊天卻是親眼看見過一個術法雄厚如門派掌門的師叔祖被關押在後山不人不鬼的樣子。


    五年的刑期對於孫武華和錢波來說相當於是死刑,隻是那二人自己不知道罷了。


    許久過後,鄭昊天有些艱難的開口道:“爸,能不能想辦法讓武華他們提前出來?”


    鄭有山一臉陰沉,過了一會兒,才沉聲道:“進入後山地牢的人,從沒有過提前出來的,你劉師叔祖一身術法雄渾無比,說關押五十年,就是五十年,一個月不能少,術法稍差的就更不用說了,死在地牢裏的本門弟子比關押在裏麵的邪魔還多。”


    聽到父親的話,鄭昊天心裏更不是滋味。心中對薑涵和趙二狗的恨意更是濃烈到了極致。


    鄭有山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見他臉上恨意難平的樣子,“你看看你那點出息?平時叫你多修煉術法,少去花天酒地,你不聽,但凡是你術法稍微再精深一點,也用不著用那麽蹩腳的手段去對付一個普通人,隨便凝煉出一個風鬼就能解決的事。”


    鄭昊天聽了自己父親的話,又是慚愧又是惱怒,還想再辯解幾句,鄭有山又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好好修煉,真想報仇,以後等你術法大成了,找個機會和那天師門的小子一起出個外務,就能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鄭昊天心中耿耿,隻好應了一聲後,自己悶悶不樂的進了房間修煉去了。


    等到鄭昊天離開客廳後,鄭有山攤出一隻手掌,隻見他手掌中一截短短的黑色絲線如同一條蟲子一般不住扭動著。


    鄭有山嘴唇蠕動,也不知念叨著什麽?他手中那條黑色絲線突然站立起來,一頭衝著他,不住點頭。


    不一會兒,那條絲線從鄭有山手掌中滑脫到地上,如蟲子一般蠕動行走,順著門縫進入了鄭昊天修煉的房間裏。


    房間裏,鄭昊天盤坐在地上,兩手捏著法訣,雙目閉合,顯然已經進入修煉狀態,那條黑色絲線蠕動著來到鄭昊天身前,隻見絲線的一頭接觸到鄭昊天的盤著的腳掌邊緣,絲線繼續一拱一拱就鑽進了他的腳掌中。


    整個過程中,鄭昊天毫無察覺。


    就在絲線完全鑽進鄭昊天身體裏的時候,客廳中的鄭有山也睜開了眼睛,長長的唿出一口氣,默默念道:“這都是為了你好,時間很緊了,你要盡快提高自己的術法啊。”


    房間中的鄭昊天此時修煉的速度開始提升,氣海中術法不斷凝煉出來沉積下去,這樣的修煉速度比之以往,快了不知多少倍。


    歐奇笙,凡夫道人和薑涵跟吳大光,齊山川他們吃完飯後,又迴到海天別墅,三人來到一處茶室,薑涵趕忙給兩位長輩泡茶。


    等到薑涵坐下後,凡夫道人這才收斂了臉上笑嗬嗬的神情,一臉鄭重的道:“鄭有山的術法有問題。”


    薑涵聞言一臉驚訝,歐奇笙卻是麵色如常的點點頭,道:“是從他那條火龍上看出來的嗎?”


    “火龍是一點,還有那個白色霧人,那白色霧人也是他長期煉製的,不是臨時凝聚的。雖說能夠察覺出煉製的魂魄都是采用的惡人魂魄,可是我能感覺到那白色霧人和火龍都沒有出全力,以鄭有山表現出來的囂張跋扈,他主動挑事要和我切磋,居然不出全力,寧願被人認為差我一籌,這不正常。”


    歐奇笙一邊思考著,一邊輕輕點頭,“確實不正常,他表現得太過囂張,切磋的時候,也輸得太過自然。”


    薑涵看看師父,又看看凡夫道人,腦子轉了幾圈後,開口道:“那位鄭長老是故意表現得囂張莽撞,切磋的時候卻留著餘力,故意輸給師叔祖,他表現出這些是想要迷惑我們,也是想遮掩什麽?”


    歐奇笙衝著徒弟讚許的點點頭,道:“說的對,本來隻是一場切磋而已,切磋還是他主動挑起的,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來迷惑我們?不出全力切磋又是想要遮掩什麽呢?”


    “他的術法不能完全讓人摸透底細,今天所顯露出來的都是龍門派的標誌性術法,那他想隱藏的就是龍門派的不傳之謎?”


    薑涵試探著問道。


    歐奇笙卻搖搖頭,“任何術法都不可能永遠隱藏起來,隻要修煉就不可能永遠不顯露出來,除非一輩子不與人爭鬥,不與人切磋,也不行使道門責任,清除邪魔外道,如果那樣,修煉術法來做什麽?”


    凡夫道人也點頭道:“道家各個門派的術法基礎修煉其實都大同小異,各種法術之間也沒有太大區別,這些也沒什麽好隱藏的,就算一些強力的法術給人知道了也不是什麽事,沒有法術的口訣根源,術法再高深也模仿不出來,法術若是沒有人傳授,口訣錯了一絲一毫都無法施展,不存在看到別人施展就有偷師的可能,姓鄭的有什麽好避忌的呢?難道是他自己自創的犀利殺招,怕被人知道得多了,有所防備,所以才不到萬不得就不會使出來?可是,自創法術隻有那些大能高人才做得到。我看那姓鄭的術法應該還不到那種能夠自創法術的地步。”


    薑涵眼睛骨碌碌轉動,聽凡夫道人說完後,也思考了起來。


    歐奇笙這時候開口道:“想來他隱藏實力隻有兩種可能,一白色霧人和火龍的最後殺招,殺傷力太強大,他怕控製不好會重傷了師叔,二,那殺招是他隱藏的殺手鐧,但是被人知道後,是可以防備的,所以他不願意輕易使出來。”


    薑涵搖搖頭,“還有一種可能,他隱藏起來的那部分法術是見不得光的。”


    聽到這話,歐奇笙和凡夫道人一起轉頭看著薑涵。


    薑涵摸了摸後腦勺,道:“不是嗎?小孩子都知道偷來的東西,或者來曆說不清楚的都不能讓人看見,就像那些貪官汙吏隱藏財產一樣不能見光。可他們自己偏偏還要裝的勤儉節約奉公守法。”


    凡夫道人和歐奇笙對視了一眼。


    “鄭有山的法術都是龍門派的法術,除開我說的那兩點外,那第三點,他不願意讓人知道的法術,就是不能見光的法術,不能見光的難道是邪魔外道的法術?”


    歐奇笙自言自語出這句話後,屋中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薑涵看看其他二人,開口試著說道:“所以,今天這場切磋,是鄭長老故意提起,然後讓大家都知道他的實力不敵師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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