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涵聽了?然的話後,點點頭,對他道:“那我就等你聯係了。”


    ?然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薑涵,眼神裏有些捉摸不定的意味,開口問道:“小涵,買蠱門法寶,要用這麽多錢,這麽大的事,你師父他不來嗎?”


    “他來啊,就是這兩天忙,等過了這兩天的。他肯定要過來跟你親自商談這事。”


    薑涵說完後,也不再耽擱,他又在?然店鋪裏買了一些符紙,狼毫筆,朱砂一應的畫符物事,就帶著夜郎離開了珠寶城。


    在迴民安局的路上,夜郎一邊開車一邊對薑涵道:“小涵,我總覺得今天這事兒有點不對勁,你說都這麽多年了,鬼門道一直隱蔽得嚴嚴實實的,怎麽突然之間就流出來了毛山道的法器,今天咱們來這裏打探消息,隻不過隨便問一問,馬上就又有了蠱門的東西出現,小涵啊,這事可是有點蹊蹺。”


    “是啊,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十幾年都沒有蹤跡的東西,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來,引起咱們注意的。”


    薑涵腦子裏也在思考著這事,毛山道最拿手的是煉製僵屍,製衡僵屍為己所用,可是自從毛山道被鬼道門覆滅後,門派法寶也被鬼道門劫掠一龍,他們這一派早就已經沒有傳承了,如今十幾年過去,毛山道的墨盒漆線橫空出世,出來的太突然了,自己今天本來隻是想在道門市場裏試試打探一下消息,一試之下,居然又有蠱門的法器流出來,誰都知道這兩樣東西極有可能是鬼道門覆滅毛山道和蠱門後的繳獲,現在突然在道門市場上流出來的,這也太詭異了些,鬼道門賣出這些東西,想要幹嘛?


    鬼門道有無數種方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些法器兌換成資金,卻偏偏要在道門市場散出來,這是最笨的辦法,也是最容易暴露自己的辦法,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薑涵一路思考著又迴到了民安局,他和夜郎來到穆酒的辦公室後,二人發現這個女大隊長不在自己辦公室裏,打了電話才知道,她還在局長辦公室裏,找齊山川商量關於蠱門那件法寶的事。


    說實話,一億八千萬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是海城民安局也拿不出來,光是買下毛山道的墨盒漆線,他們也是花了大價錢的,就是這一樣,就已經把民安局掏空了。


    現在蠱門煉製蠱毒的法寶又露出來,開價還這麽高,就算民安局砸鍋賣鐵,把整座民安大廈賣了,也湊不齊這麽多錢來買,即使是轉移其他兄弟部門的資金先充數頂一下,也湊不齊這麽大的數目。


    穆酒在局長辦公室裏和齊山川把所有能幫忙湊齊資金的方法都想完了,期間齊山川也打了好幾個電話,向上級部門請求幫助的,上級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克服困難,向兄弟部門請求資金暫時轉移的,兄弟部門反而向他哭慘,說單位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等到穆酒一臉沮喪的迴到辦公室後,薑涵和夜郎不用問,都看出來是怎麽迴事了。


    遇到這種事情,薑涵也沒有辦法,他自己在半個月前,還隻是一個包裏隻有五千塊吃飯錢的道門小弟子,這種涉及上億資金周轉的事,要不是因為有民安局在背後撐著,在珠寶城裏,?然說出三足鼎的價格一億八千萬的時候,他就已經閉嘴了。


    見到穆酒滿麵愁容,薑涵和夜郎也不好意思再在這裏呆下去,二人和穆酒告別後,薑涵和夜郎又迴到海澱島人民醫院的住院大樓。


    來到病房裏,見師父正在和梁山閑聊著,他也不避諱梁山和夜郎二人,把今天在珠寶城的事又和師父說了一遍。


    歐奇笙聽完弟子的話後,想了一會兒,道:“看起來,這倒像是鬼道門在放線釣魚啊。”


    薑涵點點頭,道:“我看也是,這兩件東西出來得太突然了,十幾年沒有出現的法寶,一下子連續出來兩件,還都是被鬼道門覆滅的道門法寶,這明擺著是個誘餌。想引誘民安局或者是我們天師門,龍門派。”


    歐奇笙聽了弟子的話,自顧自的笑了一下,道:“該不會海城民安局裏還有鬼道門的人吧?鬼道門已經知道天師門和民安局合作了,表麵上看,他們想要引誘的是民安局,其實是想讓天師門的人出來。”


    薑涵聽到師父的話,有些不解的道:“引誘我們出去?如果民安局真的有鬼道門的人,那我們在西海岸的事,也瞞不了他們,又何必引誘我們,隻要等機會,在西海岸那邊伏擊我們就行了。”


    歐奇笙看著自己的弟子,道:“望海大道十五公裏處就是海天別墅,可是二十五公裏處就是海警部隊,別墅區後麵的濱海公園旁邊又是海城內衛部隊駐紮點。


    隻要鬼道門不是像上次那樣傾巢而出雷霆一擊的話,就算於鎮海親自帶人來,我們天師門也有點自保能力,起碼撐到海城內衛部隊和海警部隊趕來支援沒有問題,在那個地方地處偏僻,四周不是公園就是綠化帶,背靠矮山,又沒有什麽平民百姓居住,要是把事情搞大了,民安局請求用重武器攻擊鬼道門,也不是不可能。


    鬼道門邪術再厲害,幾十顆導彈無差別攻擊發射出去,他們也得被炸成碎屍。這和在遊樂園不一樣,遊樂園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區住宅樓,重武器根本不敢放開使用。


    鬼道門要是敢傾巢出擊在西海岸圍殺天師門,那民安局拚著讓天師門的一起人陪葬,也會出動重武器將鬼道門的人全部剿滅。


    可是他們來的人少了,又無法完全壓製住天師門。所以,鬼道門不可能冒險在那裏對我們動手,他們流出這幾件法寶隻不過想把我們引誘出安全地區,我估計,就算民安局湊齊了資金驗證,驗貨地點也不會在海城島上,應該在內陸。


    白沙門遊樂園那一戰,鬼道門也損失了不少人手,現在儲金又。。。。。。下落不明。他們不可能再冒險把自己置身在一座潛逃不便的孤島上了。”


    “既然想把我們引誘出海城島,那為什麽還要提出一億八千萬的驗證?直接說有道門法寶要在內陸交易就行了,何必還設置這麽高的門檻?”


    夜郎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歐奇笙笑著道:“說不定鬼道門有什麽辦法能在驗資的時候,劃走資金呢??然這個人恐怕有些意思。


    再說了,把門檻提高一點,再加上之前流出來的毛山道法寶,不就正好說明貨真價實嘛,不過我說的這些都是猜測,具體怎麽樣?誰也不知道,我打個電話給?然吧,讓他問詳細一點再說。”


    歐奇笙說完後,薑涵拿著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然的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師父。


    歐奇笙接過電話,接通後,就對著電話那頭的?然道:“小然啊,你說的那個蠱門三足鼎的事靠譜嗎?是什麽人出貨?確定是真品吧?這個價格上一點也沒有鬆動了嗎?”


    也不知道?然在電話裏說了什麽?歐奇笙聽了很久後,又問道:“那驗資擔保是要把資金打入個人賬戶嗎?”


    歐奇笙一邊聽著,一邊道:“嗯嗯,嗯。。。這樣啊?好的。。。我知道了,那你那邊有什麽消息再聯係我。”


    歐奇笙掛了電話,對薑涵道:“按照他們道門市場的規矩,?然是不可能跟我透露賣家是誰的,不過驗資是要把資金轉入擔保人的個人賬戶上的。”


    薑涵一聽就道:“?然雖說是熟人了,可是把這麽大一筆資金轉到他賬戶上,民安局恐怕不會同意。”


    歐奇笙道:“資金轉入?然的賬戶安全問題不用擔心,民安局好歹也是炎國政府部門,這點辦法都沒有,那就算完了。


    隻是鬼道門這個套路我也有點看不明白,說這是他們的引誘之計吧,他門檻又設置得這麽高,我們想上當都沒有這個資金去上當,說他是真的想要賣出毛山道和蠱門法寶吧?可他一是出貨的方式不對,二是賣出的時間又太趕巧了。但是不管怎麽說,?然這個人就算沒有和鬼道門有勾連,那也是和給鬼道門專門洗錢的人有聯係


    歐奇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又一掃眼看到夜郎和梁山也在一邊冥思苦想著,他心中其他的話又壓了下去。


    鬼道門是知道儲金落在了薑涵的手上,所以他們放出法器流到道門市場,表麵上看是引誘民安局,實際上是在得知民安局和天師門合作後,用來引誘天師門的。


    民安局隻要想把這件蠱門中獨一無二的法寶收到手裏,無論哪種交易方式,都少不了道門的人出頭,以天師門從前和蠱門的交好程度,民安局肯定會讓天師門的人出麵驗貨交易,可是就算鬼道門在交易過程中,又能對天師門的人怎麽樣呢?


    難道還想要通過這種誘餌,引出天師門的人出麵驗貨交易,來抓住天師門的人,再用來交換儲金嗎?他們難道不知道儲金已經被自己的弟子吸收了嗎?


    歐奇笙皺眉想了許久,鬼道門或許真的不知道儲金已經被薑涵完全吸收了,儲金這種東西,在之前一直都隻是存在典籍上和傳說裏,若非自己和薑涵親身經曆,他也不知道原來儲金連同裏麵的術法都是可以被完全吸收的。


    也許鬼道門真的以為儲金還在,就算被吸收也隻是吸收了術法,但是儲金這個殼還是保留了下來的。隻要儲金還在,就算術法被吸收了,鬼道門掌門人要不就繼續努力積存個幾代,或者找到其他的邪術方法,說不定還可以將儲金再次在短時間裏充滿術法,更不要說儲金本身就是一件奇寶了。


    所以鬼道門想要引誘民安局,再通過民安局安排天師門的人離開海城島去驗貨交易,趁著這個機會抓住天師門的人,來索迴儲金?


    可是他們開價這麽高?就連民安局也買不起,那這個引誘計謀還有什麽用呢?


    房間裏幾個人都各自思索著,搞不清楚鬼道門究竟想要做什麽?


    難道鬼道門是真的資金短缺了?


    薑涵冥思苦想了半天,把歐奇笙拉到了臥房裏,輕聲對他道:“師父,我覺得鬼道門可能知道了我把儲金完全吸收的事,他們放出毛山道和蠱門的法寶,一來是引誘民安局讓咱們天師門的人出島去驗貨,二來嘛,你說鬼道門會不會有一種邪術能將我的丹田移植到別人身上?”


    歐奇笙聽完後,睜大了眼睛,看著薑涵想了半晌,才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丹田還能移植的,丹田無形無色,又不是人體的某個器官,怎麽可能移植?”


    哎,師父你是不知道這世界上連穿越怪都有,移植個丹田算什麽?薑涵心裏暗想著,自己前一世看過的那些修煉網文小說裏,不要說移植丹田,就是思維都能移植。


    想到這裏,薑涵禁不住皺緊了眉頭,道:“那以前師父也不知道儲金也會被人吸收呢?我懷疑,鬼道門這一次就是衝著我來的,要不然他們怎麽可能冒這麽大的險,計劃開始就將自己在道門市場的人都露出來,這算是已經開始付出代價了。”


    “也許。。。鬼道門還是故意讓儲金被我吸收都說不定。他們鬼道門的邪魔術法,誰知道需要用些什麽歪門邪道的方法?”薑涵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薑涵說了這麽多,歐奇笙心裏也半信半疑起來,難道鬼道門真有能夠移植丹田的邪術?他們隻是在布局想要抓住自己這個得了大氣運的弟子?


    薑涵還在一邊思考著,一邊道:“我還懷疑鬼道門的人並沒有完全撤出海城島,民安局裏肯定有鬼道門的奸細,咱們和民安局的合作談了這麽久,也隻是前幾天才談攏,鬼道門的人卻在三天前就把毛山道的墨盒漆線放出來了,算起來就是燕京總局的人來的那天,短短幾天,這件法寶就轉了幾手落到民安局手裏,這速度不是人特意安排都做不到。”


    歐奇笙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順著薑涵的思路想下去,接著道:“如果鬼道門的目標是你的話,那他們想把天師門的人引出海城島,最多隻有兩三個天師門的人去,可是你卻不一定會跟著去。


    這麽大一筆資金的買賣,不管成不成,就為了抓捕鬼道門的人,民安局也會派出大部分警力一起出島,龍門派的人也會去,那海城這邊的維護力量也等於空了大半,到時候,他們就在海城島抓你。


    如果你跟著出了島,他們也會想辦法在島外抓住你,和上次搶奪儲金一樣,他們不怕付出多大的代價,隻要抓住你就行了,我是說,鬼門道如果真有移植丹田的辦法的話。”


    聽師父分析到這裏,薑涵幾乎可以確定了,他看著歐奇笙道:“鬼道門一定有移植丹田的辦法,他們就是衝著我來的。”


    歐奇笙此刻也想明白了,他緩緩點著頭,道:“目前看,這事暫時確實隻能這麽想才對得上思路。”


    薑涵眯縫著眼睛,“那咱們也可以將計就計,給鬼道門來一次狠的。”


    “不急,這事我先想想,等咱們想好了,再和民安局好好商量,時間還早,這是鬼道門要給咱們下套,時間掌握在咱們這邊,到時候還得和燕京總局那邊說一下,讓那邊也派人出來援助。”


    歐奇笙說完後,也不再理會薑涵,自己拿了紙筆在一邊不住寫寫畫畫。


    薑涵在他身後認真看著,也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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