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川還是那樣子,說完幾句話後,就站起身來往會議室外走,一直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對送過來的穆酒道:“薑涵有什麽看不明白的,你可以跟他說說。”


    “是,齊局。”穆酒馬上迴答道。


    等到將齊山川送出去後,那個叫做吳大光的龍門派長老又轉迴來,對薑涵說了一句,“以後有什麽事也可以來找我。”說完後衝他點點頭,這才再次走了出去。


    穆酒坐在薑涵身邊笑了一下,道:“你是打算就在這裏看?還是拿到房間裏看?”


    薑涵把桌上那一疊資料拿在手裏,“我還是拿過去看吧,不在這裏耽誤你們開會。”


    “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我,你知道我辦公室的。”


    “行。”薑涵拿著資料頭也不迴的又迴到了昨晚休息的那個房間。


    把背著的背包放在床頭後,他便開始仔細的看起手上的資料來。


    這一看又看到了下午,還是穆酒給他點了晚飯送到房間裏,看到這個家夥正看資料無暇,穆酒也打擾他,自己在旁邊的房間裏休息。


    那一疊資料全都是鬼道門從創建開始所做的大案要案,尤其是近二十年來,鬼道門人為了提取活人的生魂修煉術法,通過傳教或者傳銷,招工的模式,將普通人騙到某個地方,集中起來,在炎國各地進行了不下五十次大規模的屠殺提取生魂的儀式。


    資料上有打印出來的照片,在不同的地方,被殺戮提取生魂的人,一片一片慘死的各種鏡頭,讓人慘不忍睹。


    前麵每個鬼門道的人名後麵都有數字,也就是民安局不知道通過什麽辦法得到的,每個鬼門道人屠殺普通人,提取生魂的數量,這些數量也代表了他們用這種邪惡法術修煉的程度。


    看著是那些黑色冷冰的數字,卻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命。


    除了鬼門道那些人的資料外,還有天師門和龍門派這些年來在各地出沒的人員名單,其中還有薑涵師徒二人在海城一些地點出現的時候,被人偷拍下來的照片。


    薑涵著重看了一下天師門的門人資料和照片,那位帶領天師門僅剩的幾名門人逃出生天的凡夫道人,也有一張正在咖啡廳抽煙的照片,照片中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麵目慈祥,似乎正在一邊抽煙一邊和人說著什麽?


    草根道人則是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他的照片有些模糊,似乎拍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已經有些年頭了,照片上顯示他穿一身黑色風衣,正從一個商場中走出來。


    李勳來也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頗為壯碩,照片上是他正在路上行色匆匆的樣子。


    天豬女道是凡夫道人的徒弟,是凡夫道人這些年新收的唯一一個女弟子,看起來應該和薑涵差不多大,長相清秀,一張瓜子臉,眼睛很大。資料上顯示她一直跟著凡夫道人在炎國各地都出現過,從不在任何地方長時間居住。


    龍門派的門人比天師門多出許多,一來是當初從鬼門道手中逃出來的人也比天師門多,二來是這些年,龍門派一直在努力尋找有慧根的年輕人,收為弟子,充實門派。


    資料中有天師門和龍門派與鬼門道的恩怨,幾次大戰,互相攻伐殺戮的各種由來都說的清清楚楚。


    掌門人歐奇笙的師父就是被於鎮海擊殺的上官衛。


    看完了所有的資料後,薑涵終於有些明白師父為何帶著自己在海城這個地方隱居下來了?他從沒告訴過自己天師門還有一位長老,還有幾個門人子弟。


    就是天師門這個門派的名字,也是薑涵十八歲生日過後,師父才告訴他自己這一派術法的宗門根源。


    害得薑涵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懷疑這個天師門是不是師父自己胡謅的門派。原來天師門曾經也是和龍門派平起平坐的道家大門。


    那師父隱瞞自己的這些事情,也許就是怕自己知道得太多,反而害了自己,這一次他拿了問天珠失蹤,說不定就是拿著問天珠去找於鎮海的下落,為他自己的師父報仇了。


    一想到這裏,薑涵便有些緊張起來,他雖然不是這個軀體的原主,可是有這軀體的所有記憶,薑涵從小到大和師父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在他的腦海裏。


    想到歐奇笙很有可能要以身犯險,去找鬼門道的於鎮海,他心裏便有一種抓心揪心的擔憂。


    他坐在床邊想了許久,又來到隔壁穆酒的房間,這英姿颯爽的女警正在甜蜜蜜的和梁山煲著電話粥,聽到敲門聲,打開門見是薑涵後,這才掛了電話。


    “怎麽?有什麽地方看不明白嗎?”


    “嗯,就是想問一下,我聽說炎國最大的術法道門是正陽派,為什麽資料上沒有正陽派呢?”


    “這個啊?”穆酒咬了咬嘴唇,有些為難的又繼續道:“正陽派有不少人在總局,是他們不允許將正陽派的資料記錄在任何文件檔案中。”


    “哦,原來如此,當年鬼道門連續清除了天師門,龍門派,蠱門,毛山道,為何正陽派的人沒有出麵過問這事?就算鬼門道知道不能和正陽派硬碰硬,也不可能做什麽事都繞開正陽派門人吧?那麽多道門弟子被鬼道門襲擊抓獲提取生魂,也沒有正陽派人被鬼道門襲擊過?鬼道門就這麽怕正陽派嗎?”


    穆酒看著薑涵一臉認真的樣子,想了一下,迴答道:“正陽派掌門同時兼任總局副局長,還有幾位長老在總局擔任顧問,鬼門道要是沒有瘋,就不會對正陽派的人下手,當年你們幾個門派被鬼道門覆滅,就是由正陽派掌門牽頭,聯絡了炎國不少修道人士,設下圈套,在海澱島圍殺鬼道門。”


    “嗯。”薑涵點點頭,轉身就要迴自己的房間,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又說了兩句話,“正陽派掌門牽頭,還聯絡了那麽多同道,居然還逃走了鬼門道的掌門和幾位重要長老?看來,正陽派也沒有鬼門道想象中那麽可怕嘛。”


    說完後,他走迴自己的房間,又拿起那一疊資料重新看了起來。


    穆酒站在房門口,想著剛才薑涵轉身說的那些話,有些失笑的自言自語道:“想要將鬼門道修為最精深的幾個頭腦一舉誅殺,哪有那麽簡單?到底還是個十九歲的年輕人,把這些都想得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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