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太過於神秘,或許真的是什麽傳說中的神獸也說不定。


    耶卡久久地望著白狼消失的樹林,最後果斷的轉身離開了。他沒有動山虎的屍體,因為直覺告訴他,如果自己帶走屍體,白狼恐怕會不高興。


    在耶卡離開後不久,地上的雪凝聚成三頭白狼,它們環顧四周,咬著山虎的屍體離開了。


    白瀟瀟殺死山虎並沒有廢太大的力氣,畢竟蟻多咬死象,更何況這個「蟻」還是一條條有牙有爪子的狼。


    在狼父失蹤之後,白瀟瀟一隻狼循著氣味找到了狼群捕獵的地方。她扒開深埋的積雪,找到了三具殘破的狼屍,還有傷口上遺留的山虎的氣息。


    複仇計劃並沒有多少的準備,在那次情緒波動之後,白瀟瀟的異能第一次得到了爆發式地增長,那洶湧的能量幾乎撕裂了她的身體。


    在她迷迷糊糊將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她感覺有人在溫柔地撫摸她的額頭。


    當她清醒過來,看到的是站在自己麵前的狼母。


    傷疤摧殘了她的容貌,但是對白瀟瀟來說,她永遠都是那個溫柔又驕傲的母親,拯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用幾天時間熟悉了自己的異能,在確認自己確實是有複仇的實力之後,白瀟瀟果斷行動了。


    二十三條白狼將山虎團團圍住,白瀟瀟站在高處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這是她第一次為了複仇而動用異能,然而她並不覺得快樂,隻是有些懊悔和遺憾。


    她變強得太晚了。


    雄性山虎將雪狼一個個撕碎,卻總有源源不斷的雪狼繼續圍上來,它纏鬥了很久,最後傷痕累累地倒下。


    當白瀟瀟將山虎的頭和身體帶迴狼群的時候,狼母幾乎是發瘋了一樣撕扯著山虎的屍體。


    而狼王隻是站在旁邊看著,然後他長嘯一聲,狼群上前瓜分了那頭山虎。


    冬天很快就過去了,獵物又變得豐富了起來,然而對白瀟瀟來說,生活已經迴不到從前,她失去了很重要的家人。


    ……


    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孤獨起來了呢,白瀟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最初是狼母每況愈下的身體,然後是周圍熟悉的狼一個又一個地離開。狼群更迭了三代,然而白瀟瀟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的時間似乎在某一刻被摁下了暫停鍵,衰老與死亡都與她無關,卻不曾真的遠去。族人的離開讓她感到難過,雖然新生命總在不斷的降生,但是她再也沒有可以依賴撒嬌的長輩了。


    山腳那個灰狼獸人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大人,那個叫naga的孩子也娶妻生子,雖然白瀟瀟已經很久沒有派雪狼到山腳,但他還是會每天坐在院子裏等待。


    這個世界的人類壽命似乎比較長,至少四五十年過去了,大部分的獸人還是處於身體健壯的年齡段。


    白瀟瀟就這樣在雪山徘徊了幾十年,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去到人類的社會,但冥冥之間的某種感應讓她選擇遠離人群。


    她在狼群的地位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不是狼王,但卻有著不亞於狼王的權威,大概就像一些小說裏寫的那樣,她變成了狼群的「長老」。


    直到有一天,狼群裏一隻母狼生下了一個長著白色皮毛的幼崽,白瀟瀟終於有了同伴。


    那些新生的白狼是她的眷族,是雪山狼群受到她異能的影響下產生的。雖然這些小傢夥沒有異能,但是卻有著與白瀟瀟用「語言」交流的能力。


    最初聽到有聲音叫她時,白瀟瀟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麽問題,這個世界怎麽會有人說漢語呢。


    然而這時,一個歡鬧地咬著她尾巴的幼崽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阿姨,老阿姨!」


    白瀟瀟看著那個發出奶狼叫聲的小白狼,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她似乎從小狼的叫聲中聽到了漢語,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翻譯了過來,這種感覺確實奇妙。


    「你是在叫我嗎?」


    白瀟瀟輕輕地咬了咬他的耳朵,看著小狼打鬧般蹭到她的身旁。


    「是啊,你是老阿姨,媽媽說你活了很久很久。」


    小狼的媽媽白瀟瀟知道,是她姐姐的兒子的女兒的女兒。總之是她一個小輩,當時她生出了一隻白色小狼,白瀟瀟因為稀奇還特地觀察了她好幾天,但那確實隻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黑狼。


    白瀟瀟無法和狼群進行精準地語言交流,但是這些小白狼似乎可以。


    「我不是老阿姨,我還年輕著呢。」


    「可你確實活了很久很久呀。」


    跟小孩子爭論了半天,白瀟瀟終於讓那個小鬼改口叫自己「長老」,雖然小狼不知道「長老」是什麽意思,但他很喜歡跟在白瀟瀟身後。


    「要我給你取個名字嗎。」


    狼群裏的狼其實沒有名字,隻不過白瀟瀟為了方便區分,自己給它們命了名,這些名字往往都比較草率。


    小狼對名字沒有什麽概念,但還是很高興。


    看著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小狼,白瀟瀟一下子頭大了起來。


    我這張破嘴啊,忘了自己是取名廢嗎,幹什麽殘害人家孩子。


    「你叫……呃……」


    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麽好名字,在對上小狼灰藍色的眼眸時,白瀟瀟脫口而出了一個名字:


    「瞳」


    「瞳?」


    小狼看起來有點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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