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吾日耶提輪到的是第七個字為“山”的詩句,他囁嚅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直接被淘汰。


    薩阿妲蒂緊跟著說出了一句,“輕舟已過萬重山。”勉強過關。


    新一輪,楚茹輪到的是第一個字是山的詩句,她想了一下,說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梅槐揮手說出一句,“蓬山此去無多路。”


    婁懷風聽了是又不可思議的看了梅槐一眼,他接著說道,“豈無山歌與村笛?”


    婁懷麟接著說,“戎馬關山北。”


    因為人少,輪的速度和可以思考琢磨的時間也變得很短,薩阿妲蒂一臉尷尬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道,“我不知道了,我出局吧!”


    楚茹匆忙接下她的順位,嘴唇囁嚅半天才說出來一句,“遙望洞庭山水翠。”


    梅槐卻還是從容得很,她輕輕一抬手便是一句詩,“去時雪滿天山路。”


    這說著說著,連詩仙的名句都出來了,婁懷風一臉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梅槐心裏是五味雜陳,一不小心便錯過了接詩的機會。


    眾人看他挺長時間都沒有說出來什麽,婁懷麟接替他說出了一句,“平蕪盡處是春山。”


    如今說來,場上隻還剩楚茹、梅槐和婁懷麟三個人。


    楚茹明顯已經激動起來的抬手說道,“山不在高。”


    梅槐:“三山半落青天外。”


    婁懷麟:“國破山河在。”


    楚茹再接,“不識廬山真麵目。”


    梅槐,“明月出天山。”


    婁懷麟,“姑蘇城外寒山寺。”


    “咳咳咳咳。”楚茹承受不了這樣的高壓力了,再加上她確實也想不起什麽詩句,主動認輸道,“我不行了,我退出!”


    一時間整個遊戲場上隻剩下梅槐和婁懷麟兩個人。


    “還比不比了?”梅槐笑著問她。


    婁懷麟嘿嘿笑說,“比啊!到你了。”


    梅槐見狀脫口便是一句,“山氣日夕佳。”


    婁懷麟一邊笑一邊說,“小山重疊今明滅?”


    梅槐:“西寨山前白鷺飛。”


    婁懷麟:“遠上寒山石徑斜。”


    梅槐:“可憐無數山。”


    婁懷麟:“行人更在春山外。”


    梅槐:“忽聞海上有仙山。”


    ……


    兩個人就這麽你來我往,足足有二十幾個輪迴,也還是決不出一個勝負。


    最後贏家,便是沒有贏家。


    兩個人嘴裏冒出來的詩詞越來越複雜,越來越高深,連帶著人群裏的為數不多的高學曆楚茹和婁懷風都覺得這兩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吧?


    眼看著外麵的雪越來越大,快要淹沒了他們來時的路,婁懷風主動站起來催大家,尤其是婁懷麟迴家道,“今晚太晚了,不玩了,我們迴家吧!”


    “是!”


    婁懷麟聞言一臉不舍的僵住了,婁懷風假裝看不見。


    今晚若是留下來,隻有婁懷麟會覺得自在舒服,其他人多少都會覺得不便,而且他的私心裏,也不想婁懷麟和梅槐有更多的時間獨處。


    他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


    因此他還是決定要帶著大家迴去。


    梅槐自然也不好多留,隻是笑著讓人臨時收拾了幾樣家裏的土特產,分撥交給他們兄弟二人一起拿走了。


    “再見!婁懷麟。”


    梅槐笑著把他們送到院外,親眼看他們上了帶著暖爐的馬車,逐漸消失在寂靜的村落和一望無垠的田地裏,也逐漸消失在茫茫大雪當中。


    表現得極其體麵和柔和。


    “再見了,婁二公子,有時間再來莊子裏玩!”梅槐仰著臉衝馬車上的人說道。


    其實這隻是句簡單的客套話,但是婁懷風卻還是因此而高興的喜笑顏開,他迴道,“好!”


    等送走所有人再迴去自己房間裏的時候,梅槐的心裏是既覺得滿足又覺得空落落的。


    他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不知道明天之後,是否還能再有見麵的機會?”梅槐心想著。


    如果還有機會見麵,她其實很想要幫他們多做些餅,順便給他一些對生活打仗和讀書有用的小設計,做點對他們後期的人生有用的事情。


    畢竟,過了今年,下一次見麵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想在能為他做什麽的時候,多做些事情。


    洗漱完,又趴在書桌旁看了一會書,梅槐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睡著了,一夜大雪肆虐。


    第二天是小年。


    梅槐習慣性的早起,帶著一家人裏裏外外的初雪,打掃除塵,把原本就是新家的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不知道是不是大雪的來臨,給這個冬天和這個小年增添了別樣的趣味性。


    吃完中飯之後,梅槐帶著家裏的幾個孩子,一起堆雪人,梅槐負責鏟雪,薩阿妲蒂和吾日耶提負責堆雪人的身體,吳曉武負責滾雪人的頭。


    幾個人合力。


    很快便組裝完畢雪人的身體。


    娜娜在旁邊看得樂開了懷,小嘴裏含糊不清的囁嚅道,“這個寶寶羞死啦,沒有穿衣服!”


    惹得一家人哄堂大笑。


    薩阿妲蒂跑上樓去拿自己的圍巾,梅槐趁著空閑,從地上撿起兩塊小石子當雪人的眼睛,用胡蘿卜尖當雪人的鼻子,用寫對聯用剩下的紅紙裁雪人的紅唇。


    “哇。”


    “這也太好看了吧!”


    薩阿妲蒂從樓上迴來的時候,看到雪人早已有鼻子有眼,頭上還帶著一朵鮮豔的大紅花,笑得眼睛都沒有了。


    當然最開心的還是小人娜娜,雪人跟她差不多高,她想當然的覺得雪人是她的好朋友和新玩伴,一有機會,便跑過去看看她,還時不時給ta送一點好吃的。


    小年祭灶,是自古便有的習俗。


    小年這一天最重要的活動,除了供奉造神爺,便是換灶神畫像。農家要把用了一年的舊的灶神畫像揭下來,同時,換上新“請”迴來新的灶王像。


    至於吃食上,梅槐其實也不太確定古時的南京城是怎麽過小年的,她早前出去打聽了一圈,有人說要吃年糕,有人說要吃湯圓,有人說要吃餃子。


    她所幸全部都安排上。


    當即便拿出家裏的庫存糯米,蒸米飯,撈出來讓吳曉武、卡卡、吾日耶提幾個人接連打年糕!


    年糕的寓意是粘住灶王爺的嘴巴,讓他上天隻言好事不說壞事。同時,年糕又與“年年高”諧音,寄托了大家對來年更好的美麗願望。


    與此同時,梅槐帶著蔣夢和薩阿妲蒂一起包餃子,和搓湯圓,準備今晚這頓豐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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