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如今在洪荒已經沒有了那一層名正言順的保護符了,不會再是名正言順的天地主角了……”


    趙公明看著神農擔憂的臉,直接就下了定論。


    “如今執掌洪荒的是天道是聖人,人族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如今所謂的巫妖之亂也不過是天地對軒轅的考驗而已……”


    “所以是因為軒轅嗎?”神農頓了一下抓住了關鍵詞。


    那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牢牢的盯著趙公明,似乎是想尋求一個答案。


    “巫妖之亂是天地的軒轅的考驗,卻並非是因軒轅而起!”


    趙公明迴答的斬釘截鐵,毫不心虛。


    並非是他偏袒自己的徒弟,隻是事實如此而已。


    “作為人皇你該有自己的判斷力!你該知道有些事情是必然發生的。


    人族和巫妖兩族,不管是因為氣運的爭奪,還是因為曆史的遺留問題,都將終有一戰!”


    人族也隻有征服了巫妖兩族殘餘的勢力,這才能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天地主角執掌這洪荒大地。


    天地主角不隻是一個名稱……


    還是一種讚揚,一種對實力的認可。


    就連天上被鴻鈞道祖親定為天帝的昊天沒有實力,都沒人服氣,也不能真正的掌握天下氣運。


    更何況人族呢?


    “人族隻需要知禮儀,上祭女媧聖人和諸位飛升的人族神仙,下祭地府,以安英靈怨靈,牢牢的知道自己該站哪一邊就好……”


    趙公明毫不避諱的直視著神龍的眼睛。


    略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我喜歡人定勝天這句話!隻不過單靠人族難的很,得凝聚了人道和人道氣運才行……”


    神農聽了趙公明的話瞳孔收縮了一瞬。


    但轉瞬之間就恢複了正常。


    他知道趙公明沒有明說的,就一定是這天地之間不能說的。


    所以自己也不能露出破綻。


    隻是……


    “我從來沒見過女媧聖人顧憐過我人族啊!”


    神農的語氣裏帶著悲痛和不平。


    憑何呢?


    她,是人族的聖母,也是妖族的聖人。


    隻是人族從來不被他所選擇而已……


    “祂……”趙公明頓了一下,還是用的因果之力直接入侵了神農的元神。


    好在神農應允人道氣運,似乎也發現趙公明沒有惡意。


    “或許祂隻是被算計了,祂本不該是妖族的……”


    先天生靈本無定性!


    在女媧出世的時候可沒有妖這一概念。


    隻是後來帝俊創造妖族,千方百計的就把伏羲也拉下了水。


    作為妹妹的女媧,平白的就惹了一身腥……


    但身份這個事兒吧既然承認了就沒辦法擺脫了。


    如果女媧聖人不和妖族扯上關係,那麽天道又或者說某人又有何理由將她囚禁在媧皇宮呢?


    一切都不過是算計而已!


    隻是那時候先天生靈都挺單純的,幹不過混沌之中來的老狐狸。


    “你又怎麽知道女媧聖人沒有管過人族?”


    趙公明似乎是覺得光自己一個人的證詞也不夠。


    把目光看向了坐在神農側後方的豐年。


    兩個人一起經曆了生死信任總要多一點的。


    “南贍部洲為大部分人族居住之地,妖族不得擅入,這就是女媧聖人開口,幾位聖人共同定下的……”


    豐年聽著神農聲音清脆,既然要來人族,人族的曆史她也是研究過的。


    雖然人族沒有文字記錄,但是神仙的記憶幾乎是永久的,經曆過的事情,隻要不刻意去遺忘都不會忘。


    雖然這些她也是從三霄和趙公明嘴裏知道的。


    但他們卻沒必要說謊。


    “你知道的伏羲也曾經是妖族的妖聖,隻不過自從妖族決定虐殺人族煉製屠巫劍開始,他和妖族就疏遠了。”


    這不算是秘聞,神農隨便在神仙那裏打聽一下也能知道,隻不過現在他沒這個渠道。


    “不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後來的巫妖大戰為了義氣和道心伏羲還是死戰到底的,再後來就是入了人族了。”


    趙公明聲音平緩的講著那些過去。


    那時候的自己那也真是無憂無慮,一心隻向道。


    現在倒要被迫操心起天下蒼生來了。


    “你覺得現在的人皇伏羲可有愧於人族有愧於人皇這個位置?”


    “未曾!”神農沉默了一會兒不假思索。


    伏羲在位的時候,其實沒有發生什麽很大的值得紀念戰爭……


    他和神農一樣,其實都是默默的攢功德攢功績,然後被保送上去的。


    可伏羲後來的所作所為確實是足夠人族銘記一生!


    也不是誰都有散盡修為的魄力的。


    或許也是有彌補上輩子的意思?


    但妖聖伏羲早就已經死了,妖族的時代也已經過去了。


    有些事情也沒必要耿耿於懷,揪著不放。


    “他是個值得讓人族銘記永遠的偉大的人……”


    不管伏羲的付出能不能得到迴報,不管他到底有幾分愧疚,幾分真誠。


    但人族得到了最大好處,這是沒法洗的。


    所以哪怕神農知道他是曾經的妖族,倒也沒有多少怨恨……


    畢竟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事兒不能做吧?


    況且伏羲的死,他用血肉補全洪荒天地,增強了天地對於人族的認可,人族世世代代都受著伏羲的恩澤。


    大概這個碗是放不下了!


    “你……”趙公明看著神農,滿臉的複雜忽然湧起了惡趣味。


    又或者也是一個選擇和考驗吧……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也曾經有過前世?”


    神農:“……”


    “烏龜?”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龜靈對他太好好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如此也隻能追溯到前世因果上麵。


    神農能感覺到龜靈對他的好是幾經變化的。


    最初是敬仰之多。


    所以他們的關係或許是長輩的可能性更大。


    “也是妖族啊……”神農歎了口氣。


    這個打擊聽著挺大,但實際感受起來好像也沒那麽大哈?


    總之不管上輩子如何,他就是他。


    如今是人族的神農,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還是靈魂……


    頂多是感激自己上輩子福澤到這輩子?


    若非如此,恐怕自己也不會是人皇,不會有仙人老師不會遇上龜靈趙公明豐年。


    這麽想想,似乎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上輩子的身份可從來沒給他這輩子帶來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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