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不要麵子,聖人也不要麵子的嗎?


    敢為了口腹之欲就下了聖人的麵子,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隻是這到底是個暢想而已!


    趙公明也不知道真正實行起來最後會是個什麽結果。


    會不會把人族推向更加堪憂的境地。


    畢竟不吃人了也可以殺人!


    要真把這事宣傳出去了,會不會就有些極端的妖或者是仙覺的人族肮髒,不配生活在這洪荒大地上呢?


    然後大肆屠殺人族呢?


    再有人族以後也是會成仙的!


    這會不會影響那一部分人族的未來?


    總之一切都是無法定性的。


    再者說,如果公然說人族不是那麽幹淨,會不會得罪女媧聖人會不會得罪人道氣運?


    這都是未知數。


    所以哪怕趙公明也不敢輕易決定。


    免得弄巧成拙,功德沒得到倒惹得一身腥。


    這……


    趙公明有些頭疼。


    決定把神農還有柳長生也拉下水一起頭疼。


    他把目光轉向水鏡,神農正在對一株斷腸草下手。


    趙公明當機立斷就通過因果之力,直接把神農和柳長生拉入了夢境。


    “我去……”


    做完這一切的趙公明,覺得自己要虛了。


    人皇到底是不凡的,而且還有那麽遠的距離。


    哪怕隻是簡單的入夢操作,也幾乎掏空了趙公明所有的法力和因果之力。


    更何況還要再加一個柳長生呢?


    要不是上次入夢,趙公明抓取到了神農的一絲氣運。


    再加上手裏又有柳長生一絲殘缺的神識,恐怕現在就不隻是虛了。


    會直接遭受反噬!


    “果然聖人之下皆螻蟻啊!”


    趙公明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突然被抓進來的神農和柳長生也終於從懵逼之中迴過神來。


    “是哪位仙人捉弄神農?”


    “恩公找我們何事?”


    神農和柳長生異口同聲。


    然後相互對視一眼,神農頓時覺得放下心來。


    雖然前途未知但好歹有個故人啊!


    “自然是有事找你們商量的……”


    趙公明再次從迷霧之中走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倒沒人能看出來他的虛弱。


    隻是因為沒有了多餘法力的緣故,這個夢境除了霧氣也就是最原始的黑沉沉。


    連個茶桌和蒲團都沒有了。


    不過好在配合趙公明之後要說的事兒倒也還算應景。


    因為經脈裏一絲法力都不剩了,趙公明也趕著迴去恢複法力,所以沒有耽誤時間。


    隻是把雲霄那個不成熟的想法拿出來和他們講講。


    也算是集思廣益,而且人族的事情到底是人族做決定的。


    到底是覺得哪個更重要,就看他們了。


    “這……”


    神農和柳長生聽了趙公明的話眉頭都是微微皺起,像是在權衡著利弊。


    “我覺得可行,名聲又哪有實際的好處重要呢?又怎麽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命?”


    柳長生率先開口。


    “至於上仙憂慮的,或許會有個別極端的妖或者是仙,覺得人族低賤。


    不配生活在這洪荒大地上進而大肆屠殺,這倒也不是沒可能。”


    柳長生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接著說:


    “但可能性不大吧,靈族是天地主角,自有人族氣運庇護者,還有女媧聖人做護身符。


    或許會有人吃吧!但恐怕不會有人敢對人族趕盡殺絕。


    那巨大的怒火和巨大的因果都不是普通的人可以承受的。”


    “哎……”


    神農歎了口氣神情哀戚。


    “怎麽你有不同的意見?”


    柳長生不是個獨裁專製的,他溫和的看著神農示意神農盡管開口。


    “我也覺得人命比虛名重要,隻是覺得悲哀而已!


    人族竟然還要自貶到塵埃裏,這人看不上這才能避免被吃的命運,還不能避免被欺壓……”


    神農苦著一張臉滿臉自嘲。


    “如此雖然有用,但會不會形成洗腦?


    會不會折了人族的傲骨和氣節?


    雖然麵子都是靠實力打出來的,可如果人族自己都認為自己肮髒低賤到塵埃裏,會不會連走到巔峰的勇氣都沒有呢?”


    神農殷切地看著趙公明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


    他知道趙公明並無惡意,隻是想幫一下人族而已。


    雖然有些高高在上的理想化,可確實沒有惡意。


    神農是三皇裏麵最為宅心仁厚的一個。


    也是最為痛心於妖族吃人的一個。


    但骨氣一旦丟了,就很難再找迴來了。


    傲骨一但沒了,就永遠別想再站起來了!


    雖然人族如今弱小如斯,跟漫天神佛比起來,也確實是顯得有些不潔。


    但這種情況總有一天會變的,也總有一天要變的!


    人族的傲骨要建立起來,要花多少時間?多少人身先士卒呢?


    雖然人族如今確實弱小,也沒多少傲骨,但傲骨還是不能丟的!


    比起自貶入塵泥,叫所有人都看不起,獲得短暫的虛假的安全,神農寧願用鮮血去鋪就一條向上的階梯。


    他願意身先士卒,叫所有人族後輩踩著他的屍骨向上爬!


    爬到能比肩神佛的那一天!


    神農更希望人族能有一天強大到打到妖魔不敢來犯。


    而不是跪下來祈求妖魔的憐憫和放過。


    這一切不能掌握在自己手心裏的東西都是虛假的。


    “你是對的!”聽了神農的話趙公明和柳長生同時沉默。


    是啊,在平常時候大家都覺得精神和傲骨沒有生命重要!


    可卻也忽略了這是多少先輩們用鮮血鑄就的。


    人族雖然弱小,但卻堅韌,自強不息……


    這些精神人族的先輩們,又付出了多少生命呢?


    “是我唐突了!”趙公明沉默了一會兒朝著神農拱手。


    在這洪荒高高在上久了,他倒也被無盡的實力權力和吹捧鬼迷日眼了。


    覺得自己特別厲害了,是救世主了,但卻忘了最根本的東西……


    “你今天也算是給我上一課了,多謝了……”


    趙公明從來是個厚臉皮的,錯了就錯了,也還沒開始,沒造成什麽損失,被人指出來了,他倒不會羞惱。


    有的隻是慶幸!


    現在趙公明知道為什麽玉帝和王母,要真正成為掌控天庭的至高要自封修為,下到三千小世界,一世一世的做凡人曆劫。


    因為不到那個境地,不去切實感受,永遠隻是高高在上的聽著看著,永遠不會真正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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