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安允抱著的男人在看到南秋進來,神色變得更加不自然。


    他低頭看了眼懷中的顧安允,輕歎一聲,“南秋。”


    “少爺。”南秋急忙上前,微微躬身,“您有什麽吩咐?”


    “勸勸少夫人。”


    南秋一愣,“這……”


    自己的老婆趴在他懷裏哭,他自己不哄還要她一個管家來勸?


    不是,這不是他家少爺!


    “少爺,我,我去叫醫生!您這剛醒來肯定是要叫醫生過來看看的!”


    南秋說著轉身拉開門直接溜了。


    靳沉樾:“……”


    …


    南秋是真的去叫醫生了,隻是在叫醫生之前,她也給靳放先打了個電話。


    靳放一聽到靳沉樾醒來了,帶上顧喬璽和崔棠急匆匆又往醫院趕。


    半小時後,三位長輩來到病房外。


    南秋守在門外,病房門開著,裏麵站了好幾名醫生,其中也包括沈之陸。


    顧安允站在床尾的位置,秀眉緊緊擰著。


    她的眼睛因為剛哭過還有些紅,神色凝重。


    幾位專家一邊詢問靳沉樾一些問題,一邊做記錄。


    每個人的神色都很嚴肅,這氣氛並不輕鬆。


    崔棠站在門外聽了片刻,轉身往旁邊走了幾步,對南秋招招手。


    南秋上前,躬身,“顧夫人。”


    “這怎麽迴事?為什麽我聽見他們說什麽記得不記得?”


    事情總歸是瞞不住的,南秋便也就如實相告。


    “少爺人是醒來了,可他這腦子……”南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反正目前按少爺的表現來看,和上次少夫人車禍後的反應差不多,至於具體是到什麽程度,這個還要等專家們仔細檢查後才能知道。”


    “什麽意思?”顧喬璽走過來,看著南秋質問道:“是說那小子也記憶錯亂了?”


    南秋對上顧喬璽憤怒的目光,點了點頭。


    “荒唐!”在一旁的靳放聽了這話,當即就急眼了!


    “這記憶錯亂是說錯亂就錯亂的?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靳放抬步直接進了病房。


    崔棠和顧喬璽見狀,相視一眼,也跟著進了病房。


    沈之陸看到三位長輩進來,走上前禮貌的一一打了聲招唿。


    靳放問他,“小陸你在剛好,你是醫生,你跟叔叔說實話,阿樾到底什麽情況?”


    聞言,沈之陸先是看了眼靳放身後的顧喬璽和崔棠,隨後又看一眼床尾的顧安允。


    然後,他看著靳放,嗓音溫潤道:“叔叔,您先別著急,阿樾現在記憶是有點問題,但專家也說了,具體還要等進一步精細的檢查結果出來才能下定論。”


    靳放一聽這話,心沉了沉。


    他轉頭看向病床上半臥著的兒子,眉心緊蹙。


    真失憶了?


    崔棠從進來就一直在觀察靳沉樾。


    然後她心驚的發現,靳沉樾從剛剛到現在,目光一刻也沒有往顧安允那邊看。


    這不像靳沉樾的作風!


    崔棠拍拍顧喬璽的手臂,“我把女兒先帶出去。”


    顧喬璽沉著臉點頭。


    崔棠走到床尾,輕輕握住女兒的手,“先跟媽媽出去。”


    顧安允迴過神,看了眼母親,隨後低下頭點了點頭。


    …


    病房外,崔棠拉著顧安允在道旁的休息椅坐下來。


    崔棠摸了摸顧安允的頭,又捏了捏她柔軟冰涼的小手,“是不是嚇到了?”


    顧安允眼眸低垂,搖搖頭。


    她很安靜。


    這是她每次傷心難過的反應。


    小時候很愛哭的女孩長大後,卻變得特別不愛哭,更多時候,她會選擇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崔棠歎聲氣,“阿樾是不是忘記你了?”


    這裏的忘記,自然不是說忘記顧安允這個人,而是忘記那個被靳沉樾偏愛著的顧安允。


    顧安允抿著唇,又是輕輕的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記得多少,又忘記了多少……我隻知道,他看我的眼神變得很平淡。”


    崔棠心疼不已,伸手抱住女兒,“沒關係的,會好起來的,阿樾那麽喜歡你,就算是記憶出現問題也隻是暫時的,他會想起來的!”


    顧安允靠在母親肩膀,有些疲倦的閉上眼。


    “媽媽,其實我還好,雖然這個情況是我沒有預料到的,但換個角度想想,他能醒來能健康的活著已經是萬幸,其他的,都隨緣吧!”


    崔棠皺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安允對上母親擔憂的目光,微微扯了下嘴角,“我本來是不信命的,可經曆了我的車禍,阿樾的意外,我好像有點相信了。”


    崔棠的心突突的跳起來,那種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了。


    “糖寶,你別嚇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安允卻沒再說什麽,隻是維持著嘴角的弧度,不管崔棠再怎麽問,她都是輕輕的搖頭。


    崔棠隻覺得顧安允心中似乎偷偷下了什麽決定,可她一時間又無法猜到這個決定是什麽?


    …


    靳沉樾在幾位專家的建議下,又做了一套精細的腦補係統檢查。


    結果在當天晚上八點全部出來。


    幾位專家看了報告結果後,神色越發凝重。


    討論室裏,除了靳沉樾自己不在,作為家屬的顧安允和三位長輩都在。


    沈之陸也在其中。


    “這個地方是負責記憶的地方,也就是海馬體,看到這幾個細小的白點了嗎?這些都是出血點,細小血管破裂後造成小部分淤血將這些位置的海馬體神經梗死,因而導致出現間歇性失憶。


    這種失憶其實在頭部重傷患者中不算個例了,輕者間接性失憶,重則造成記憶係統崩潰從而影響患者生活起居的都有!


    靳少目前來看,海馬體神經梗死的部分有幾處,但好在出血點麵積都不大,再從我們下午的觀察綜合判斷,靳少是屬於輕型間接性失憶。”


    顧安允問道:“那有辦法治好嗎?”


    負責解說的專家看向顧安允,推了下眼鏡,說道:“海馬體是人類大腦一個相對神秘也相對難以攻克的器官,目前這種外力導致海馬體損傷造成的失憶,臨床病例裏多是能自行恢複,隻是這個恢複的時間……有的幾天,甚至隔一天就恢複,也有的人過了幾年甚至十幾年才恢複,隻能說,因人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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