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舒展去曼哈頓之前,舒宓要安排的東西不少。


    除了公司方麵,還有她父母這邊。


    這還是第一次,她跟二老提起身世的事兒。


    舒應欽沉默的抱著手,不說話,舒太太倒是不驚訝的笑了笑,“你知道挺長時間了吧?”


    舒宓笑笑,“也沒有。”


    舒太太握了握她的手,“我們不是刻意要瞞著你,早年,我們確實已經知道最氏了,還去過一趟。”


    他們夫妻倆那個年代能把簽證辦下來,能出國一趟,可想而知花費了多少精力和積蓄。


    可是到了那邊,去悄悄接觸了最氏,看到的就是極端的重男輕女。


    那時候他們夫妻倆就知道,舒宓絕對不是不小心走丟的,而是被人有預謀的扔掉了。


    而且,明明是生在國外這麽個大家族裏的女孩,最後是被丟在國內一個遊樂場。


    可見,那家人丟掉孩子的決心。


    如果不是他們夫妻倆撿到,如果不是舒太太剛好姓最,天底下壓根就不會有人想到舒宓和隔著太平洋的最氏有什麽關係。


    當初,夫妻倆知道華爾街這家最氏的時候,最氏已經小有名氣,所以舒太太才會知道跟自己同姓的最氏。


    “我和你爸不是胡編亂造來騙你,當初我們過去的時候,最氏一個男孩不知道是過百天還是過周歲,陣仗很大,但是同樣一個最氏的女兒卻連宴席都不讓進,蛋糕還是傭人給她拿出來的。”


    重男輕女到這個地步,他們哪敢把舒宓送迴去?


    舒宓聽著這些,並沒有驚訝,甚至可以把角色對號入座。


    按照舒展那時候不被家裏重視甚至邊緣化的程度來看,當時辦宴席的,應該是最青城。


    而那個被丟在外麵眼巴巴等著蛋糕的,估計就是現在的最氏千金,最玲瓏。


    按理說,這樣的世界名企,都是喜歡多子多孫的,最老爺子這麽偏心的少見。


    難怪最氏現在人丁這麽單薄,外界真正知道的,也就一個最青城,一個最玲瓏。


    舒太太笑了一下,“從那邊迴來之後,我就幾乎不跟別人提起我的原名,就是怕人家把我們跟最氏聯想到一塊兒,萬一……”


    “萬一最氏被人捅破扔了個孩子,迫於輿論不得不把你領迴去,那肯定也不會善待你,所以我才不敢提姓氏,也沒讓你改迴原姓。”


    舒宓這時候才看向舒太太,難怪她身上的標簽永遠都是“舒太太”,沒有名字。


    她甚至有段時間都以為,是因為他們夫妻恩愛,所以舒太太享受這個稱唿,所以舒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也是這麽稱唿她的。


    除了少數親情時刻,她很少喊媽,都是喊舒太太。


    舒太太試探著看了她,“你確定要迴去了嗎?需不需要爸爸媽媽幫你做什麽申請,把名字改迴去之類的?”


    這問的舒宓一臉莫名,“我就是舒宓,幹嘛改名字?”


    話才說完,旁邊的舒應欽把臉一捂,扭過頭去,肩膀還一抖一抖的。


    舒宓看了看他,“老舒。”


    舒太太拍拍她,示意她不用管,“你爸一輩子就這德行,膩歪,淚腺發達,眼皮薄。”


    舒宓忍不住笑了一下。


    確實是這樣的,他們家是男弱女強,嬌滴滴的那個反而一直是老舒。


    “還有件事。”舒宓略低眉,迴來之前,以及來的路上,她就斟酌了好久,但還是不知道怎麽說最合適。


    舒太太看了她,“有什麽事你直接說,我跟你爸這些年,什麽事沒見過?多大的事也不會讓我坐不住。”


    舒宓笑。


    倒也是,當初老舒檢查出腫瘤,是良性還是惡性的結果還沒出來的時候,老舒自己已經嚇得快哭哭啼啼了,倒是舒太太一直忙前忙後,反而沒露出國悲觀情緒。


    舒宓也就直說了,“我準備生個小孩。”


    結果舒太太猛地就抬頭看著她,太突然而掩飾不住的驚愕,“儲行舟的?”


    老舒也顧不上哭了,“多大了?檢查過了沒,好不好?”


    舒宓一時間沒說話。


    舒太太已經把話接下去了,“我知道你們倆感情深,就算最後可能分得不愉快,但這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沒錯,如果你想生,我們肯定是支持的。”


    舒太太緊緊盯著女兒,“媽知道最後那段他肯定對你不怎麽樣,但小孩無辜,再說了,做手術太傷身體。”


    這個才是關鍵。


    當年舒太太自己流過兩個,有一個導致她大出血,她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而後來,以流產為分水嶺,她這身體看著好好的,其實各種小毛病。她不想舒宓也跟自己一樣。


    “你不要害怕,你隻管生,爸媽幫你帶,肯定帶得好好兒的!你爸別看嬌滴滴的,帶孩子可好了,方凝小時候他可沒少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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