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一個研究室隻是把成果賣給國研院,那也就隻是一個買賣,研究室的性質也沒有變, 跟國研院也掛不上關係。


    但是合作不一樣。


    隻要跟國研院合作,那麽研究室的性質和盈利模式都會有所轉變,以後研究室的研究會跟國研院的模式融合、掛鉤,盈利方式也會經過國研院眼皮,起到一層濾鏡作用。


    一句話總結的話,那就是私營和國營不一樣的,研究室通俗講就差不多是國研院私生子了,國研院能給研究室披一層別人穿不起的嫁衣。


    許林啟問了個問題,“舒總弄這個東西,就是為了提升她研究室的檔次?可她身為winner總裁,這格調也夠高了吧?”


    她一個女人,居然還辛辛苦苦做這些,這覺悟和思路,真是不一般。


    嗯,這一點上,儲工跟她一路人,腦迴路異於常人。


    儲行舟把文件收了起來。


    他現在總算明白那會兒她為什麽不慌不忙,任由董事會亂來,她這麽做,看來是早知道winner她是待不下去了。


    所以,應該很早就偷偷摸摸開始弄研究室,瞞住了所有人。


    他還以為她蠢得一點自保措施都沒有——還行,沒變成戀愛腦。


    “餓了。”儲行舟吐了兩個字。


    啥?


    許林啟以為自己聽錯了,腦子裏第一反應是——迴光返照。


    他自己在心裏“呸呸呸”了三遍,然後立馬點頭,“行,我馬上去張羅。”


    不能怪許林啟有那麽個想法,自打他迴來開始,沒有一頓飯是吃得下去的,這是一下子心情很好胃口開了?


    好事情,能吃飯怎麽都行,他這個高助工作算是可以繼續安心的幹下去了。


    要不然,他沒了,許林啟還想著辭職不幹了呢,畢竟,跟著他久了,深知他在體係裏的行事作風跟其他領導完全不一樣。


    他坐這個位置的時候就明確跟院長、副院都說了,關於研究事宜,既然要讓他坐這個位置,那就以他的專業為先,他隻把研究成果弄到最好,少給他那些條條框框。


    最重要的,在他這裏,能力第一,那些個單位體係墨守成規的表麵功夫、人情世故,他一概不理。


    就這一點,早年白橋南之流能力高、情商低的技術人員走程序吃了大虧,光知道提申請上去,後續就傻等。


    相比於他,人家能力相當,哪怕比他差點兒的,情商高、嘴巴甜,會來事的提審就要快很多。


    而以前的老一套,儲行舟這裏完全行不通,他壓根不看那些東西。


    他剛來的時候就說過一句——


    【搞什麽關係?要談戀愛出去搞,這是研究院,搞研究別搞我,我取向正常。】


    當時他這個話是在整個院的升任會議上,驚得在座那些老領導是個個同時得了咳喘似的,然後低頭喝茶,從來沒有那麽齊刷刷過。


    後來院裏私底下說他“海龜果然是跟正常王八不太一樣,但也就橫著走這麽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間。”


    大家都覺得,他遲早也會被淹沒在國內老體係的處事池子裏,近墨者黑嘛!


    結果呢?


    是把別人漂白了。


    從他上任開始,沒有成果任何一個走關係的例外,整個研究部門每一年上上下下都是零差評。


    他這種作風甚至影響到了別的部門,尤其現在的院長。


    院長年紀上來了,說的最多的就是“看到飯局,聞到酒味就想犯病。”,虛與委蛇的人際人情,比工作還要累!


    所以院長也開始秉持儲行舟的那一套。


    導致現在全國各個高級部門,也就他們研究院特立獨行、鶴立雞群,也是出了名的跟其他部門往來貧瘠。


    最後成了被其他部門說爛了的【研究院那群知識分子是真難搞!】


    所以啊,許林啟跟久了,早就習慣了這種處事方式。


    輕鬆、公正。


    換個領導,他絕對不適應,能把上司氣死的。


    許林啟已經走到門口了,又迴頭看了看他,“那我現在聯係舒總?”


    儲行舟“嗯”了一聲,又在繼續看那份文件。


    上麵還是沒避免被染了血跡,畢竟這麽重要的文件,看著不體麵。


    薄唇碰了碰,“讓她重新準備一份,一並帶過來。”


    “行。”許林啟點點頭。


    房間裏安靜了。


    儲行舟目光落在文件上半天,終於合上了文件。


    然後打了個電話給江月樓。


    “你說之前見過她,她找你看病?”


    男人語調平平穩穩的,聽不出來什麽,但是江月樓知道他破天荒問這玩意,不可能沒事。


    “怎麽了?”江月樓一手揣兜:“上次不是和你說了麽,做了備孕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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