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就認識儲行舟,怎麽會這麽天真?


    江媚一點耐心都沒有,“有什麽話你就說,我很忙,很多通告都等著!”


    魏書序笑得更好看了,“這個時候了,江小姐還是想想怎麽跑路更實際。”


    還想著拍通告呢。


    江媚也跟著諷刺的笑了一下,“我現在是儲行舟身邊的紅人,你不用把自己的下落安在我身上。”


    “哦。”魏書序語調平平,“你覺得我是善人?”


    他是生意人,生意人從來就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好人,尤其他更不是。


    “那個瘋子是你放出來的,既然我利用他的作用沒達到,那這事就與我無關,儲行舟非要找我,我必然把你供出去。”


    話已經說這麽直白了。


    江媚果然變了臉。


    隨後又想起什麽,扯了扯嘴角,“你盡管供,也要看儲行舟是信你還是信我。”


    魏書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


    他在心底裏打個賭。


    儲行舟這樣的人精,他不是表麵上那種花花公子,他有了舒宓,完全沒必要拈花惹草,何況還是江媚這種還不如舒宓的貨色。


    可他偏偏看起來挺偏愛江媚,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他另有目的。


    至於什麽目的呢?


    魏書序能想到的,隻有一個,儲行舟早就知道當年那個瘋子意圖侵犯舒宓是江媚出主意指使的。


    因為那個侵犯事件,儲行舟才會被牽連差點坐牢,進而害他迴了不想迴的儲家,去當儲老的使喚機器。


    再退一步講,當年那瘋子對舒宓侵犯成沒成的確跟儲行舟沒什麽關係,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舒宓是他的女人,他女人受過的委屈,他能順便處理的,為什麽不呢?


    所以,他找江媚,保不齊就是為了給舒宓出口惡氣。


    魏書序分析完之後,反而不慌了。


    送走了江媚,他就靜靜的等著儲行舟來找他。


    那個男人也確實如他所料的來了。


    “坐!”魏書序含著笑,客氣的看著儲行舟,“喝什麽?”


    見儲行舟不說話,魏書序隻得笑笑,“別這麽看我,我現在也不可能放血給你喝,這條命,還得留著一會兒給你說點你感興趣的。”


    儲行舟看了一眼腕表,“你有一分鍾。”


    魏書序覺得夠了。


    “江媚是當年害舒宓的幕後指使,這事你其實早就知道?”


    儲行舟沒搭腔。


    魏書序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笑了一下,“今天的事,是我的疏忽,但我本意真的沒想讓那瘋子對舒宓造成傷害,頂多就是嚇唬,人不是我放的,但的確是我沒有看好,你可以算我頭上。”


    儲行舟嘴皮子動了動,“那你還囉嗦什麽?”


    魏書序挑眉,“他是精神病你沒法處理,但是幕後指使人,你不是還得處理嗎?你不需要證人?”


    言外之意,他可以做那個證人。


    當然,是有條件的,“你幫我把局勢穩住,如果公司這次能過去,日後你儲行舟有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搖頭。”


    儲行舟又看了一眼時間,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準備走了。


    魏書序看他這算是答應了,還是走過去把他攔了一下,“我的公司現在真的很糟糕,你有什麽辦法麻煩快一點,我心髒不好,怕撐不住。”


    儲行舟冷笑了一聲,“那就早點歸西,反正你那個弟弟不也沒事幹?”


    說到魏書李,魏書序笑笑,“也行啊,他是舒宓的忠實愛慕者,讓他上位,有錢有勢了,你看他搶不搶女人?”


    儲行舟沒理他,這迴是真走了。


    不過,下午的時候,魏書序也算是收到了儲行舟的“禮物”——他直接帶人空降魏氏。


    ……


    傍晚。


    舒宓睡了一覺。


    可能是因為上午跟儲行舟聊了一會兒,心裏沒那麽沉重,所以整個人緩了很多。


    儲行舟來的時候帶著食盒,把菜一道一道的擺出來。


    關於魏書序的公司有了轉機這件事,她剛剛就看到新聞了。


    所以看了他,“你做的?”


    儲行舟抬頭看了一眼電視上怔怔八卦的內容,“嗯”了一聲,問她:“先喝點湯還是直接吃飯?”


    舒宓看了一眼,有雞湯,聞著香味濃鬱。


    “先喝點湯。”


    他有條不紊的幫她舀了兩勺,試了試溫度,才遞給她,“嗯,剛剛好,你嚐嚐鹹淡。”


    舒宓嚐了,沒有表示不滿,但是一直盯著他。


    儲行舟知道她的意思。


    “昨晚,我本來就打算把這件事跟你說說,可惜你睡著了,今天早上想等你醒了說,又錯過了。”


    一堆廢話,她不搭腔。


    隻想知道魏書序幹了這種事,他怎麽還幫了他,總有個充分理由。


    “該不是江大明星這一整天都在床上吹枕邊風了?”


    江媚促使魏書序幹的好事,魏書序都沒被儲行舟怎麽樣,那隻能說明,江媚也沒事。


    儲行舟瞧了她一眼,突然有點惡趣,“要不你現在驗驗貨,看我這一天幹什麽了?”


    舒宓:“我嫌膈應。”


    他倒也不惱。


    然後正經了幾分,“江媚當初在學校霸淩過你的事,我有所耳聞。”


    她聽完是有點不可思議。


    想起來楚畫說她那個姐姐跟她同過學校,那儲行舟肯定對校內的事有了解。


    知道這個,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然後呢?”她抿著雞湯。


    儲行舟挑眉,“沒然後,就是想替你出口氣。”


    她終於看了他。


    過去那麽多年的事情了,他突然把江媚挖出來,帶迴國內,一手捧著,就為了這個?


    那可真是大費周章,她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


    但舒宓沒覺得,反而覺得哪裏怪怪的,“你公務那麽忙,還要來迴跑,顧及你那個醒不過來的哥哥,這個時間,還花精力給我做這些事,閑的?”


    等他以後卸任給他哥,不用給他哥哥供血之後再做,不行麽?


    這麽急著給她表寵愛,整的好像以後沒機會了一樣。


    “我可不感動。”她輕嗤。


    但心底裏沒感覺是不可能的。


    之前覺得不被他重視,甚至鬧分手什麽的,她這會兒也拿不到台麵來說了。


    儲行舟看著她,隻是微微勾唇,他確實是怕以後沒機會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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