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畜生竟然想奸汙她不成!”


    林依不住後退,牢裏除了稻草,連個像樣的棍子也無!


    “你奸淫良家婦女!就不怕上麵怪罪嗎!”林依色厲內荏的喝罵。


    餘班頭鄙夷一笑,手上動作不慢的抽出鎖扣,“怎麽?難道你明天還要在公堂上廣而告之不成?”


    “你敢做!我就敢告!”林依惡聲罵道。


    餘班頭手上一頓,看一臉決絕的林依。


    “如此還真是難辦呐!”


    林依以為他聽勸,忙急開口,“你想要方子,我給你,以後我不做都行!”


    餘班頭眼裏閃過一絲貪婪,這小美人兒就是個金娃娃,有了她,還怕隻有一個方子?


    餘班頭把門拉開,笑盈盈的道,“你如果真在公堂之上提告,那我就說是你誘惑了我,我好心來告訴你被害人的情況,你一害怕,就引誘了我。”


    說罷,還惡心的一聳肩,“我頂多算是犯了男人的通病,可你...”餘班頭往林依方向走進兩步,“你就成了個蕩婦!對了,你還有一個兒子?你想讓他被所有人鄙夷,有一個淫蕩的娘?”


    林依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使勁咬緊牙關,才沒讓自己顫抖,“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隻不過,林依自己知道,這話講出來就等於弱者的逞強,沒有一點用處。


    林依看著他那醜惡的嘴臉,心裏一陣絕望,兜兜轉轉,她難道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那還不如早在一個月前就死了的好,好歹能葬在池溏水草旁邊!


    ---


    蘇城到金陵都快半夜了,隻他還沒有和劉金分開,就有人來報,“今天那鱉老大抓了那夜咱們救下的娘子...”


    這人正是之前在林依家吃過一次蔥油麵的兵丁,他因為對那一次的麵記憶猶新,所以當鱉老大抓到人後,他就記得特別清楚。


    “誰?”劉金遲疑一頓,快速瞥一眼身邊滿臉疲色的男子,嚴肅了聲音道,“是那晚咱們幫她抓賊的那位?”


    那兵丁不知原由,有點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點點頭,“對的,那娘子做的麵也太好吃了...”說罷咂摸一下嘴,遺憾長歎,“可惜被這老鱉頭咬住了...”


    劉金聽的心驚肉跳,趕緊打發走這呆頭鵝下屬,這孩子以為隻是普通通報鱉老大的動向,其實這不是扯老虎胡須麽。


    蘇城疲憊的捏捏眉心,他雖然吩咐過陳新讓劉金幫林娘子抓賊,但一個皂吏每天抓的人也不少,所以他並沒聯想到就是林依被抓的事上麵...


    見皂吏已走,蘇城對劉金微一頷首,就要走人,他明天還得上林娘子鋪子,萬不好掛著兩個眼圈見人。


    劉金微微拉開倆人間的距離,膽戰的道,“林...林娘子...怕是被拉鱉...鱉老大抓牢裏了...”


    “嗯?”蘇城抬腿的動作一頓,目光定在劉金身上,見他輕一點頭,心裏不由“咯噔”一下,也不等劉金再說什麽,快速往衙門監獄方向跑去。


    “哎--”劉金抬手的間隙,見人已跑的不見蹤影,煩躁的抓抓頭,“這鱉老大,這是想趁著冬至過節不成?”


    轉眼瞥到陳新剛好換了文書過來,趕緊對他招手,等人近前,就倉促對他道,“那什麽...林娘子被抓,你們上官已經去了監牢...”


    “啊?林娘子被抓?誰抓的?”因為大半夜沒飲水,又太過驚訝,陳新的聲音直接喊劈叉。


    劉金也學著蘇城的樣子捏捏眉骨,抱怨道,“你小聲些,耳朵都喊聾了--”接著拍一拍陳新手臂,“你剛好趁明府還沒迴後院,趕緊得個手令,省得到時候有人捏小尾巴。”


    陳新嚴肅的一點頭,也不與劉金嬉鬧,轉過身匆匆往鄭縣令辦公之地而去。


    劉金撓撓頭,對月長歎一聲,“情愛使人瘋狂啊!瞧這平時最為嚴肅之人,也有跑的像個兔子的時候。”


    陳新找到鄭縣令時,正好看到他使喚書僮鎖門,快到年底了,有些小目標的,都在做最後的衝刺,所以縣令也是忙了一天。


    “咦?陳副使?怎麽又過來了?還有哪些有問題嗎?”


    “不是。”陳新叉手行一禮,喘一口氣,心裏暗道,“跑死他了...”


    抬頭後,倒還是端正的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移至廳堂,陳新再叉手行一次禮道,“煩請明府批張進監牢的條子。”


    鄭縣令怔愣一瞬,打量一眼陳新,試探的道,“牢裏關押了什麽不妥之人?”


    陳新知瞞不了他。


    他們雖都是官家的心腹,但到底分屬不同,他們嚴格算來是武官,而縣令為文官,按理來說兩方多不會有交集。


    但他們巡查暗使,旨在“督察四方,糾劾百官,博采民意,直達天聽”之則,卻也需地方官署配合。


    畢竟在金陵巡查使沒有多少人力,辦什麽事情,需得兩方打配合,如此也能相互牽製。


    陳新正了正神色,出言迴,“並無不妥之人--”隻是剛出口,又呐呐噤口,因為他並不清楚林娘子因何被關押收監了。


    鄭縣令挑起一眉,詫異盯著陳新。


    陳新張了張口,方悶聲道,“那娘子與我有些熟識,上次還麻煩過明府一次。”


    不知怎得,鄭縣令福至心靈般想起一月前判過的案子,當時也是陳新過來打的招唿,他還猜想過是否是蘇巡使的吩咐呢。


    “哦?”鄭縣令摩挲一下案幾,忽然岔開話題道,“不知蘇巡使有沒有迴去?”


    陳新心裏一凜,都是千年的狐狸,他自然察覺到鄭縣令這一問的含義。


    隻不過,今天這事必然得經縣令之手,但看鄭縣令明問,也知他並無惡意。


    陳新心裏雖轉了一圈兒,但麵兒個卻裝作苦笑一聲,“真是逃不過明府眼睛,這娘子與蘇郎君也有些交情,所以肯請明府行個方便。”


    陳新並沒有正麵迴答蘇城已經進了監牢,畢竟再怎麽說,這監牢是衙門的監牢,鄭縣令可以閉一隻眼,但也可以睜一隻眼。


    鄭縣令見陳新滑不溜手,輕輕一轉便滑了過去,也隻當沒聽懂,畢竟他又不是要與他們撕破臉皮?於是樂嗬嗬的笑道,“這有何不可,接著直接按了自己的印戳給陳新。”


    陳新一拱手,道過謝後,等縣令走迴後院不見蹤影時,方提腳快速的朝監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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