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來到禦軒閣的四樓,玄霜降雪正焦急的在玲瓏閣門口,滿臉擔憂的來迴踱步。


    看見林瀟從樓下走過來,玄霜降雪連忙行禮。


    “出了什麽事?”林瀟敏銳的捕捉到兩人的不安與著急。


    “林小王爺,玲瓏失蹤,小姐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玄霜很是擔憂的說。


    林瀟聽了二話沒說,連忙推門進去,在房間裏找一圈,沒有找到南宮曦瑤。


    他著急的快步向陽台走去,也沒有看見他心心念念的人。


    正要轉身離去,目光落在貴妃椅那頭,隻看見一個頭頂,他連忙過去。


    隻見,南宮曦瑤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腿,雙眼渙散的沒有焦點,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林瀟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南宮曦瑤,心裏一陣揪疼。


    他慢慢的蹲下抬起手,輕柔的擦去淚水,目光裏盡是疼心。


    南宮曦瑤慢慢的抬起頭,滿眼淚水的看著林瀟。


    目光裏是那樣的無助,那麽的慌亂恐懼與絕望。


    “玲瓏失蹤,她失蹤了,那麽多人都沒找到她。”哽咽難鳴的聲音都在顫抖。


    林瀟心裏抽疼的快要窒息,滿眼疼惜的看著快要崩潰的南宮曦瑤。


    南宮曦瑤伸出雙臂摟著林瀟的脖子,趴在他肩頭放聲痛哭。


    林瀟緊緊摟著南宮曦瑤,大手輕撫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這時候不管說什麽,都是那樣蒼白無力,不如什麽都不說,就這樣靜靜的陪著她,讓她盡情的釋放。


    南宮曦瑤直哭的快要虛脫,無力的窩在林瀟的懷裏,隻有這樣,她才覺得有些許安心。


    林瀟抱起南宮曦瑤,輕輕的將她放在貴妃椅上,替她蓋上薄被,轉身想要去洗個毛巾。


    卻被南宮曦瑤拉住了手,林瀟看了看憔悴的丫頭,很心疼。


    “瀟哥哥,不要走,留下陪陪瑤兒好嗎?”南宮曦瑤有些祈求的說。


    林瀟蹲下身子,握著她的手說:“我不走,我隻是去洗個毛巾,給你擦擦臉。”


    見南宮曦瑤點點頭,林瀟快速的去吩咐玄霜降雪,準備粥送進來,然後去洗條毛巾。


    來到貴妃椅邊,輕輕的幫他的丫頭擦擦臉,又擦擦小手,放下毛巾走過來,將她摟在懷裏,陪她躺下。


    “我已經通知暗衛,讓他們幫著一起找,丫頭別擔心,一切有我。”林瀟揉揉丫頭的小腦袋,溫柔的說。


    南宮曦瑤突然安心不少,她衝林瀟點點頭,又往林瀟懷裏縮縮,將頭靠在林瀟胸口,有些疲倦閉上眼睛。


    林瀟輕拍著丫頭的背,順手點了她的睡穴,兩個累極了的人,就這樣靜靜睡了。


    玄霜端著粥進來,看見兩人相擁而眠,她輕手輕腳的退出來,又讓師傅把粥熱著,等兩人醒了再用。


    宣政殿裏


    南宮父子跪拜沐雲瑞,行禮君臣之禮。


    沐雲瑞親自扶起南宮靖,吩咐宮女上茶說:“老將軍,尚書大人請稍等,等小瑤兒到了再說。”


    父子倆先是一愣,隨即有些釋然,沒想到沐雲瑞登基第一件事,竟然是他和小瑤兒的婚事。


    南宮靖試探的問道:“皇上,小瑤兒是南宮將軍府二小姐…。”


    沐雲瑞立馬明白,南宮靖在擔心什麽,他認真的說:“老將軍放心,就算小瑤兒有封號,她依然是老將軍的孫女,至於她住在哪裏?由她自己決定。”


    南宮靖放心的說:“多謝皇上體恤。”


    “小瑤兒生在將軍府,長在將軍府,沐雲家又有什麽理由強要人,能認沐雲家,已是萬幸了。”


    沐雲瑞心裏清楚,老將軍夫婦視小瑤兒如己出,他們沐雲家如何要人。


    更何況目前這情況,南宮家已經是傷痕累累了,他沐雲瑞又如何再去補刀啊!


    南宮曦瑤是被林瀟叫醒的,林瀟可憐兮兮的說:“我好餓啊!丫頭陪我吃點粥可好?”


    南宮曦瑤本想拒絕,可是,看到林瀟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的眼神,她無奈的點點頭。


    林瀟喝完粥,見南宮曦瑤神遊般的,一直用勺子在碗裏攪動。


    他拿起南宮曦瑤的碗,把勺子放在她嘴邊,南宮曦瑤無奈的張口喝著。


    直到將一碗粥喂完,林瀟才罷休,他看了看南宮曦瑤說。


    “小瑤兒,南宮老將軍遇到麻煩了,他很需要你。”


    南宮曦瑤緊張著急的抓住林瀟的手,指甲劃傷了林瀟的手,她都不自知。


    林瀟忍著痛,抬起另一隻手,理理她額前的碎發溫柔的說:“丫頭,你先別急,老將軍沒事,他很平安,是這樣的。”


    南宮曦瑤緊張看著林瀟,靜靜的聽著林瀟把事情說一遍,“他們現在正在皇宮裏,等著我們。”


    南宮曦瑤連忙起身,抓住林瀟的手,著急的就要進宮。


    林瀟又把她拉迴來說:“你確定就這樣去見祖父嗎?”


    看著滿臉疑惑的南宮曦瑤,林瀟無奈的把她拉到鏡子麵前。


    南宮曦瑤看著鏡子麵前,一個滿臉憔悴,頭發亂糟糟的自己嚇一跳。


    “你到外麵等著,讓玄霜降雪進來,幫我整理。”南宮曦瑤連忙說。


    林瀟被南宮曦瑤推出門,玄霜降雪為她梳頭上妝,又換身衣服,才和林瀟進宮了。


    玄霜降雪留下,等待小蘿莉玲瓏的消息。


    宣政殿


    大家見林瀟陪著南宮曦瑤進來,南宮曦瑤連忙走過去,挽著南宮靖的胳膊。


    沐雲瑞連忙來到林瀟身邊,催林瀟來說這件事,林瀟看看南宮父子說。


    “你是皇上,還是你來說。”


    南宮父子看著這兩個人來迴推脫,都不願開口說。


    心裏:看樣子應該不是小瑤兒的婚事,而且事情還不小。


    南宮靖抱拳行禮說道:“皇上,不管是什麽事,都不用為難,請說明吧!”


    沐雲瑞看看南宮父子,幽幽的說著:“老將軍,尚書大人是這樣。”


    沐雲瑞就把奉命抄蕭敬騰家產,如何發現琉璃街,南宮姐妹和蕭榮昌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將軍、尚書大人,我和林瀟覺得,這件事還需要,和兩位商量商量,給拿個主意。”


    南宮父子此刻,宛如五雷轟頂,震的兩眼發黑,猶如寒冬掉入冰窟,從頭涼到腳底,來個透心涼。


    嚇得南宮曦瑤撲到南宮靖懷裏,傷心的哭著喊著。


    “祖父,祖父您不要嚇瑤兒,祖父。”


    這樣的南宮曦瑤看起來很脆弱,很無助,也很痛苦。


    看的沐雲瑞和林瀟心裏真真抽疼,恨不得立馬跑過去,摟在懷裏好好的疼惜一番。


    好一會,南宮靖才迴過神,看著懷裏的小人兒,南宮靖拍拍孫女的背。


    “小瑤兒別怕,別怕,祖父沒事,祖父沒事。”


    這一刻南宮靖才明白,沐雲瑞為什麽,非要等南宮曦瑤來了再說。


    還真是難為這幾個孩子們,他們一直再顧忌自己的心情,想要將傷害降到最低。


    “事已至此,皇上得得老夫該如何做。”


    此刻,南宮淩峰癱坐在椅子上,有些六神無主了。


    沐雲瑞將處理沐雲慧的事情說一遍,“老將軍,我所說的,隻能僅供參考,具體要如何解決,還要看將軍府來決定了。”


    “處理的挺好,既保住靈慧公主的清譽,又保住皇室的顏麵。”南宮靖悲傷的說。


    想了想又說:“南宮嫣然因太子謀反失敗,怕連累將軍府自盡,南宮嫣語迴京路上,不幸遇上叛軍被害,皇上、林小王爺覺得如何。”


    “老將軍、尚書大人節哀。”沐雲瑞悲傷的說。


    “小子這就安排,姑爺,世叔節哀。”林瀟有些心疼的說。


    就這個時間,他發現南宮靖好像老了十歲似的,南宮淩峰癱坐在那裏,到現在都沒有動。


    隻見他滿麵痛心,雙目無神的流著傷痛,雙手緊握太師椅椅把,手上青筋緊繃,渾身顫抖的發泄著自己恨意。


    很快京城流言四起,京兆府尹楊大人為了前途,把自己的嫡女楊瓊華,獻給蕭敬騰的兒子蕭榮昌,雙雙縱欲過度,死在蕭榮昌的別院裏。


    南宮將軍府主母李清荷發現,大小姐南宮嫣然在自己閨房內上吊自盡了。


    蕭氏餘孽逃跑京郊外,遇上正巧迴京的南宮家三小姐,將其殘忍殺死,等林家軍趕到,隻搶迴屍體。


    皇宮內消息,皇上沐雲渤被叛軍蕭氏下毒,雖無生命危險,可也傷了身體,傳位於瑞王沐雲瑞。


    月嬪娘娘、佳嬪娘娘和靈慧公主被蕭氏叛軍殘忍殺害。


    雲侯府雲家小姐神秘被劫,兩天兩夜才找迴來,也不知道是否被欺淩。


    琉璃閣副閣主玉玲瓏,神秘失蹤了至今查無音訊。


    舌頭板子壓死人,唾沫星子淹死人,這些都是形容流言蜚語害死人的名言。


    流言蜚語,如風中的塵埃,輕薄而無力,它們很輕易的肆意蔓延著,掩蓋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真相。


    同時流言蜚語也是一種可怕的武器,可以摧毀一個人的聲譽。


    雲依依此刻不就正在驗證著,以前很多對雲侯府望而卻步的人們,此刻一窩蜂的登門求親。


    有紈絝子弟,還有二房三房庶出的,最可氣的還有求妾的,有求續弦…


    嘴上說的大義凜然,不在乎雲依依被劫受辱之事,定會善待她的。


    雲紫宸險些被氣暈過去,雲飛揚氣的讓人把這些媒婆全扔出雲侯府大門。


    也有來求娶正室的,禮部侍郎木森的次子木仁義就是來求娶正室。


    “就你這個吃喝嫖賭的廢物,也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雲飛揚被氣笑了。


    木仁義大義凜然的說:“雲小姐現在已經身敗名裂,本少爺以正妻之禮娶她,已經是看在雲侯府的顏麵了。”


    “還真是癩蛤蟆打傘,怪事一樁啊!我雲侯府的小郡主,還需要你木家施舍恩愛啊!”雲飛揚已經氣的不行了,不怒反笑著說。


    “小侯爺,仁義的話糙理不糙,郡主的事現在京城已是流言四起,清譽受損,還是快的議親才是正事。”木夫人有些嬌縱的說。


    “本小侯爺今日終於知道,什麽是狼頭上戴鬥笠假充好人;我雲侯府還真不需要,你木家婊子送客假仁假意,曹叔送客。”


    雲飛揚不客氣諷刺完,就讓管家曹傑送客。


    “小侯爺,您在考慮考慮,這可是正室啊!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木夫人不死心的說。


    木仁義生氣的說:“娘,我就說不來吧,你非要來,一個破鞋而已何必強求,我們走。”


    “畜牲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試試。”雲飛揚氣笑眯眯的對木仁義說道。


    木仁義沒眼色,不怕死的說:“本少爺說錯了,她被劫走兩天兩夜,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蹂躪過了,有什麽寶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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