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放手去做,祖父信你。”南宮靖讚譽的對南宮曦瑤笑著說。


    “父親……”南宮淩峰不放心的叫道。


    “峰兒,相信瑤兒,不會錯的。”南宮靖製止兒子說。


    “父親,您的戰場在朝堂與皇宮。”南宮曦瑤對南宮淩峰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江湖的事交給小瑤兒,你不信瑤兒,難道還不信父親嗎?瑤兒說的對,宮裏和朝堂才是你的戰場。”南宮靖肯定的說。


    “李浩在江湖上有很大的勢力幫他,玄殺門,京城周邊的城裏都有分舵,已經被我讓我滅了五個分舵,我還沒有找到他們總舵。”南宮曦瑤羞澀的又丟一個炸彈。


    南宮淩峰詫異的看向南宮曦瑤,被她的話又給炸的心魂神搖的。小瑤兒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在他心裏,她的小瑤兒乖巧懂事,俏皮可愛的。


    南宮靖明白,他這個孫女不是一般人,南宮曦瑤是在為他們一家三口報仇,不過這速度有點快,手段夠狠辣。


    “就是刺殺我們的那個玄殺門?”南宮靖不確定問。


    “是,祖父。”南宮曦瑤突然變得冷厲無比,“誰敢傷害我的家人,我就先滅了誰。”


    南宮淩峰被眼前殺氣凜然,霸氣淩厲的南宮曦瑤給嚇到了,這個和瑤兒長得一樣的女子是誰啊?


    他竟然開始相信南宮靖的安排了。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看著眼前的女孩,突然,有種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南宮曦瑤了。


    “祖父、父親我去安排救李夫人的事,有消息,我們第一時間交流商量。”南宮曦瑤說完,行禮離開。


    南宮淩峰異樣的目光看著離去的背影,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峰兒啊!小瑤兒的能力和勢力超出你的想像,這次你母親的傷,金大夫都說救不了,就連我都認為要失去她,是小瑤兒親自出手救治的,整個過程冷靜老練,進退有序。老夫自問也做不到如此冷靜,毫無情緒處理事情。


    她睿智冷靜、心思縝密,小小年紀卻明白隱藏鋒芒,這些年她在你母親身邊,連你母親都毫無不知情。


    如果不是清荷母女一直找她的麻煩,她也不會反擊。這次玄殺門刺殺事件,半個月就失去五個分舵,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你好好想想吧。”南宮靖語重心長的說,拍拍南宮淩峰的肩膀離去。


    南宮淩峰目送父親離去,自己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的思考著。


    從南宮曦瑤迴京發生的事情,鳳城到京城的刺殺,京城裏兩次刺殺,在雲侯府嫣語為什麽失身,皇宮裏嫣然怎麽和太子苟且……


    年關快到了,首輔夫人又要去雲龍寺燒香拜佛,馬車前前後後有二十多個侍衛保護,彰顯著首輔大人對夫人的愛護。


    京城誰不知道首輔大人和夫人那是琴瑟和鳴,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模範夫妻。隻有夫人知道,這些人不過是來監視她的。


    一行隊伍浩浩蕩蕩的,馬車裏春花秋月陪同侍奉著,春花專心的做好自己分內之事。


    秋月眼裏藏不住的鄙視,一個被囚禁在佛堂裏一個有名無實的夫人,她算什麽東西,值得我來侍奉。


    李夫人坐在寬大的馬車裏,穩如泰山,渾濁的眸子裏,寒光流轉,雙目微閉,將兩人的行為表情收在眼裏,藏在心裏。


    她,清河世家葉家大小姐葉紫涵,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因不好動,葉家絕學她隻學了個皮毛,所以武功不盡然。


    與當年榮歸故裏的狀元郎李浩一見鍾情,喜結連理,就隨李浩來到京城。兩人恩愛非常,就這樣蜜罐似得日子過了十三年。


    有了三個孩子,兩女一男,一天夜裏整個府邸被管家蕭敬騰屠殺殆盡,府裏的用人都被他的人代替了,而他代替了老爺李浩。


    蕭敬騰留下她,目的是掩護他,不被發現,脅迫大女兒嫁給沐雲渤,小女兒被血腥的現場嚇暈了,高燒不退,好了後就什麽也不記得。


    她和大女兒為了保護小女兒和兒子,屈辱的活著,李芙蓉也是真的喜歡沐雲渤,隻要李清荷嫁給南宮淩峰,她就一切聽蕭敬騰的,到現在李清荷沒記起李家的變故。


    自此蕭敬騰控製她和她的子女,進行著他的竊國陰謀。


    兒子李清鬆被蕭敬騰藏在哪裏?隻有書信來往,但她堅信兒子還活著,因為信裏有她和子女兒時的秘密記號。


    她迴想著李芙蓉的話,猶豫是否趁上香的機會逃離。


    雲龍寺


    李夫人上香禮佛,每次都是七天。因為心不靜,她拜完佛,就迴房間休息,春花秋月以為她,一路疲憊,也沒有在意。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起來想到院內散散步,她看春花秋月都睡著,沒有打擾,自己來到院子裏,在院子內的抄手走廊裏坐下,看向靜靜的夜空。


    柔和似絮,輕均如絹的浮雲,簇擁著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清輝把周圍映成一輪彩色的光圈,有深而淺,若有若無。不像晚霞那樣濃豔,因而更顯得素雅,沒有夕照那樣燦爛,隻給她點淡淡的憂傷,一點淡淡的哀愁。


    突然,從月亮的方向飄過一白衣女子,讓她錯以為嫦娥下凡了,女子慢慢的落在院子裏,離她不足三尺遠。


    隻見這女子,十五六歲的樣子,衣裙如雪,眉眼如畫,眸子裏溢光流彩,誘人的櫻唇不點而翠,齊腰的秀發如墨,纖細修長的身姿,散發著迷人的芳香。


    “您是李夫人嗎?”清澈悅耳聲音很動聽。


    “不管姑娘是誰,我都勸你趕快離開,這裏不安全。”葉紫涵迴過神有些緊張對女子說。


    “這個不用您擔心,他們暫時都睡著了,不會醒來。您還沒有迴答我,您是首輔家的李夫人嗎?”女子友好的笑著說。


    葉紫涵愣了一下,再看看眼前的女子說:“請問姑娘是……?”


    “您叫我曦瑤就可以,看看這個您可認識。”邊說邊遞過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墜。


    葉紫涵接過來一看,這不是清鬆的玉墜嗎?她的雙手有些哆嗦,緊緊的攥著玉墜,雙手捂在心口,淚眼婆娑看著小姑娘,漂亮的紅唇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


    南宮曦瑤確定她就是李夫人,看著她撕心裂肺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的說:“放心,他很好,也是他讓我來接您的。”


    葉紫涵好一會才穩住情緒,著急的說:“他在哪裏?為什麽他沒來?”


    “他在京城內的一座院子裏,京城內和這寺院裏都是蕭敬騰的人,夫人定不希望他再被抓迴去吧?”南宮曦瑤笑笑說。


    葉紫涵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自己真是糊塗了。“是啊,到處都是蕭敬騰的人,那他在京城內,不是很危險嗎?”


    “就是京城裏都是蕭敬騰的人,所以才最安全,不是嗎?李夫人。”南宮曦瑤俏皮的對葉紫涵說。


    “帶我去找他,我要馬上見到他。”葉紫涵著急的說。


    “不行,就這樣把您走了,蕭敬騰能放過您嗎?而且也會找到他。”南宮曦瑤冷靜的說。


    “那怎麽辦,我想見他,他是我兒子,我兒子啊!”葉紫涵有點失控。


    “想見他,就要聽我說。”南宮曦瑤厲聲說。


    葉紫涵嚇一跳,她穩穩情緒,靜靜的看著南宮曦瑤,滿眼期待。


    “在您迴京的路上,有個懸崖記得嗎?”南宮曦瑤問道。


    “記得……”葉紫涵點頭迴答。


    “在您迴京時,我會在哪裏製造點麻煩,您的馬車會跌落懸崖,造成車毀人亡現象,來迷惑蕭敬騰,您們母子才安全。您不用怕,我和李清鬆會保證您的安全。”南宮曦瑤清脆悅耳的說。“關鍵是李夫人您信我嗎?”


    葉紫涵靜靜的看著南宮曦瑤,心裏自己打架。說信吧,有點冒險,說不信吧,這可是她唯一的機會,二十年來她無數次想逃,都沒找到機會,甚至想過一死,可是她放不下兒女,放不下仇恨。


    唯一的機會,雖然有點冒險,卻值得賭一賭,大不了一死。下定決心後,目光裏堅定看著南宮曦瑤,衝她肯定的點點頭。


    “那好,這兩天不要被人發現,我先走了。”南宮曦瑤飛身飄向空中,消失在黑夜裏。


    靜靜的寺院裏,仿佛什麽都沒發生,葉紫涵看看手裏的玉墜,才確定不是夢,是真的,她要見到兒子了。


    “你說什麽?”蕭敬騰噌的從書桌後,站起來怒吼道。


    “本來走的好好的,馬突然就驚了,然後就墜落懸崖了,那麽高的懸崖,定是車毀人亡。”護衛首領蕭川小心翼翼的說。


    蕭敬騰又慢慢的坐下,深思了好一會才說:“川兒啊!如果是以前她這樣死了,對我們是好事,可是現在正是我們關鍵的時候,如果李芙蓉不受控製,宮裏的事情敗露了,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叔叔,我們不是還有李清鬆?她當初可是為保她的弟弟和妹妹,才同意我們的計劃,現在她也沒有退路。”蕭川分析道。


    “九幽城分舵被滅,李清鬆是死是活,我們沒有確切的消息。”蕭敬騰說。


    “叔叔,李芙蓉不知道他死了,還有李清荷也可以利用。”蕭川精明的說。


    “也隻能一樣了,不過還是需要您姑姑迴來敲打敲打她,我才更放心。”


    蕭敬騰歎口氣說:“你帶人到崖底,仔細的搜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不可大意。”


    “明白,叔叔。”蕭川轉身離去。


    青衣巷,清秋軒,葉紫涵忐忑不安的走進來,環視院子裏,她忽略了優美的景致,尋找自己想要見的人。


    她的目光停留在那片青鬆林中,一個銀發男子正在武劍,身姿輕盈,動作流暢,不過劍意凜然,殺氣太重。


    不知為什麽?葉紫涵就是挪不開視線,也許這就是血脈相連吧,雖然二十多年就是覺得,那就是自己的兒子。


    “大叔,您看誰來了?”南宮曦瑤動聽的聲音響起。心煩男子一個漂亮的空翻,落地收劍,轉身看過來,環視了一下,目光落在葉紫涵身上。


    就這樣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看了好半天,突然葉紫涵抬手捂著嘴,嗓子裏嗚咽聲音響起,淚水就像開了閘門的水龍頭,不要錢的流淌,身子顫抖著。


    她賭對了,這就是他的兒子,是她的兒子。


    ‘哐啷啷’李清鬆手裏的劍,落在地上,他飛奔過來,跪在葉紫涵的麵前,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痛哭起來。


    南宮曦瑤別開臉,心裏不是滋味,不管是哪個時代,都會有一些人,為了個人的私欲,把自己的成功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好半天,葉紫涵穩穩情緒,擦擦眼淚說:“鬆兒,男兒膝下有黃金,生為男兒流血不流淚,給我站起來。”


    李清鬆抹把眼淚站起來,又是傷心又是開心,有點手舞足蹈的樣子,眼角淌著淚水,卻又傻傻的笑著。


    “李夫人,我們進屋坐下來再說。”南宮曦瑤提醒道。


    幾個人向正廳走去,南宮曦瑤看了眼白芷,跟著大家進去了。


    白芷是蝴蝶穀送過來的人,醫術精湛心思細膩,性情沉穩內斂,現在清秋軒的管家。


    還有紫蘇、紫芙是千殺閣送過來的人,身手不凡心思單純,性情冷清;蘇葉、蘇木是琉璃閣送過來的人,刺繡畫畫都有功底,聰明伶俐,性情活潑。


    白芷對她們點點頭,蘇葉、蘇木守在前院,紫蘇、紫芙飛身消失在房頂。傲雪、淩霜自然的留在廳門口,白芷進廳奉茶。


    南宮曦瑤和軒轅鈺坐在主位上,墨軒宇還是一身女裝,隨意坐在紫檀木椅子上,身子一側,隨手取出酒葫蘆,給自己灌口酒,還是那樣的肆意灑脫。


    李青鬆扶葉紫涵坐好,來到南宮曦瑤麵前,一臉感恩單膝跪地,南宮曦瑤一下子跳下主位,腳下一滑飄向一邊。


    調皮的拍拍小胸脯,口裏嚷嚷著說:“大叔,有您這樣嚇人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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