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激戰很久,地上躺滿了殺手的屍體,玄霜降雪以及星月都掛彩了,這些年,她們第一次遇上如此的硬茬。


    南宮曦瑤看準機會,汐影刀與白綾同時攻向右側,重傷一黑衣殺手,另一個殺手的劍趁機刺穿她的左肩,鮮血淋漓在潔白衣裙上,格外醒目。


    汐影刀收迴,與白綾沒停,同時又攻向左側,陽光折射在帶血的汐影刀上,琉璃般的刀刃上,妖豔鮮血,猶如索命修羅,潔白的白綾上,朵朵嬌豔欲滴紅梅,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黑衣殺手被汐影刀折射的光芒晃了一下眼,就被白綾纏繞著,汐影飲血,割斷喉嚨,鮮血在空中噴灑而出,好像下了一場血雨。


    南宮曦瑤趁機拔出左肩上的劍,又是一股鮮血飆出,潔白的衣裙被鮮血淋漓,染上朵朵豔紅色梅花,格外醒目。


    一連貫的動作,就在眨眼之間,人借著白綾飄在空中旋轉,人還沒有來得及落地。


    就在她拔劍空隙,一股很強的掌風,如閃電般速度拍在那纖弱背心處,一口鮮血噴出來。


    失去力量的南宮曦瑤,像布娃娃一樣無力飄零著,搖搖晃晃的從空中下墜下去。


    黑衣人偷襲成功,緊追上去,化掌為刀,眼看就要劈到小女孩身上。


    而,另一個殺手,也持刀劈向南宮曦瑤。這一刀如果劈下去,南宮曦瑤就算不成兩半,那也是,沒有生還的可能。


    一支袖短箭,正中黑衣人胸口,到死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向他射箭黑衣少年。


    一道幽幽藍光的劍影,劈向用劍殺手的臂膀,生生劈下他握劍的整個胳膊。


    疼的他連連慘叫,最後“碰”的一聲,摔倒在地,聽著就疼。


    這人廢了一臂,又從那麽高掉下來,不死也殘,徹底沒有戰鬥力了。


    南宮曦瑤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很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別怕,我來了。”


    紫袍隨風飄零,緩緩落下,南宮曦瑤聽著熟悉話語,無力看著那張慢慢模糊的俊臉,慢慢的將頭靠在少年的肩頭,緩緩的閉上美目。


    耳邊清晰傳來很有磁性而好聽的聲音,“唉…為什麽總是有人想要你的命?”


    此時南宮流雲、沐雲瑞,還有一個黑袍少年,看著宛如神祗般的紫袍少年,穩穩的接住南宮曦瑤,毫不猶豫衝入黑衣殺手群裏,展開了屠殺模式。


    南宮流雲護下了受傷的星月兩姐妹,黑袍少年護下了玄霜降雪兩姐妹,沐雲瑞手裏的象牙扇也是另有乾坤。


    “死閻王,先帶小狐狸離開,她現在急需治療。”沐雲瑞衝衣袍少年說道。


    “這裏就交給你們了。”紫衣少年說完,抱著南宮曦瑤縱身一躍,飛上屋頂,疾馳而去。


    沐雲瑞和林瀟相聚禦軒閣,為南宮流雲接風,南宮無言是被南宮流雲強拉來的。


    在禦軒閣他們目睹南宮曦瑤遇險的一幕,當時兄弟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隻是沒有林瀟的速度快,也就沒有露麵。


    幾個人剛出禦軒閣,就被這邊的刀光劍影給吸引過來,沒想到又是針對南宮曦瑤的刺殺。


    他們過來就看見,南宮曦瑤兩刀解決了兩個強敵的,同時肩膀被劍貫穿。


    緊接著就是兩個強敵偷襲成功,流雲和無言來不及細想,對視一眼,就同時出手各自的目標營救。


    林瀟沒有與他們配合,目標很明確,速度也總是比他們快一步,縱身接住搖搖欲墜的南宮曦瑤。


    沐雲瑞就更疑惑了,小狐狸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就這半天的時間,這可是第二次出手了,而且這些殺手裏,還有如此的高手,還不止一個。


    這些刺殺,會不會和老頭子書房裏,那幅畫有關係。


    據說,當年她也是被不少人追殺,難道她被追殺的秘密,現在在小狐狸身上。


    更讓他吃驚的是,他沒有發現小狐狸有一絲內力波動,可這身手連續幹掉兩個勁敵。


    他沐雲瑞都沒那個自信一抵二,雖然,他來短短一瞬間,也看出這兩個殺手,絕對是一流高手。


    南宮將軍府 寒梅閣


    屋內金彤快速給南宮曦瑤嘴裏塞幾粒丹藥,縫合及包紮完肩頭劍傷,在為其把脈,臉上緊張之氣放鬆了。


    偏殿玄霜幫三個小姐妹包紮傷口,輪到降雪為玄霜包紮時,看著姐姐的傷口,心疼直流淚。


    四個女孩子,最關注還是小姐的安危,心裏都很內疚,她們隻顧相互拚比較量,竟然疏忽了小姐的安危。


    最難過的是降雪,她覺得都是她的錯,兩對姐妹比試是她提出來的。


    在那麽危險的時候,她竟然還想著比試,自己真是罪該萬死。


    降雪沒有哭,她緊握雙拳,冰冷而倔強的看著寢室的門,靜靜的等待著。


    如果小姐出事了,她降雪絕對二話不說,直接殉葬,永遠陪伴在小姐身邊。


    玄霜明白妹妹在想什麽,她沒有說話,隻是拍拍她的肩頭,陪她等待著。


    林若忻急得團團轉,南宮靖父子還穩得住,李清荷緊張的直搓手帕,來迴的踱步,心裏那個急,恨不得金大夫立馬宣布,無藥可救。


    黑衣少年抱著黝黑的玄鐵劍,靠在抄手遊廊的柱子上,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冰冷而疏離,劍眉緊鎖,星目燃燒著怒火,性感嘴唇緊閉,恨意滿滿的緊咬銀牙。


    上好的黑色天蠶絲衣衫,內搭正紅色衣袍,神秘而妖豔,細腰上束著一條黑色的絲帶,腰間墜著一個潔白玉佩,被他緊緊的握在手裏,紅色玉佩的穗子編織很精美。


    他還記得那個三歲的小女孩給他戴上一塊玉佩時,軟軟糯糯的說:‘紅色的代表幸福吉慶、熱情奔放;黑色的代表沉穩內斂、嚴肅神秘,這是小瑤兒親手編織的穗子,親自選的玉佩,小瑤兒希望無言哥哥一生幸福無憂,長成少年郎時,沉穩內斂,神秘俊俏。’


    南宮流雲緊握雙拳,緩緩的閉上鳳目,淚珠無聲劃下來,心如刀絞,滿滿的自責蔓延全身,瘦而挺拔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他沒保護好小瑤兒,自始至終他都沒保護好小瑤兒,從宮宴被自己嫡親妹妹算計,強迫彈琵琶,到未央湖落水,再就是今天刺殺,如今鮮血淋漓躺在床上人兒,他什麽都做不了,對不起玥姨,流雲沒有保護好小瑤兒,對不起……對不起……”


    金彤推門出來,林若忻快步過來,抓住她的手,滿臉擔憂的望著她,“小瑤兒怎麽樣。”


    南宮父子也過來了,就連李清荷也過來,南宮流雲猛睜雙眼,看向彤姨,卻沒沒動,緊張的繃緊全神經,他在怕……


    黑袍少年立馬站直纖瘦而高挺的身體,緊握玄鐵劍的手青筋緊繃,一雙黝黑的眸子鎖住金彤,目光裏有關心、有心疼、還有一份自責,略顯緊張的抿著嘴唇。


    此時的金彤倍感壓力,略微整理一下情緒,安慰的拍拍林若忻手臂,含淚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內傷比較重,小瑤兒身體本來就嬌弱……”


    金彤為難的看看大家,“現在需要雲山蝴蝶穀的紫靈芝;藥穀的鹿蹄草、生南星、龍骨草。”


    南宮流雲大步流星的走來,“我去……”


    “南宮公子就去雲山吧,藥穀就交給我吧。”磁性很強的聲音,不容置疑的截斷了南宮流雲的話,吸引大家的目光到院門口,隻見大步流星走來的紫袍俊郎。


    金彤拿出一塊潔白的玉佩,遞給南宮流雲說道:“我與蝴蝶穀有些淵源,這是蝴蝶穀的信物,至於藥穀……。”


    “不需要,交給我。”說完飄然離開,來去之快,好像他就未曾來過似得。


    南宮流雲伸手去接玉佩,李清荷飛快的抓住他的手,著急的說:“流雲,你不能去,不能去……。”


    南宮流雲帶著恨意的目光看著李清荷,看得李清荷心裏發虛,慢慢的鬆開手,南宮流雲接過玉佩,放進懷裏轉身離開。


    李清荷迴過神,發現大家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隻能用聲音掩蓋心虛,氣憤的大聲說:“都看我做什麽,屋裏已經躺著一個了,要是流雲再出事怎麽辦?我就是自私,我擔心我兒子有錯嗎?”


    “無言,從今日起,你就是曦瑤的貼身侍衛,現在給我守著寒梅閣,沒我的命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都給我迴各自個的院老實待著。”南宮靖嚴肅的命令道。


    “是,將軍”黑袍少年彎腰抱拳,忼鏘有力冷冷的迴答。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無言關上院門,緩步走到金彤麵前,雙掌合實向前一伸,彎腰施禮道:“彤姨,無言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金彤剛想說不合禮數,突然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細細觀看眼前的少年,遲疑不定的問道:“您是十二年前的那個孩子。”


    “是”無言苦笑著,有些落寞哀傷的迴答,“原來彤姨記得,我以為已經沒人知道了。”


    “你是個聰慧的孩子,這些年你還好嗎?都這麽高了,從小男子漢成長真正的男子漢了。”金彤抬手拍拍他那結實的肩頭,開心的極了。


    “無言有今日,多謝彤姨和玥姨當年的援手,我答應過玥姨,長大後要好好保護她,從今日起,無言隻是她的護衛。”


    “孩子,可你是她……”


    “彤姨,無言隻能是她的護衛,隻有這樣,無言才能實現對玥姨的承諾,才能守護自己唯一的至親。”


    “唉……孩子,你去看她吧!”金彤本想勸說,可到嘴的話語化成了歎氣。


    無言推門進來,慢慢的坐在床邊,把玄鐵劍放在床沿上,靜靜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孩,眼裏有疼惜,更多的是寵溺,抬手溫柔的縷縷女孩額前碎發,摸摸臉頰上黑色的胎記。


    星目怒火,手有些發抖,心口疼的發緊,輕輕拿起白皙如玉般的小手,雙手像捧著珍寶似的。


    “小瑤兒,我是你無言哥哥,你可還記得,我答應過玥姨,今生今世都要好好的保護你,照顧你,可是我還是迴來晚了,才讓你受傷害。


    小瑤兒別生無言哥哥氣,趕快醒過來好嗎?還記得你小時候,長得像個瓷娃娃一樣漂亮,軟軟糯糯的,好生可愛。


    這胎記定是那妖婦所害吧,小瑤兒快點醒過來,無言哥哥定會尋明醫,治好你的臉,你一定會像玥姨那樣美,一樣的溫柔賢淑。”


    將小女孩手放在被褥,動作輕柔,深深的看著她,好似要把嬌柔的小人兒刻在腦子裏,印在心尖上。


    “小瑤兒,從今天起,無言哥哥將是你的護衛,一生一世守護你護衛,別怕,有我在,以後誰也別想再傷害到你。”


    金彤在院子裏守著,就怕有人來了,會傷害到兩個孩子的清譽,看到他出來,才把那顆心放下。


    “彤姨,暫時不要告訴小瑤兒。”清冷無波的話語裏,隱忍而壓抑。


    “孩子,你有什麽打算。”金彤憐惜的看著他。


    “這個仇何必要困著兩個人,小瑤兒是女孩,她隻要無憂無慮活著,仇我來報。”蕭殺寒冷的氣息,就連院子裏都降溫了。


    “孩子,這些年您去哪裏了?”金彤關心的問。


    “當年大少爺對我說,‘隻有我足夠強大,才有資格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祖母和父母又怕在家久了,被那個妖婦認出我,所以同意大少爺帶我去了滄瀾山。


    由大少爺安排拜師學藝。就為了這一天,給小瑤兒當侍衛,護她周全,也扛起我和她的殺母大仇。”南宮無言像說著與自己無關事,敘述著過程。


    金彤心裏難受的要命,這兩個孩子都是苦命的人,那麽小就喪母,到處被追殺,而且兩個母親都死的那麽慘烈,不知為何,這個世界就不能容下他們。


    “孩子,小瑤兒這些年一直都沒忘記過你,總是和我念叨,難道你就不想和她相認嗎?”金彤哽咽著說道。


    “彤姨,思念總是有希望的,所以不認了,就這樣守著她吧。如果有一天我有個萬一,小瑤兒也不會太傷心。”南宮無言痛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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