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正吃大棗呢,聽見她這麽說,一下子沒忍住噎在喉嚨裏。


    “咳咳咳咳——”


    拍打著自己的後背,好不容易將棗弄出來。


    可惡!


    女王怎麽罵人叫他的名字!


    太過分了!


    真是狗蛋子!


    狗蛋愣了一下,連忙捂住嘴。


    呸呸呸。


    他怎麽能這麽說自己!


    主殿中已經熄了光,周圍的小侍們被鹿苓點了穴,都暈過去了。


    “嘭——”一聲。


    鹿苓挑了挑眉,緩緩收迴自己的腳。


    絲毫沒有意識到對旁邊正打算上房頂的“偷摸賊·月”留下了多大的影響。


    楚月愣在原地。


    啊這……


    隨後望向女人離去的紅衣背影,隻得無奈一笑,抬腿進了屋內,將門關好。


    果然不愧是他楚月看上的女人。


    就是跟那些鶯鶯燕燕不一樣!


    主殿很大,要進入景慕寒的屋內還要穿過兩個屏帳。


    暗黑色低調奢華的樓道內,兩側站著不少小侍。


    他們隻是剛瞪大眼睛,就被鹿苓給解決了。


    一路所向披靡。


    楚月跟在身後,一身功夫無用武之地。


    還想在苓苓麵前展現一下他男人的魅力的。


    這下子。


    全讓苓苓保護他了。


    最後一道屏風,女人反而將腳步放慢。


    楚月好奇地歪了歪頭,“怎麽了?有什麽厲害的人物嗎?”


    握起拳頭就要越過她擋在她麵前。


    “閉嘴,影響小家夥休息了。”女人隻是輕飄飄瞥過來一個眼神。


    讓楚月一下子頓在原地。


    哭了。


    天玄門誰人不知,他楚月號稱“天下第一神手”,江湖更是人送外號“奪命”。


    凡是他出手,就算是死神拉迴去的,他也照樣能搶迴來。


    他救人隻看心情,合的眼緣,他可能幫一下。


    不合眼緣的,哪怕是王孫貴族,就算是皇上,他也不帶理會的。


    這麽一想,楚月頓時覺得自己很厲害,抬起胸膛剛想說什麽。


    就聽見麵前女人輕飄飄傳來的一句話。


    “小心點。”別把小家夥吵醒了。


    楚月扭捏著低下頭,“知道了姐姐。”


    哎呀媽媽。


    墜入愛河了。


    果然對苓苓生不起一點脾氣。


    鹿苓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繞過名貴的雕畫,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玉製硬床。


    古檀色金絲邊紗簾重疊出男子的模糊的身影。


    鹿苓唿吸滯了一下。


    走到他麵前,將紗簾撩起掛在兩側。


    男子闔著雙眸,蝶翼般纖長的睫毛靜靜地鋪在眼瞼處,臉色慘白,嘴角凝固的一點紅暈格外明顯。


    宛如神明降世,即將仙鶴歸去。


    他的枕邊擺放著一串枯萎的花瓣手鏈,還有一張浸出血漬的手帕。


    “小家夥……”


    鹿苓心尖像是被刺痛了一下,生疼。


    不遠處古龍的禪香暈染了整個房間,空氣靜止著讓人道不明的沉默。


    鹿苓的雙眸輕顫,微微彎下腰身。


    幾縷調皮的發絲從耳邊落到半空,又盤旋著待在了男子的身上。


    鹿苓青蔥白皙的幾近透明的手指緩緩扶上了他的眉眼,落到唇瓣處的血漬上。


    拇指指腹摩擦著他的唇角,輕輕地,帶著憐惜的意味。


    最後將那血漬拂過。


    起身。


    鹿苓斂去嘴角的笑意。


    麵無表情的雙眸下是讓人看了心驚肉跳的暗濤洶湧。


    冰冷的,如同奪命死亡鎖魂一樣,寂靜的可怕。


    傷害小家夥的人,都該死。


    她沒有看見的是,躺在床上的男子,被褥下的手掌握起又鬆開。


    “不是,誰給他準備的玉床??”男子詫異又帶著不敢置信的聲音傳來。


    “怎麽了?”


    鹿苓將自己的情緒掩蓋,轉頭望過去。


    隻見一身白衣少年摸著玉製的床杆,砸吧著嘴,“玉床又稱為‘活死床’,雖然是對身體起到一定的止痛作用,可是本身玉屬寒,活人躺上去寒氣會入侵身體,降低生命活性,會逐漸成為有思考,但是身體不能動的活死人!”


    “我的天呐,這人,也太慘了吧!”


    楚月剛將手放下去,視線望向了床上的男人。


    僅僅是一眼,就忍不住搖了搖頭,“姐姐,不是我不救,是他沒救了。”


    “你再說一遍。”


    鹿苓眼神一瞬間陰沉下去。


    “別,你先別生氣。”楚月擺了擺手,坐到了床榻上,指著他的眼睛,“你看,他的眼圈發黑,臉色發白,額頭有黑線,鼻頭和嘴唇還出現了不正常的血絲。”


    “這分明是中毒太深!要隻是中毒就好了,可是他是慢性毒和蠱蟲的作用,毒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治愈了,身體中的蠱還不知道在不在身體中,不過就這些東西留在身體中,已經腐蝕了他身體內的器官。”


    “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跡啊。”楚月一副發現新大陸一樣,單手摸上了他的大動脈。


    “嘶~”楚月倒吸一口涼氣,手收迴,望著他緊閉的臉頰皺了皺眉。


    又望了望旁邊站著的紅衣女子。


    手再次撫上了他的脖頸。


    這下子,楚月確信了他的想法。


    這男的,分明沒有睡著。


    裝睡!


    楚月挑了挑眉,眼睛一轉,決定將計就計。


    如果就此讓姐姐放棄他,或者讓他知道姐姐沒那麽喜歡他。


    不管怎樣,隻要破壞他們兩人的關係,他就有機可乘!


    “病入膏肓病入膏肓啊!”楚月打定主意後,起身垂眸搖了搖頭。


    鹿苓瞥了他一眼,“怎麽救?”


    “額。也不是不能。就是,需要動用秘術。”


    “什麽秘術?”


    “以命換命。”楚月微微一笑,說出讓兩人心中大驚的事。


    頓了頓,繼續說,“相換之人必須為相愛之人,以心尖血為引,以血肉為食,才可以將他的命……”救活。


    “可以。”


    楚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不隻是他愣住了,就連裝睡的景慕寒也愣住了。


    這,怎麽迴事。


    苓苓不是要殺他嗎,怎麽會救他?


    還說這種話。


    以人換人,簡直就是胡鬧!


    怎麽會有如此殘忍的醫術!


    就算是有,他也絕不可能讓苓苓以身犯險!


    不過……


    景慕寒心尖微顫。


    苓苓這麽果斷,沒有一絲遲疑的被選擇的感覺.


    真好。


    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


    他不值得的。


    心腔中冰冷的一角徹底軟了下去,轉而被一陣溫暖的溫度以強勢不容拒絕的態度覆蓋。


    漫天狂風暴雪倏地停止,冰雪消融。


    枯萎的被大雪覆蓋的枝幹逐漸直起腰身,開出了一朵朵粉嫩嫩的花骨朵。


    他就知道,公公說的是不對的。


    苓苓不會拋棄他的!


    他隻有她了……


    “姐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少年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


    楚月瞪大眼睛,一副聽錯了的樣子。


    “以命換命,就是用你的命去換,你換完了你就死了!”


    鹿苓直視著他的臉,“我知道,別廢話,隻要能救他,什麽都可以。”


    “我不同意。”


    驀地。


    床上傳來男人沙啞虛弱的聲音。


    鹿苓兩人同時往床上望過去。


    男子身著青色紗衣,漂亮的桃花眸上挑,深褐色的眸孔像是蘊含著萬千星辰,冉冉升起的繁星隻為麵前的女人而閃爍著。


    “苓苓,咳咳咳咳咳——”


    景慕寒剛想說什麽,嗓子中一股巨大的癢意傾襲著他的喉嚨,忍不住咳出聲來。


    “咳咳咳咳咳咳——”景慕寒連忙拿起床邊的手帕,又咳出不少血來。


    “快給他吃黑魔丸。”楚月臉色一變,匆忙地望向旁邊的女子。


    黑魔丸……


    鹿苓從空間中拿出那塊黑饃饃,暗暗咬著牙遞給了他。


    隻見白衣男子將黑饃饃掰開一半,扣除一點放在掌心中滾圓,滾成跟伸腿瞪眼丸一樣,這才給了床上的男人。


    “快把這個吃下。”


    景慕寒咳嗽聲一滯,望向了旁邊的女人。


    女人撇開眼神,沒有看他,“吃吧。”


    景慕寒這才將目光放在了他掌心的黑球球上。


    “快點,快吃下去。”就跟推銷一樣著急。


    “嗯。”景慕寒一吸氣,拿起放嘴咽下。


    出乎意料的,這個藥丸剛觸碰舌尖就自動變成了流體被咽下。


    口腔中還有淡淡的藥香味,是梔子花百合花混合的氣味,留有清香。


    景慕寒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清涼的感覺在喉嚨中停留,藥性在喉嚨中四散,將幹燥爆裂的嗓子緩緩撫平。(詳情感覺可類比連花清瘟膠囊)


    一直痛的像是血管炸裂的喉嚨已經很久都沒有這種舒服濕潤的狀態了。


    這個藥丸,是什麽?


    景慕寒的眸光逐漸轉移到白衣男子身上。


    他,又是什麽人?


    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藥品。


    “嘿,別用這種眼神看本少爺,要不是小苓要我來,我才不會來救你這個情敵呢。”楚月一副要決鬥的模樣,“你長得確實不賴,但是本少爺也不錯,等你好了,咱們兩個決鬥,讓小苓看看,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比賽條件隨你出,我就問你,你敢不敢?!”


    楚月對自己有著盲目的自信。


    確實也是。


    從小就被當做天玄穀穀主培養的他受到各種的教育學習,五行八卦,天象綺羅,歌舞劍笙,醫武畫唱……


    各個領域都有所涉及(精通)。


    “幼稚。”景慕寒隻是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像個小孩一樣。


    他愛苓苓,不論苓苓愛不愛他,他隻要能待在她的身邊就好了。


    “喂,你說誰幼稚呢?你可是第一個說我幼稚的!”楚月突然想起小苓也說過,隨後補了一句,“男人。”


    “好了,快看看他的身體。”


    直到鹿苓開口,楚月這才不情不願的手搭上了他的脈。


    笑意緩緩收斂,表情逐漸凝重。


    抬眸望了望他麵部發白的臉。


    緊蹙著眉再次搭在了他的手腕處。


    好一會兒,這才站起身。


    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要離開。


    “怎麽了?”鹿苓喊住了他。


    “要死嘍。”白衣男子戲謔的語氣。


    “啪。”身上被電了一下,麻的他雙腿走不動路。


    僵直著身子還保持著邁開腿的姿勢,一直腿懸掛在半空,右腿落地當做支撐力。


    “姐姐你幹什麽嗚嗚嗚,我說的是真的啊,不出三天,他必死無疑!”


    “嘶!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這下子,電流不僅在他的雙腿,猛烈地蔓延到他的全身。


    手臂脖子都在發麻,嘴唇還哆哆嗦嗦的差點不能說出話來。


    “嗚嗚嗚姐姐別電了別電了,有辦法,還能多活一會嗚嗚嗚~”


    楚月都快哭了,這分明就是脅迫嗚嗚嗚。


    為了那個男人。


    好心痛。


    心痛痛嗚嗚。


    要安慰。


    身體上的電流逐漸消失不見,楚月這才用胳膊撫過腦袋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唿!”長唿一口氣後,後腦勺驀地多了一股寒冷的視線,一時間如芒在背,嚇得楚月動彈不得。


    “姐姐,他真的,已經快兩條腿進入棺材裏了,這就是大羅神仙估計也救不好啊!”


    本寶寶委屈。


    鹿苓完全不信那個邪,“你不是號稱鬼見愁嗎,在死神手下都能搶人。”


    “那,那是一條腿進去的,他這是兩條了。”楚月砸吧砸吧嘴,轉過身望向女人,在她還沒有發威時趕忙搶在她前頭道,“不過,確實也可以嚐試一下。”


    “我暫時能將他的時間延緩十天,最多十天,你們必須要找到無味失傳已久的藥材,才會有百分之三的幾率成功。”


    “不過我先說好,你們最好先準備一下喪事吧。”


    鹿苓打斷了他繼續說的廢話,“你說什麽藥草?”


    “東針,西果,寒葉,南野,北珍。”


    楚月掰著手指頭數了出來,“五種藥材,天玄穀內有三種,還差兩種,寒葉在北雪地帶,摘落後三個時辰內藥效便無。北珍已經失傳,最早的一次,還是三百年前出現在天玄穀內,不過,現在,早就沒有了。”


    “姐姐,不是我打擊你,是真的沒有了。”


    “它們長什麽樣子?”鹿苓點了點頭,望向他。


    “寒葉是四葉之物,四朵綠色的花瓣上有細細麻麻的絨毛,每朵葉半上還有白色的像是珍珠一樣的顆粒,很好看滴。”


    “北珍,具體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看過史書上,有記載,北珍又名黃桃,黃色的,其他的信息就不知道了。”楚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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