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寒,我可什麽都沒有做哈,是他自己死去的,我隻是輕輕推了他一下。”


    “……”


    “不行,我剛私逃到這裏,可不能再迴去,就我爹那個樣子,一定會把我關進家門的。”


    “……”


    “我不管,你也不能陪著我,我要去闖一闖,行俠仗義……”


    不知道男人說了什麽,女人的語氣越發堅毅。


    她的聲音跟她的長相完全不符合,有點像……


    鹿苓離近了些,女子的聲音更清楚了些。


    不由得讓她想到,現代位麵的東北音……


    粗礦中帶著不拘,倒是有點俠女的氣質。


    可是……


    鹿苓的眼神一眯。


    麵前身著鵝黃色長袍的女子將手抬起,就要搭在男子的手臂上。


    “嗖——”


    一道微不可查的極其微弱的聲音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波紋。


    緊接著,隻聽見“啊”的一聲叫響。


    女子捂著手臂向後退了兩步,隨即扭頭轉向四周,“誰!是誰!”


    “少爺,有危險!”景慕寒身邊的小侍連忙將腰際的佩劍抽了出來,擋在他的麵前。


    還好現在大廳內亂作一團,並沒有人發現這裏的異樣。


    “無礙。”景慕寒眼眸閃了閃,輕輕開口道。


    眼神卻是直直地盯著麵前逐漸走來的女子。


    一身耀眼的紅裙,明明是最難駕馭的顏色穿在她的身上,仿佛就是這個顏色專門為她而生的一樣,高貴妖嬈霸氣又帶著指點江山的淩然。


    她隻是靜靜的從那裏站著,身旁的所有人都化為虛有,讓人不由得隻聚焦在她的身上。


    她很美。


    不隻是在那一副外表上,更像是靈魂上傳來的共契,讓他的靈魂都不由得在嗡嗡作響。


    心髒愈發猛烈。


    要跳出來了。


    怎麽會這樣。


    在注意不到的位置,景慕寒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拳頭,手心微微發汗。


    那天晚上的事情在腦中響起。


    她……親他了。


    心髒猛一悸,心跳更是跳的劇烈。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天晚上,到底是為什麽。


    “迴家了。”女人清冷的聲音將他從神遊中喚醒。


    猛一迴神,剛才還有十米遠的女人已經走到他的麵前,仰著頭望向他,似乎說的理所當然。


    迴家?


    景慕寒看著她伸出來的手,麵無表情的臉上更是僵了一下,向後退了兩步。


    眼神望向地麵,沒有說話,卻是用他的行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小家夥這是怎麽了?


    鹿苓沒有尷尬,很自然地收迴了自己的手,皺了皺眉。


    為什麽總感覺小家夥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是誰?!是你偷襲的我?!”


    鹿苓還沒想好怎麽哄小家夥,東北音再次傳到耳中。


    這次的聲音帶上了憤怒,像是下一秒就會襲擊過來。


    “嘩——”


    果不其然,一把嶄新的泛著銀光的亮劍差點亮瞎鹿苓的眼睛。


    這小姑娘還真是快啊。


    鹿苓雙手握成拳頭,食指和中指緊緊貼住伸出,動用身體中的內力向後急速撤退,這才躲過了她的一擊。


    “說,你為什麽要襲擊本小姐!”女子沒有因為自己的失誤灰心,反而越發厲害,聲音鏗鏘堅毅。


    邊說,邊帶著她的劍向她襲來。


    鹿苓沒有再後退,直直地站在原地,眼神死死盯著她。


    三米——


    兩米——


    一米——


    十厘米——


    大廳中剛接收了那猴男死去的事實,轉頭就看見這麽一幕。


    兩個女人競相出手。


    一個是擁有寶劍的不明女子,一個是穿著紅衣的……emm,怎麽那麽眼熟。


    有點像……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腦中不約而同的想起來一個名字。


    不會吧應該。


    劍尖離鹿苓的鼻尖僅剩三厘米的距離。


    景慕寒大腦一片空白,瞬間發懵。


    “不要!”


    腦袋快過身體一步,向前走了一步。


    就在眾人都不忍心看見將軍府的獨苗苗死去的關鍵時刻,地麵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


    “轟隆隆——”


    鵝黃色長裙的女子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隨後做自由落地落到地麵上。


    空氣瞬間凝固起來——


    一身紅衣女子站在原地,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就像是一個征戰沙場的女將軍,運籌帷幄的感覺讓他們所有人心底發怵。


    他們都沒有看到她是怎麽出手的,她就已經飛出去了。


    什麽時候,將軍獨女這麽厲害了嘛……


    空氣靜止了將近三秒鍾,周圍這才傳來驚異的驚歎的質疑的抽氣聲。


    景慕寒的眸光閃了閃,大腦恢複了正常狀態。


    看著自己已經邁出去三步遠的身體,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那個女人死就死吧,關他什麽事!


    “我的小少爺,走吧。”耳邊再次傳來女人獨特音線的聲音,很好聽。


    似乎,比剛才……溫柔了一些?


    像是在哄小孩子。


    誰是她的!


    可惡!


    景慕寒感覺隻要自己一接觸到這個女人,他引以為傲的所有理智就全部都在崩塌,這種不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非常不爽!


    景慕寒緊皺著眉頭,正想轉身不理他。


    手心就傳來一個柔軟的觸感。


    女人嬌軟溫熱的小手牽住了他垂下去粗糙的大手。


    身體一頓。


    光滑細膩的感覺,如同一個沒有吃過任何苦頭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


    可是,為什麽她的武功這麽厲害?


    景慕寒不知道自己又想偏了。


    “小家夥。”鹿苓在他的手心處撓了撓。


    怎麽迴事,小家夥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怎麽總是走神。


    真不知道他到後麵是怎麽黑化的。


    就這個模樣,一集沒死就已經是奇跡了。


    “嘶~”景慕寒心中一跳。


    手心酥癢的觸感直接讓他整個手臂麻掉,直直的傳到心髒處。


    想要甩開她的手,可是被女人握的異常緊,掙脫不開。


    嚐試過後還是沒有辦法,景慕寒也知道兩人的差距,沒有猶豫,很快就放棄了。


    他試過了,打不過這個女人。


    “天黑了,我們迴去了昂。”鹿苓眼底劃過一道笑意。


    沒有再去詢問他,話語帶著命令,直接單手強勢地拽住他的手,帶他出了門。


    “嘿嘿嘿嘿嘿。”


    眼見著自家少爺和小姐的牽手的背影,小侍抱著手中的劍眼睛都看直了,越來越感覺兩人可真是太配了。


    甜的他冒泡。


    他還是頭一次見九千歲這個樣子呢,那分明是對小姐動心了。


    不過兩人的身份……注定不能在一起。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天賜良緣還是一段無疾而終的孽緣。


    畢竟九千歲這麽可憐,可不能再受刺激了哎。


    男人女人的背影消失不見,


    猛然之間,小侍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一樣。


    “哎哎哎少爺!你不能就這麽走啊!”


    地上還躺著這個大小姐呢!


    九千歲也真是拿大小姐不管了!


    真是!


    哎!


    急的跳腳。


    ……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紅衣女子牽著黑衣少年的手沿著湖邊走,格外般配。


    路過的不少人紛紛停下手中東西矚目而望。


    今天不是節日,人自然也不是很多。


    可小販們卻還是盡職盡責的要喚著手中的物件來養家糊口。


    “小公子,要不要買串茉莉腕飾送給妻子啊?”


    憩韻湖前,男人在地上擺了一塊黑色的布,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簪子飾品,格外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少的原因,沒有一個人在攤前。


    “公子公子,買不買的先不說,您過來看一眼吧。”


    眼瞅著兩人要離開,小販連忙再次大聲叫喊著,“您妻子長得這麽好看,就是缺點飾品。”


    “噔——”麵前的男人停了下來。


    小販心中一喜,“公子可以看一下小人自己編製的腕飾花鈿發簪步搖還有瓔珞,應有盡有。”


    “怎麽,你喜歡?”鹿苓見他不走,望向攤主著急的樣子笑了笑。


    景慕寒餘光輕輕撇向她,張口想解釋,猛然又想到了什麽,把嘴閉上,“我……嗯。”


    “我買給你。”鹿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小家夥喜歡什麽,就買好了。


    買不起,就搶。


    “你可以先可以放開我”男人冷聲不夾雜著溫度。


    “好。”


    手中溫熱的溫度緩緩消失,伴隨著夜晚冰冷的寒意穿透他的手掌。


    景慕寒愣了一下。


    這一路上,他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掙脫了多少次,都沒能讓她鬆開。


    現在……


    景慕寒睫毛顫了顫。


    不知道為什麽,心中一瞬間空洞,還有點不適應。


    手蜷縮了一下,條件反射性的想要往上抓住給他溫度的本源,頓了頓,最後無力的垂下。


    “怎麽了?”女人疑惑地問道。


    莫不妨的,景慕寒有點煩躁,不想理她。


    抬腿向攤販前走去。


    “公子公子,這些都是新鮮的最新采摘出來的花編織的,像是您那的這個,就是上好的茉莉花朵在最佳時間,披上露水時采摘下來的。”


    小販介紹的振振有詞。


    景慕寒仔細觀摩著手中的一串腕飾。


    六朵白色正在盛開的小花朵,將它們的花骨朵用一條紅繩穿過。


    白紅相間的,格外好看。


    景慕寒的眸光在自己拇指上的一條疤痕上閃了閃。


    他殺過無數人的手,現在卻在摸這些花朵,還真是可笑呢。


    真是魔怔了,為什麽一聽他說的話,便想著送給她。


    將手中的茉莉腕飾放下,起身。


    “公子,公子別走啊,茉莉茉莉,諧音就是莫離莫離。送君茉莉,勸君莫離。您買下來送給妻子,一定會長長久久,永不分開的!”


    若君茉莉,何須茉莉?


    景慕寒的身體一頓,淡淡的開口,“她不是我妻子。”


    “啊?”小販愣了一下。


    這不是逗他玩呢嗎,兩個人都拉手了,這大晚上的不迴家在湖邊走。


    不是夫妻是什麽,難道是小情人嗎……


    小販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流轉著。


    長得還挺俊俏,沒準這小女娃子還真是他找的小情人呢。


    可惜了,這女娃子長得也好看。


    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了。


    景慕寒被他譴責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


    感覺他像是一個負心漢似的。


    可要是解釋……完全沒有必要。


    景慕寒又心梗了一下。


    總感覺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連生氣都變多了。


    “夫君還在跟我鬧脾氣?”女人清脆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鹿苓走到攤位前,將他扔下去的那串手鏈撿起,指腹在柔軟細膩的花朵上輕輕摩擦著。


    站起身對著男人,右手伸開在半空中,“給我。”


    “什麽東西?”


    “把手給我。”


    鹿苓不想在跟他多說話,直接扯過他的手腕,不容分說的戴在了他的手上。


    “我不要!”哪有男子帶花的?!


    鹿苓再次以極其強硬的態度拉住了他的手,踮起腳尖,輕聲在他耳邊威脅,又像是情人之間的竊竊私語,耳鬢廝磨,“不要,就打斷你的腿哦~”


    鹿苓輕笑了下,咬了咬在唇前的耳垂,粉嫩嫩的垂涎欲滴。


    唇瓣順著耳垂吻到了下顎,又到喉結……


    “咚咚咚——”心跳跳的異常猛烈。


    在這隱匿的黑夜。


    在掀起波紋的湖麵。


    在小販低頭不敢看的眸光中。


    竟讓他生出了一絲隱匿的快感……


    可惡!


    明明是他最聽不慣這種話的。


    一吻結束,成功的製服了這個暴躁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小玩意。


    鹿苓在他看不見的位置勾了勾唇角。


    無論是什麽時候,小家夥很難讓人不愛啊。


    好想,早點吃掉他……


    如果狗蛋在這裏的話,一定會化身為小迷弟,對自家女王佩服的五體投地。


    果然,他就說了!


    小少爺再鬧,也沒有什麽東西是女王一個吻解決不了的事情!


    “姑,姑娘,哈哈哈,姑娘真是好眼光,那茉莉簡直就是最最新鮮……”


    “我都要了。”鹿苓打斷了他。


    “最最好看……什麽,你都要了?”小販一時間不敢相信,驚叫出了聲音。


    他還沒見過這麽大款的小姐。


    這種錦鯉才能發生的事情終於要輪到他了嘛。


    小販差點沒哭出來。


    難怪。


    難怪,他就說總感覺他們兩個相處模式怪怪的。


    原來這個小姑娘才是有錢人,這公子是她的小情人啊。


    小販一邊手腳麻利的將他惆悵了很久都沒有賣掉的飾品包裝好放到了袋子裏。


    隨手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姑,姑娘,一共五十五兩銀子,您就給五十兩就行。”


    “噌——”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


    小販連忙用手接到懷裏,竟然是一塊金子!!!


    臥槽!


    小販揉了揉眼睛,用壓咬了咬。


    是真的!!!


    竟然給了金子!


    再一抬頭想感謝一下,哪還有兩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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