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五點義診才結束,四個人迴到民宿休息了一個小時,六點鍾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沒那麽燥熱,就一起去了葡萄園。


    葡萄園宛如一個綠色的海洋,葡萄藤像是一支支優雅的舞者,在微風的撫摸下輕盈搖曳,仿佛在向大地述說著生命的故事。


    鮮嫩的葡萄葉沿著藤蔓縱橫交錯,構成一幅翠綠的畫卷。它們像是大自然的藝術家,用細膩的筆觸勾勒出豐盈的生機。當微風吹過,葡萄葉隨之起舞,好像萬千翩躚的精靈在歡快地歌頌。


    一串串葡萄,掛滿了葡萄藤的枝條上。宛如紫色的珍珠,晶瑩剔透,誘人無比。當夕陽的餘暉灑在上麵時,葡萄就像是被賦予了生命,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每一顆葡萄都是大自然的饋贈,它們飽滿而多汁,是對勤勞種植者辛勤勞作的迴報。


    宋時年一走進葡萄園,步子就開始不自覺地加大加快,一個人走在前麵,不停地跟老板讚歎著。


    “你這園子也太好看了吧。”


    “這葡萄長得真好。”


    “哎你這怎麽賣啊?或者你需不需要合夥人什麽的?”


    顧白很無語地看著他,不禁想起了今天早上他說的那些話。


    《葡萄而已》


    《你沒見過葡萄嗎?》


    《被這些世俗的欲望所誘惑》


    真想把這些話印成小紙條,一張一張甩他臉上!


    老板演示了一遍如何摘葡萄,然後就離開了,讓他們自己玩。


    高善予站在梯子上,小心地將手伸入葡萄枝叢中,尋找那些飽滿、甜美的果實,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將其剪下。


    早上的時候宋時年還說了高善予沒有團隊精神,顧白就很自然地覺得他跟高老師是一夥的,都對年哥怨念滿滿。


    所以當宋時年和徐岸洲去摘更高處的葡萄時,他選擇了在底下接高老師剪下來的葡萄,放入籃子裏。


    高善予覺得他這樣也挺無聊的,就讓他自己去玩了。


    “顧白,你去徐老師他們那邊幫忙吧,我這邊一個人可以的。”


    “好吧,那高老師你有事再喊我。”


    顧白收迴原本扶在梯子上的手,轉身想去別的地方,結果抬腳的時候不小心踢了一下梯子的腳,梯子晃動了一下。


    高善予站得不高,但是害怕梯子倒了摔下來,自己就先一步從上麵跳下來了。


    “高老師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你去吧。”


    宋時年和徐岸洲聽到聲音也看向了高善予,她紮著低馬尾,額前碎發迎風飄動,白皙無瑕的臉上泛著紅暈,陽光斜照在她高挺的鼻梁和漂亮的眼睛上,瞳孔變成了琥珀色,透亮晶瑩。


    徐岸洲放下剪刀想走過去,但宋時年比他更快一步,他最終還是選擇把腳步收迴。


    “摔了?”宋時年皺著眉詢問。


    “沒摔。”


    他看著一旁的人字梯,伸出手握住一邊晃動兩下,還算穩。


    “顧白你去徐老師那邊幫忙吧。”


    “好的年哥。”


    宋時年把梯子的位置又擺正了一些,“高老師,還想摘嗎?想摘就上來吧,我扶著。”


    高善予大概就上個三階高度就夠了,待她站好覺得沒什麽問題,就讓宋時年把手鬆開,一直扶著也挺累的。


    宋時年“嗯”了一聲應承著,但手依舊沒離開,“你摘好了就把葡萄遞給我。”


    一直到摘滿一個籃子,高善予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才準備下來。


    “你慢慢的,小心一點兒啊。”宋時年張開雙臂在她身後護著她。


    高善予迴頭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想不明白,就這麽點高度,他這反應怎麽感覺她要跳樓似的。。。


    隨後雙手鬆開,她輕輕往後一躍就直接跳下來了。


    穩穩當當落地。


    宋時年:“......”


    他無語地把手收迴。


    還以為能趁此機會抱一下的。


    “高老師你還挺厲害哈,小時候沒少爬樹吧。”


    高善予:“......”


    就當是在誇她吧。


    摘完葡萄之後四個人坐在一個小山坡上,大片的葡萄園盡收眼底,綠紫相間。


    極目眺望遠方,這片土地與天空相接,山巒起伏,雲彩輕柔地飄蕩著,在如詩如畫的背景中,葡萄園成為了大自然和人類合作的傑作,溫暖而寧靜。


    這是片肥沃的,富饒的,充滿生機的土地。


    這裏的人們,親切,樸實,勤勞。


    一切都在昭示著,明天會變好,後天會更好,未來的路值得期待。


    一個路過的村民見他們眼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顧白追上去請他幫忙拍張照片,還送了他兩串葡萄。


    畫麵定格的一瞬間,高善予覺得他們三個男人太高了,跟他們站一塊兒顯得自己矮,於是就一個人坐在前麵,手裏抱著果籃,笑得比葡萄還甜。


    宋時年站在她的身後,左右兩邊分別是顧白和徐岸洲。


    他們臉上都帶著柔和的笑意,顧白是少年肆意放縱的大笑,徐岸洲是溫柔的淺笑,而宋時年則和這朗朗晴天融為了一體,眼裏滿是澄淨透亮的光。


    顧白看著這照片十分滿意,今天早上他對宋時年說的團隊精神有多麽不以為意,現在就有多麽強烈的團魂在燃燒。


    “我得趕緊發個朋友圈炫耀一下,居然能和這麽高顏值的大佬們一起來摘葡萄。”


    “顧白,要不要考慮選我當你的研究生導師?”徐岸洲看著他,淡笑著開口。


    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顧白能力很不錯,性格也好,本科實習結束還是留在本校讀研,徐岸洲早早就有把他“收入囊中”的想法了。


    “哇哇哇!不用考慮!徐老師我願意!我願意!”


    宋時年嫌棄地“嘖”了一聲,這反應著實沒出息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徐老師跟他求婚呢!


    “那在你實習期間,我是不是得幫徐老師好好磨練一下你啊?”


    “年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高善予屈著腿坐在地上,一直沒說話,俯瞰這周圍的一切,萬事萬物都讓她很歡喜。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熱愛這個世界的感覺了。


    這個地方很美,在這裏不全然是快樂的事情,也有悲傷存在,但她依舊很喜歡。


    天色漸暗,四個人一起往民宿走,他們摘了六籃葡萄,於是乎三個男人一隻手提一籃,高善予什麽也不用拿,輕飄飄地走在前麵。


    宋時年看著她歡快的背影又嗤笑一聲:“唉~有的人呐~真是沒有團隊精神。”


    高善予:?


    她迴過頭一看,看見他們三個人都提著籃子並排走著,她一個人走前麵,是不是真的有點過分了?


    至少目前還是一個team


    反思了一會兒,她又乖乖地倒迴去,站在宋時年旁邊,跟他們一塊走著。


    “顧白,我幫你提一籃吧?”


    “不用,我一個男生怎麽能讓高老師你幹體力活呢。”


    宋時年原本看著她倒迴來站在他旁邊的好心情,一下就煙消雲散了,頗有不滿地問:“高老師怎麽不說幫我提?”


    “你比顧白大了那麽多歲,照顧著點小輩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他年輕力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需要你照顧?”


    “噢~也是,宋醫生一把老骨頭的,幹這點活就不行了,也能理解,那我幫你提吧。”


    高善予說著就朝他伸出手一隻手,示意他把籃子給她。


    宋時年:不行?


    她說我不行?


    她居然說我不行?


    他憋著一股火,好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說什麽好像都蒼白又無力。


    打不過就加入吧。


    他妥協地把一隻籃子交到她手上,淡笑著說了一句:“是,我不行,高老師你行,那就謝謝你了。”


    隻不過這笑有點涼颼颼的。


    高善予也沒在意,一路提著迴到了民宿,隻不過剛把果籃放下,就看見手心被勒出了一道紅痕,還有強烈的刺痛感。


    憑著感覺用手指摸了摸疼痛的部位,刺痛感更明顯了。


    果籃是竹編的,想來應該是有竹刺嵌入掌心了。


    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放在茶幾桌上,將它沿著桌邊往前推出一點,然後蹲下來,借著手電筒的光試圖找到那根刺並挑出來。


    “高老師你在幹嘛?”顧白看見她這奇怪的舉止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的手好像紮到刺了。”


    “啊!?真的嗎?我來幫你挑,正好讓我練練操作。”顧白的語氣很是興奮。


    高善予:“......”


    這是想把她當小白鼠嗎?


    宋時年沒好氣地在他肩上錘了一拳:“練你個頭,去把葡萄分給其他人。”


    他走過去在高善予麵前蹲下,強行拉過她的左手手掌到自己麵前,上麵的紅痕赫然入目。


    後悔死了。


    “提不動也不知道還給我?”


    “你才提不動,是這個籃子設計有點問題,提多輕的東西都會被勒著的好吧。”


    宋時年歎了一口氣,行吧行吧,死要麵子,死鴨子嘴硬。


    “哪裏疼?”


    高善予用手指輕輕撫了一下疼痛部位:“這裏。”


    “等我一會兒。”


    他去找來了挑刺的工具。


    將手和針都消過毒後,他的掌心托著她的手背,輕輕捏住她的幾根手指,在燈光下仔細操作著。


    “有點疼,你忍著點。”


    “嗯。”高善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隨後又抬頭看著他低眉專注挑刺的模樣。


    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正臉,隻能看見他毛絨絨的黑發,睫毛微微向上翹起,上唇薄而紅潤,以及領口前傾之後露出的...鎖骨窩...


    高善予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她在心裏不斷默念。


    ——


    【宋時年:色|誘效果顯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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