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年握緊拳頭,積蓄全身的力量,趁其不備,出其不意,對著他的臉頰就是重重的一拳。


    “你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張昭岩被打得接連後退幾步,手捂著臉,疼得說不出話來,他想還手,但宋時年紅了眼,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對著他嘴角又是哐哐兩拳。


    下手真的是毫不留情,張昭岩覺得自己牙齒都快要碎掉了。


    與此同時,兩名保安也發現異常,趕了過來,嗬斥道:“住手!你們兩個,怎麽迴事!”


    高善予上前,擋在了他們前麵,突然就一副柔柔弱弱,受盡了委屈的樣子:“保安叔叔,那個人對我圖謀不軌,你們可以去調監控,我朋友是為了救我才出手打人的。”


    宋時年趁此機會,又咣當朝他肚子上給了他最後一拳......


    “哎同學!別打了!”


    二十分鍾後,三個人站在導員辦公室裏,宋時年和高善予站得端端正正,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張昭岩則在一旁,彎著腰,覆著冰袋。


    他肚子挨了一拳,疼得很,本來是坐著的,醫學院和管理學院的兩個導員看了一眼監控,都很憤怒地瞪了他一眼,他心虛,又趕緊站了起來。


    視頻裏很清楚能看到,就是張昭岩想非禮高善予,然後宋時年出手相救。


    張昭岩肯定是要挨處分逃不掉了,但是既挨了打又受處分,他不甘心,怎麽樣也得把宋時年拖下水。


    “導員,我是有錯,但不也沒真的做什麽事兒嗎,他打我一下兩下製止就算了,這分明是往死裏打,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也得受處分吧?”


    高善予聽見他這話,氣得不行,也不管導員在場,直接把他手裏的冰袋給拿走,扔在了地上,“當啷”一聲,張昭岩不自覺地抖了抖肩膀。


    “敷什麽敷!這點傷我還覺得輕了呢,你又不是第一天騷擾我,你給我帶來的心裏陰影有多嚴重你怎麽不說呢,還處分?我趕明兒就敲鑼打鼓給人送一個見義勇為懲惡揚善的錦旗。”


    她作為受害者,導員自然是向著她的。


    “行了,你們兩個先迴去吧,放心,這件事我們會好好處理的。”導員拍了拍宋時年和高善予的肩膀,又轉過頭剜了張昭岩一眼:“你給我繼續呆在這。”


    ......


    出了辦公室,宋時年的臉色還是很不好,高善予有些擔憂,買了瓶水遞給他。


    宋時年這才漸漸迴神:“我剛才...是不是嚇著你了?”


    “沒有,你別管他說什麽,當狗叫就行。”


    宋時年噗嗤笑了一聲,心情瞬間好了一點兒,原來她也挺“毒舌”的。


    雖然她看起來沒放在心上,但宋時年還是想和她說清楚,他不是有問題就喜歡用拳頭解決的人,他還是很害怕,她會就此疏遠他。


    “你能陪我坐一會兒嗎?”


    高善予“嗯” 了一聲,然後跟著他一起坐在學校綠道的長椅上。


    “我媽在我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因為生我妹妹,難產。”宋時年緩聲開口。


    高善予心口抽了一下,涼氣灌入,她想說些什麽安慰他,但是她在這方麵沒什麽經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用很柔和的目光看著他。


    宋時年被她這麽看著,反而受不住了:“哎你別這麽看我,怎麽感覺我可憐兮兮的,其實這麽久了我都坦然接受現實了,我爸雖然工作忙,但對我和我妹都特別好,我覺得自己過得挺幸福的。”


    “張昭岩就看我不順眼,嫉妒心作祟你知道吧,他也不是第一次跟我說這種話,所以我剛才實在沒控製住,就揍了他。”


    自己接受現實是一迴事,但並不代表可以任由別人揭開傷口,還往上麵撒鹽。


    宋時年隻記得一開始高善予是扯住他的袖子攔著他的,後來她鬆手的時候他也沒察覺到,就以為高善予不希望他打人,但他還是這麽做了,雖然後來她也是護著他,但還是很擔心她會對他失望什麽的。


    但其實,高善予主動鬆手,就說明一切了,她相信他是個有分寸的人。


    “我剛才說打輕了,就是真的覺得你下手算輕的,不是為了懟張昭岩。”


    這種人不給點教訓,就是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之後他還會繼續胡作非為,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受害。


    宋時年站起來,這迴沒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高同學你比我還勇啊,那見義勇為的錦旗什麽時候送給我?”


    “啊?”高善予一臉尷尬,她剛剛就是逞一時口快,沒真的打算送他錦旗。


    宋時年看她一臉懵的模樣,得逞地笑了,他也沒當真,就是想逗一逗她。


    “算了,錦旗不要了,但是我現在手冷,開不了車。”


    他想要熱的麥香牛奶。


    但是高善予沒明白他話中含義,摸了摸自己的手:“我的手也挺冷的,沒辦法給你暖。”


    宋時年憋著笑,一時間竟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意思是要是她的手夠暖,就直接給他捂熱了?


    “跟我來。”宋時年拉著高善予的袖子,往小超市走去。


    熱飲櫃裏剛好還有兩瓶麥香牛奶,但他想了想,隻拿了一瓶結賬。


    高善予反應過來了,他剛才說手冷,是這個意思啊......


    因為學校綠道離小超市還有一段比較遠的距離,她沒有立即想到這方麵,所以她剛才都說的是些什麽啊......


    丟死人了。


    宋時年把牛奶遞給她,但是她沒接:“給我幹嘛,不是你手冷,開不了車嗎?”


    宋時年理直氣壯:“不是你說手冷,沒法幫我暖手嗎?”


    這樣就可以花一瓶牛奶的錢,暖兩個人的手,多劃算。


    高善予雖然覺得有點尷尬,但又想到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所以她臉不紅心不跳地,盯著宋時年,什麽話也不說。


    這下倒好,把宋時年的耳根子給看紅了。


    他很沒出息地認慫,把手收迴來:“咳咳,開個玩笑,那我...先迴去了,再見。”


    “嗯,開車注意安全。”


    宋時年走後,高善予在迴寢室的路上,才覺得臉頰逐漸發燙......


    其實宋時年手也沒冷到不能開車的地步,所以上車之後就直接把牛奶扔副駕駛了,到家的時候還有餘溫,實際上他也不愛喝牛奶,這是他自己買的,又不是高善予送給他的,所以看到宋時歲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就毫不留戀,大手一揮扔她懷裏:“給你買的。”


    後麵的周六周日,宋時年都到校門口,送高善予去上班,下午四點又送她迴學校,一直送到寢室樓下,看著她上去才離開。


    高善予本來是拒絕的,說太麻煩他了。


    但宋時年說自己閑著沒事幹,而且他擔心張昭岩死性不改,還特別自戀的說他這個人正義感爆棚,既然出手相救了一次,那後麵也要保證她的安全,不然他寢食難安。


    高善予發現跟他客氣不了,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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