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和如虎就和韓行說了今天不是交易,是投資。


    但:“賺大了?”


    “當然賺大了!”和如虎指指身後早就丟失的白朵等人:“你沒看見……哦,你確實不懂。”


    “剛剛那撥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高級劍士,而且還有個高級咒術師,”和如虎問韓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韓行搖頭。


    “以後呢,少玩兒一點牌和女人,多看看書,看看報,”和如虎笑笑:“現在是什麽時候?咒術殿剛頒布了新令,取消了自由咒術師這麽一說,再有四個月,凡是不在編的咒術師,都是邪咒師。”


    “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敢來和我們交易的咒術師,都是以後敢直接和咒術殿硬剛的咒術師。”


    “還有那些劍士,一個個學生味兒濃的不行了,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可能有沒錢的高級劍士,但絕對沒有缺錢的高級劍士。”


    “最最主要的是……”


    韓行豎起耳朵,聽見和如虎說道:“他們都很年輕啊!”


    “把錢投資給夢想和年輕,是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虧本的買賣,”和如虎信心在握:“看著吧,我們今天交的朋友,未來一定會給我們想象不到的迴報。”


    韓行點點頭:“好像是有點明白了。”


    “那就好,你也很年輕,學吧,學到了都是自己的。”和如虎夾著馬肚子往前走。


    韓行像是想到了什麽,夾著馬肚子跟上:“虎哥,那以後,白朵就是我們和韓王殿的聯絡員了,我們要不要深入了解一下。”


    韓行剛剛看了,那一撥人裏沒有他認識的,但韓王殿一定有他認識的人。


    “當然要,但是要看時機,”和如虎很滿意韓行這種好學的態度:“而且,不僅僅是白朵,幹我們這行啊,沒有主動找客戶的,都是客戶來找我們,換句話說,我們身邊的人裏麵就有我們的客戶。”


    “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找不到購買自己所需要物質的渠道,慢慢的就打聽到我們這裏,但是沒太多的錢,所以不敢直接和我們交易,就在我們身邊慢慢待著,就像白朵。”


    韓行想了想:“那我們怎麽區分哪些是客戶,哪些不是客戶呢?”


    “其實很簡單,”和如虎哈哈一笑,先是反問道:“你跟著我,是為了什麽?”


    韓行不假思索:“吃香喝辣!”


    “對啊!”和如虎壓低了聲音:“你就自己看,身邊哪些人對你很忠心,或者表現欲望很強,但你又不知道他們想要什麽的時候,他們多半就是我們的客戶。”


    韓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拋開別的不談,和如虎剛剛說的這句話,就能讓韓行高看和如虎一大截!


    果然啊!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自己早有和如虎這種覺悟的話,那興許……早就看出獨孤魚身上的貓膩了。


    韓行在過去的一年裏,遭受的最重大的打擊,其實來自於……獨孤魚!


    獨孤魚不是獨孤世家的傳人,而是邪咒師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韓行第一時間判斷為這是尤克敵為了對付他,才想出來的爛棋。


    但這步棋太爛了,爛到韓行都說服了不了自己。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這條消息是真的,獨孤魚真不是獨孤世家的傳人。


    這層關係一扒,那獨孤魚之前做的所有的事情。


    殺佛心,入駐星河咒術學院,教韓行咒術……等等等等,就全部沒有了依據。


    韓行從來沒有懷疑過獨孤魚的身份,卻也從來沒有想過獨孤魚要在自己身上獲得什麽……


    獨孤世家的傳人,每逢亂世而出。


    有一段時間,韓行都覺得獨孤魚的出現冥冥中就注定了自己將力挽這個世界的災難。


    但其實,這種想法根本就沒有道理。


    迴來的路上,韓行沒有再看到跟著自己出來的那些人。


    估計是將貨物一埋,就迴去了。


    走私,沒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說法。


    買方是韓王殿,賣方是和如虎。


    這兩邊的人,都沒有看到今天的貨。


    看到今天貨的人,又不知道這些貨從哪兒來,賣給了誰。


    不得不說,和如虎的生意其實已經最大程度的規避了風險。


    迴到蘭城之後,韓行用和如虎的邏輯複盤了一下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


    發現奇奇怪怪的,可不止是獨孤魚一個人而已……


    上官歡,梅如玉,陳默,還有鍾鈺,宋穎她們五個女生,這幾個人就不用說了。


    公孫張也不用說,圖的就是跟著他混有前途。


    第一有德圖的是自己延續第一世家的香火。


    冥月,拓跋夏曦,司空鼠……


    這些人都沒有問題,但除了這些,還有一些韓行沒見過,卻對韓行格外好的人。


    韓行從懷裏掏出一隻黃金眼球:“……你玩兒的這麽深嗎?”


    “殿首,我們迴來了!”


    遠隔萬裏之外,方想看著迴來的 獨孤魚和麥樂,一笑道:“事兒辦的怎麽樣了?”


    “都辦妥了……”獨孤魚迴了一句,像是有話沒說完,但又不敢說。


    “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方想笑著說道。


    “也沒什麽想說的,就是覺得咱這活兒幹的……”獨孤魚斟酌了一下用詞:“……怪!”


    “哪裏怪?”方想笑嗬嗬的。


    “說不上來,”獨孤魚想了想,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咱現在和冥王殿算是搭夥過日子,冥王對咱雖然也不錯,但所有的技術都是咱提供的啊。”


    方想點點頭:“麥麥,你怎麽看?”


    “我不知道,”麥樂搖搖頭:“我隻知道技術是咱提供的,咱現在還幫著幹活,但……咱提供的這些技術本來就是裴洛拿出來的,現在裴洛又複活了,按理說……咱不是應該迴豐城嗎?”


    獨孤魚又補充了一句:“再有幾個月,就沒有自由咒術師這麽一說了,到時候隻要不在編的都是邪咒師,我肯定是進不去了,咱是不是派點別的人……”


    “哪等得了幾個月?”方向歎口氣,看向豐城方向:“死而複活的裴洛,隻會比以前的裴洛更瘋狂……我讓你們散出去的風都散出去了嗎?”


    “散出去了,”獨孤魚和麥樂齊聲說道:“好家夥,我們 都沒想到韓行現在的凝聚力都不需要他出麵,就這麽強了!”


    “哈哈!”方想大笑:“這世界,永遠屬於年輕人,而年輕人……哪有不愛英雄的?”


    “冥王殿,我們確實不能再待了,”方想收斂起笑容:“這段時間,你倆也想想,給咱韓王殿……選個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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