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車站的扛包夥計,力量是最重要的,這是沒有爭議的事情。


    韓行毫無意外的輸了第一場……


    對麵的馬大脖子甚至都沒有發揮自己的力士實力,韓行就已經輸了。


    其實真要比,別說是現在的韓行,就是當初考鳳陽綜合學府時候的韓行,也不至於在掰手腕這種事情上輸給馬大脖子。


    現在就更別說了,韓行動動小拇指也不是馬大脖子能抵抗的。


    但是,沒辦法!


    呂先生要韓行換個活法,因為韓行之前站的太高了,而站的越高,其實就離這個世界越遠。


    馬大脖子是七品的高級力士,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韓行要是真贏了馬大脖子,那韓行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所以,韓行毫無意外的輸了。


    “有點子力氣。”馬大脖子活動著發過力的手腕。


    韓行確實是輸了,但也不至於輸的太難看,在馬大脖子的感受裏,韓行的力氣確實比同齡人要大多了,基本已經達到了二品力士的水平。


    這是一個常年從事重體力勞動的人,才會有的力量,其實已經非常讓馬大脖子震驚了:“但,輸了就是輸了。”


    韓行冷哼一聲:“願賭服輸!”


    馬大脖子這就是……不要臉!


    力量確實是這行最重要的東西,但不代表非得贏了馬大脖子才配幹這行。


    要知道馬大脖子可是高級力士,要是贏了他才能幹這行,那這行的要求也太特麽高了!


    但馬大脖子說的沒錯,輸了就是輸了。


    “第二場!”馬大脖子沒有上場,而是自己往麻包上一坐:“挪沙。”


    人群撤開,露出來兩堆細沙石。


    “看見沒?”馬大脖子指了指左右的兩堆細沙石:“做我們這一行,光有傻力氣是沒用的,關鍵還是得看效率!火車是不等人的,開始吧!”


    馬大脖子從人群中隨意點了一個人出來,又交給韓行一把鐵鍁。


    沒別的說的,就是幹!


    韓行光榮的輸掉了第二場……


    這確實是門兒技術活!


    細沙石又輕,又散,又飄,鏟的時候不能揚起來,但也不能太低,搞得到處都是。


    韓行自小在鐵牛鎮長大,作為呂先生口中的物業經理,韓行也是幹過活的,但和這種專業的裝卸工人,還是有著不少的差距。


    畢竟,在鐵牛鎮,是給自己幹,活幹的糙一點細一點的,也沒人講究。


    但這裏是火車站,活不僅要幹的快,還要幹的漂亮!


    韓行其實比對方快,但兩邊一弄完,韓行看看對麵的,再看看自己的,大大方方承認:“輸了!”


    “好!”馬大脖子拿出第三枚銅幣:“算你小子還有個廉恥心,第三場……”


    “等等!”司空鼠看不下去了:“第三場,我來!”


    司空鼠走到場中:“第二場你們換了人,那我也不能閑著,怎麽?搞車輪戰?”


    司空鼠算是看出來了!


    這馬大脖子,沒有好心眼!


    說是給自己二人機會,安排的項目也都是搬卸的項目,但不是以一個扛包夥計的要求來要求韓行,而是以勞模的要求來要求韓行。


    這擺明了還是要趕人走,司空鼠看不過去,沒這麽欺負人的,他雖然精於偷盜,但這碼頭上的活兒還真難不倒他。


    韓行連輸兩場,也沒什麽好說的,把第三場讓給了司空鼠。


    “好!”馬大脖子一笑,牙床子都露出來了:“換人就換人。”


    第三場,搬箱子!


    這是車站除了煤沙裝卸之外,最最基礎的項目了。


    箱子是木頭的,長寬各半米,高隻有20公分,一般這種箱子都是裝一些單層貨物,裏麵還有其他填充物保護。


    兩摞木箱比人還要高。


    “你輸了。”馬大脖子拍著大腿,指著司空鼠,咧嘴大笑。


    司空鼠左右看看,韓行也是一頭霧水。


    “我特麽還沒搬呢!”司空鼠擼袖子,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搬啥呀搬,”馬大脖子諷刺道:“你瞅瞅你,還沒有箱子高!”


    “廢話!”司空鼠據理力爭:“又不是我摞的,這要是往車皮上裝,我肯定是一層一層往上摞!”


    “行!”不料,馬大脖子也沒有繼續抓著司空鼠的身高做文章:“算你小子機靈,那就,開始吧!”


    第三場,司空鼠摞的又快又穩當!


    “你看!”馬大脖子輕蔑一笑:“我說別比了吧,這不還是輸嗎?”


    司空鼠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指指自己,又指指旁邊那個剛剛才把最後一個箱子摞上去的夥計:“你……瞎了?”


    “走吧!”韓行過來歎口氣:“確實是輸了。”


    司空鼠不明所以,韓行指指箱子最下麵那層木箱的標示,上麵有個朝上的箭頭,此時朝下。


    “你陰我!”司空鼠真不樂意了!


    “你看看你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馬大脖子走過來,以一米九幾的身高居高臨下的看著司空鼠,踢了踢最下麵的箱子:“我說了,你們不適合幹這行。”


    “你確實沒有顛倒箱子的方向,”馬大脖子輕輕彎腰,一臉壞笑的對著司空鼠:“但雇主把貨交給我們,我們就要安全,快速,穩當的將貨卸下來,或者裝上車,就你這身高,這眼神兒,連上麵有什麽都看不見,還裝哪門子的貨?”


    “還有……”馬大脖子直起腰,看著韓行和司空鼠兩個人:“你瞅瞅你倆,一個賊眉鼠眼,一個寡婦臉,見誰都沒個笑模樣兒,你倆是幹這個的料嗎?”


    “規矩?”馬大脖子不屑轉身:“這就是你們要的規矩!”


    馬大脖子說的句句在理,但堂堂盜聖司空鼠哪裏受過這種陷阱:“我真是!”


    “好了!”韓行攔住司空鼠:“技不如人,我們走!”


    “去哪兒?”人群中擠出一個人。


    刀條子臉,細迷子眼,倒鷹鉤鼻,薄片子嘴,嘴角似笑不笑,不笑又像是含著笑:“馬把頭,今兒個好威風啊……”


    馬大脖子聽見這人聲音,再扭頭已經是一副討好笑臉兒,一米九幾的身高轉過來恨不得把腦袋低的比司空鼠還要低:“和總管,咱哪有什麽威風,不都是仗著您……”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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