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師弟是什麽毛……”裘勝還沒有接受韓行突然從窗戶跳下去的事實。


    緊接著就是破門而入的伽藍,化作一道藍色的光線,從門口到窗口,毫不猶豫的也跟著跳了出去!


    辦公室裏轉眼就隻剩下了裘勝和從窗外吹進來的風。


    裘勝,腦子都沸騰了!


    什麽毛病?!


    自己這咒術塔改特麽蹦極台了?!


    也顧不上想那麽多了,裘勝縱身一躍!


    藍都咒術塔,一樓門口。


    大爺眼睜睜的看著韓行從天而降,飛揚的咒術袍像獵鷹的雙翼。


    獵鷹斂翼,韓行單膝落地,一扭頭對著大爺挑眉一笑:“吃著喝著!”


    說完,便健步消失在藍都咒術塔前,大爺看看手裏的花生和桌上的濃茶,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又一道身影落地。


    “伽藍隊長,您這是?”大爺當然是認識伽藍的。


    伽藍落地輕盈,看看韓行消失的方向,再扭頭看看大爺手裏的花生和桌上的濃茶:“喝著吃著!”


    說完,追著韓行消失的方向而去。


    大爺正不知所措之時,又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裘大人,怎麽您也……”大爺腦子已經轉不過彎來了,手裏的半顆花生愣在空中。


    裘勝微微皺眉:“大爺!工作時間不準吃東西,要注意影響!”


    “哦……”大爺還沒有答應完,就眼瞅著裘勝追著伽藍消失的方向而去……


    大爺,麻了。


    昨天那個鬼鬼祟祟的小家夥,伽藍隊長,裘勝總指揮長……一個一個的從天上跳下來了?


    大爺捏著半顆花生從咒術塔的台階上蹬蹬蹬跑下來,迴身,抬頭,高高的咒術塔像是插進了雲裏:“現在,咒術師們流行這種出行方式了?”


    等了會兒,也沒見塔上再跳人,大爺活動活動僵直的脖子,把半顆花生塞進嘴裏,嘎吱吱嘎吱吱的咬:“真是怪哎。”


    嘴裏說著怪,大爺可沒當迴事,他的職責是看好藍都咒術塔的大門,咒術塔裏麵發生什麽事,不歸他管。


    都是咒術師,也都是高來高去的大人物,哪裏輪到著他一半百老頭兒管閑事。


    韓行他們從天而降,驚擾的可不僅僅是台階上的大爺,中央公園確實不是藍都人最多的地界,咒術塔門前也一直冷清。


    但冷清也是有人走來過去的,韓行,伽藍,裘勝三人下餃子一般的落地,自然也吸引了周圍的目光。


    大爺不管閑事,安分守己,依然看著咒術塔的大門,但其他人可就管不了那麽多了,從驚恐……到不解……到追隨……


    “臥槽!誰?”


    “瘋了?跳樓了?”


    “他去哪兒了?”


    “又下來一個!”


    “那是……伽藍隊長!”


    “穿運動服的伽藍隊長,果然還是藍都的新晉女神啊……”


    “臥槽!還有人!”


    “裘指揮長!”


    “裘指揮長也跳樓了?!”


    “他們去哪兒了?”


    “是不是出事了?”


    “肯定是出事了,不出事的話,為什麽不走正門?”


    “那是出啥事了?”


    “那誰知道?”


    “去看看?”


    “走!!!”


    韓行一個人在麵前跑,從街道上像風一般刮過,周圍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韓行已經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是一個飛揚的背影。


    “誰過去了?”


    “咒術師?”


    一直跑到最熱鬧,人也最多的街上,韓行墊步躍身,在空中一個翻滾就上了房頂!


    韓行有自己的主意!


    那個他還不知道名字的,最近一直活躍在藍都的藍袍邪咒就是衝著他來的!


    而且,還不知道現在的藍都有多少來自豐城的禁咒師和聖咒師。


    伽藍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已經和韓行講的很清楚了,但韓行覺得這事……簡單!


    不是為釣他來的嗎?


    那他直接咬鉤不就好了嗎……這事兒,很難嗎?


    敵在暗,我在明,是沒錯。


    但一個釣魚的人是絕對忍受不了自己的浮漂沒動,但目標魚在水麵上使勁兒翻騰浪花的!


    藍都咒術塔撒出去一大半人都不知道那個藍袍邪咒在哪裏,韓行自然也不知道,但韓行知道自己現在在藍都撒丫子瘋跑,不管那個藍袍邪咒在哪裏,一定能看到他,並且追著他跑!


    是以,韓行撒了歡兒的跑!


    在街上,在房頂,在窗戶前,在藍都的各個街道上瘋竄……


    此時的藍都就是一汪不知道有多深,有多少危險的深潭,沒關係,讓這些危險乖乖露出水麵就行。


    伽藍在後麵追著,臉上很不好看!


    她想過韓行會很混,但沒有想到韓行會這麽混!


    韓行沒有和任何人商量,伽藍也根本不知道韓行到底是怎麽想的,隻是大概能猜出韓行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把藍都潛伏的邪咒師都找出來,然後找個地方統一解決……


    但那個藍袍邪咒現在到底在不在藍都裏麵,伽藍不知道。


    豐城到底來了多少沒露麵的禁咒師和聖咒師,伽藍也不知道。


    包括韓行最後要把人引到藍都城外哪個方向,伽藍同樣不知道。


    伽藍隻知道她得跟著韓行跑,她很想把韓行抓迴來,但……藍都城到處都是人,低級咒術追不上韓行,高級咒術施展不開,再加上韓行雖然隻是一品咒術師,但自身的實力也不簡單。


    能一拳把藍都咒術塔的咒術訓練室轟個窟窿出來,怎麽可能簡單?


    伽藍是眼睜睜的看著韓行像個泥鰍一樣在複雜的街道裏流竄,然後又是上房,又是爬窗戶的,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跟著……


    甚至!


    韓行跑的比她飛的還快!


    伽藍都是稀裏糊塗的,裘勝就更是稀裏糊塗了。


    他根本不知道韓行發了什麽瘋,也不知道伽藍發了什麽瘋,隻知道邪咒師在想方設法的抓韓行,他之前的那些部署都還沒派上用場,韓行就先瘋了!


    “這姐弟倆,到底是什麽毛病!”裘勝因為晚了一步出來,現在也隻能乖乖的跟著伽藍身後。


    韓行在前,伽藍在中間,裘勝在最後,三個人,一個月白色,一個純白色,一個亮白色,像是三隻白色的奶油彈珠在藍都瘋狂跳躍。


    伽藍追不上韓行,裘勝是可以的,但韓行方向一變再變,現在根本就不是速度的問題,而是靈活性的問題……


    藍都各處,被提前派出來的咒術師們互相看看,也是一臉懵逼……


    “韓行校長……伽藍隊長……裘總指揮長……他們跑什麽呢?”


    “不知道。”


    “我們怎麽辦?”


    “跟著跑唄!還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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