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三皇子?”姬沐風皺著眉頭問道。


    “嗯。”蘇錦洛點點頭,“墨瑾璃要鎮守靖州,兵器走私這麽重要的事肯定也是他親自負責,那麽他肯定沒時間去管別的,他手中還有莫邪閣和天香閣,總要有人管。”


    “你懷疑瑾臻郡主是其中一樣的負責人?”


    “不太像,但是肯定有關係,我是覺得墨瑾璃攤子鋪這麽大,肯定有人幫襯,而且兵器走私雖然賺錢,能讓皇家不插手管,背後肯定是他母族在控製,那賺的錢估計也不會全到墨瑾璃手裏。”


    “所以你覺得三皇子肯定還有其他產業賺錢,供莫邪閣運轉?”姬沐風瞬間理解的蘇錦洛的未盡之言。


    “不錯。這幾年你也派人盯著白辰禮,他對我與墨瑾璃之間的事也知之甚少,所以我猜測白辰禮對兵器走私一事應該毫不知情,墨瑾璃將其放在靖州,想來是他親自在負責。那麽他就沒精力去管別的,白辰禮更偏向於天香閣和莫邪閣之事,那麽另外的部分應該是由墨瑾臻在負責。”


    “各有分工,確實有道理。”姬沐風點點頭認可她的看法,就像洛兒一手建立玲瓏閣,雖然有周延和蘇武幫襯,但是大多數事情都要由她做決定,這就導致他們攤子很難鋪大,他的生意也一樣,沒有人幫襯,他也隻是在錦州開了一家瓊華樓,其他地方完全沒有精力再建。


    蘇錦洛鋪開桌上的紙,將莫邪閣、天香閣、兵器、靖州邊防一一寫在上麵,兵器和靖州是墨瑾璃,莫邪閣和天香閣是白辰禮,蘇錦洛看著紙上畫的圈沉思了一會兒,又在白辰禮旁邊寫上紅昭,然後在一邊寫上墨瑾臻,備注上未知。


    姬沐風探過頭來看,不解的指著紅昭問道:“你覺得紅昭也是?”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蘇錦洛反問,紅昭可是在天香閣賣藝,白辰禮又對她照顧有加,傳聞中的紅顏知己。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覺得紅昭有資格與白辰禮一起管著天香閣?”


    “沐風哥知道墨瑾璃身邊那個護衛叫什麽嗎?”蘇錦洛沒迴答而是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咦?好像是叫懷昭。”姬沐風想到了眼睛亮了一下,“懷昭、紅昭,看起來就像有關係的。”


    “懷昭能跟在墨瑾璃身邊做護衛,可見他應該知道的不少,紅昭恐怕和他一樣。”蘇錦洛說道。


    “恩,有道理,她與白辰禮兩個人一個對外一個對內,倒是恰如其分,洛兒,用了半年多就摸清了墨瑾璃的勢力,比我之前兩三年查到的還多。”姬沐風心中生出無限感慨。


    蘇錦洛搖搖頭:“話不是這麽說的,我這是機緣巧合,若非無意中識別了他的身份,又跟他到了靖州,我肯定也查不到這些。”


    “什麽人?”姬沐風剛要說什麽,一直沒說話的蘇武大喝一聲衝了出去。


    蘇錦洛與姬沐風聞言也都站了起來,他倆剛才在說話,根本沒注意到動靜。


    外麵傳來交手的聲音,蘇錦洛與姬沐風走到屋外的時候已經兩相罷手,蘇武用劍指著來人。


    蘇錦洛於黑暗中分辨出來人是誰,輕笑一聲:“沐風哥,你看到了,人家也查到我們了。”


    幸好蘇錦洛出門時想著墨瑾璃近日還在京都,換了慕容淩的妝容出門。不然這半夜被人堵上門都不知道該如何狡辯。


    姬沐風點點頭:“確實!”


    蘇錦洛顧忌著深夜寂靜,並沒有高聲說話,而是輕聲問道:“三殿下深夜闖入民宅,這是何道理?你我往日無冤 近日無仇的,著不太好吧!”


    聽到慕容淩這樣說,站在墨瑾璃身前的懷昭輕輕磨牙,往日無冤 近日無仇?這是忘了他派人去劫了他們打造的兵器嗎?


    墨瑾璃心中卻沒把兵器的事放在心上,而是淡淡迴道:“慕容公子行蹤不定,原本想通過姬公子傳個信,可惜姬公子不願承認與慕容公子相識,我隻好不請自來了。”


    “嗬!”蘇錦洛沒和他糾纏這個問題,開門見山的問道:“三殿下尋我何事?”


    “慕容公子於我有救命之恩,上次又因各種因素不能出手相幫,所以我尋了一物來表達歉意。”說完示意懷昭將東西拿出來。


    懷昭不情願的拿出懷中的木匣,透過屋內傳出的微弱的光,蘇錦洛看著那木匣中的東西有些眼熟,眯了眯眼,蘇錦洛沒動,而是說道:“三殿下去求了賜婚的聖旨,你我之間就已經一筆勾銷了,這東西貴重,殿下還是自己收好。”


    墨瑾璃眼神暗了暗,他知道自己送這個東西有些不妥,隻是當時在珍寶閣的冊子上見到,他就覺得非常適合那個張揚肆意的小公子,所以才拍下來的,被拒絕也在預料之中,他也不糾結,讓懷昭收起來問道:“以後若有事相尋,找姬公子代傳就可以嗎?”


    蘇錦洛眉頭皺了皺,他沒想到往日冷淡疏離的墨瑾璃還有這麽難纏的時候,他可不想與其過多接觸。


    姬沐風之前一直沒插話,如今見提到自己,開口說道:“淩兒到處遊曆,草民也不一定能找到,他日三皇子若有托,草民隻能盡力。”


    墨瑾璃神色晦暗,見慕容淩不開口也不好再說什麽,“今日唐突了,望姬公子勿怪,告辭。”


    說完帶著懷昭消失在黑夜中。


    蘇錦洛和姬沐風又迴到房間裏,說起墨瑾璃的到來。


    “看來三皇子一直讓人盯著我,不然怎麽你一來他就來堵人了。”姬沐風感慨一句。


    “是我疏忽了,還以為他讓人去尋師叔就不盯著你了,現在外麵恐怕還有人盯著,我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離開了。”蘇錦洛有些懊惱,如今被人發現行蹤,以後恐怕更要謹慎小心了。


    “你先休息,待到寅時再走,到時候盯著的人已經待了半夜了,肯定懈怠。”


    “好。”蘇錦洛無奈的應道。


    姬沐風也迴了自己房間休息,蘇武則是隨意找個角落斜倚著小憩。


    半夜翻牆迴家的蘇錦洛除了護衛沒有驚動其他人,連澡都沒洗,和衣就躺下睡了,然後一早就讓如琴送水洗漱。


    “小姐,你昨日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也不叫醒奴婢?”如琴伺候著蘇錦洛洗澡。


    蘇錦洛還有些困,沒精打采的趴在浴桶中,讓如琴給她洗頭發。


    “叫醒你做什麽?驚動了別人,豈不是都知道我半夜偷溜出去了?”蘇錦洛打了個哈欠說道。


    腦子有點慢的如琴聞言想了想,覺得她家小姐說的有道理,然後繼續說道:“那下次我提前準備好洗漱的水在房間,到時候小姐迴來就可以用了。”


    蘇錦洛不理會她。


    待蘇錦洛清醒以後,她已經坐在淩清淺的房間和弟弟玩呢。


    “洛兒,你父親說新請的繡娘要明日上午才能來。”淩清淺與蘇錦洛交代著之前說過要換繡娘的事。


    “恩,我記下了,明日在府中候著,不會出門的。”蘇錦洛點點頭,搖著手裏的撥浪鼓逗泱兒,感慨一句:“泱兒什麽時候才會喊姐姐啊!”


    淩清淺看著姐弟倆心中一片柔軟:“再過三個月差不多就能學了,就是不知道他開口早還是晚。”


    “父親這麽聰明,泱兒肯定隨父親。”蘇錦洛玩笑著說道。


    “噗嗤!”淩清淺被蘇錦洛的話逗笑了,蘇錦洛卻一臉茫然,她說了什麽很好笑的話嗎?


    淩清淺強行平複下來,也沒好意思在兒女麵前揭夫君的短,隻是說道:“男孩子都會調皮一些,也不知道等他大了是個什麽樣子。”


    蘇錦洛沒糾結之前娘親為什麽笑,聞言說道:“泱兒三歲之後要送到祖父那裏吧?有祖父看著他肯定想調皮都不行。”


    淩清淺聽了眼神暗下來,洛兒已經有婚約了,推遲一兩年也該出嫁了,到時候泱兒也要送走,諾大個蘇府隻有夫妻二人,想來真的冷清。


    蘇錦洛逗著泱兒,沒注意淩清淺的情緒變化。


    蘇謙匆匆而來,引起房間內母女二人的詫異。


    淩清淺上前幫其將外衣脫掉,問道:“今天不忙嗎?迴來的這樣早,晚膳估計還沒開始做呢!”


    蘇謙接過蘇錦洛倒的茶,母女二人的照顧讓他心中熨貼。


    “不忙,不過我迴來主要是因為收到消息,說父親在西涼遇到了細作暗殺,受了些傷。”


    蘇謙說的平淡,蘇錦洛就驚的差點跳起來:“暗殺?祖父的傷嚴不嚴重,我怎麽沒收到消息?”


    淩清淺也擔憂的看著蘇謙。


    蘇謙沉著的看向兩人,安撫住了些許情緒,然後才開口說道:“父親隻是胳膊受了些傷,無大礙,信是大哥飛鴿傳書來的,外麵的人還不知道,要等西涼那邊的文書。”


    蘇錦洛鬆了一口氣,但心中卻是諸多疑惑,不好當著娘親的麵問,隻好說些別的。


    “父親,我能去西涼嗎?”蘇錦洛離開西涼也大半年了,心中覺得這是個機會。


    “等西涼的奏報到了,我遞折子說一聲,但是不確定能不能行。”蘇謙應著蘇錦洛的話,心中卻想的是能讓洛兒先離開京都也好,免得這京都的魑魅魍魎都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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