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洛拉著墨瑾臻找個還不錯的觀看位置坐下,可以一邊吃糕點一邊看貴女們才藝展示。


    蕭雨然確實善舞,在這花園中有繁花做襯,可謂是美輪美奐。


    蘇錦洛一邊欣賞一邊忍不住和墨瑾臻吐槽:“這今日不是皇後設宴嗎?這蕭家幹嘛這麽積極?蕭貴妃不生氣?”


    墨瑾臻啜著茶,慢慢說道:“你剛沒發現瑾薇也很張揚嗎?”


    “對啊,大家都知道這是給大皇子選妃,她們這麽出風頭不怕被記恨嗎?”


    “記恨不記恨又不差這一迴。”


    蘇錦洛聞言詫異的看向墨瑾臻:“瑾臻姐姐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


    墨瑾臻閉嘴不言蘇錦洛鬧了個沒趣,隻好轉開話題,“大皇子今日應該也會露一麵吧?蕭家這麽折騰,萬一被大皇子看中了怎麽辦?”


    墨瑾臻輕聲笑起來,“你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吧?選妃不過是走個形式,皇後早有人選。”


    蘇錦洛聳聳肩,也對,皇後肯定不會隻盯著一棵仙草,這京都名門之後還是不少的。


    那邊蕭雨然一舞終,大家也都非常有麵子的鼓掌表達欣賞,接下來自然有其他不甘其後的貴女一個接一個的表演才藝。


    蘇錦洛看著她們突然很感慨,這些名門貴女不僅要學琴棋書畫,有朝一日可以與夫君琴瑟和鳴紅袖添香,還要會彈琴跳舞,在需要的時候取悅他人,雖然是各取所需,可是女子卻是用近乎卑微的姿態,也是可憐可歎。


    蘇錦洛裝了一肚子的糕點和茶水,這才熬到了宴會結束,與墨瑾臻匆匆打個招唿就催著如琴趕緊走。


    “小姐,宮中不是有更衣的地方嗎?”如琴對她這種這種行為感到無語。


    “你沒看出來墨瑾薇和蕭雨然在搞事情嗎?萬一她們搞事情搞我頭上怎麽辦?我不能給她們機會。”話本子上很多這樣的事,什麽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啊,或者突然發現房間另有其人啦,墨瑾翔和蕭雨然在新年的大宴上都敢私會,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


    “啊?那您就不能少喝點茶水,多受罪啊!”如琴抱怨道。


    蘇錦洛敲敲如琴的頭,“你就會馬後炮,我喝的時候也沒見你阻止我,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


    “什麽有道理?”如琴茫然。


    “今日宮宴上的糕點太甜了,初食不覺得,但迴味時卻越來越甜,這才讓我多喝了茶水,肯定貓膩。”


    難道真的是有人故意為之,做了什麽圈套等著人鑽?就是不知道有誰鑽了進去。


    蘇錦洛搖搖頭不再想,她的手還伸不進去皇宮,多想無益。


    宴會過後沒幾天,宮中聖旨賜江太傅家嫡孫女為大皇子正妃,婚期定在八月。


    蘇錦洛聽到這個消息愣了一下,連婚期都定了,看來皇後是怕夜長夢多啊!


    直到這時蘇錦洛也算是看明白那日宴會的怪異之處了。


    皇後被蕭家攪黃了一個目標,這次她明麵上辦宴會選妃,但是那日宴會蘇錦洛記得清楚,她沒見到江家嫡孫女,所以確實如墨瑾臻所說隻是個形式,用來掩飾她真正挑選的目標。


    那蕭雨然和墨瑾薇是去搗亂的?蘇錦洛覺得不盡然,但是她也隻能猜到這個地步。


    一個裝木作樣假把式,一個順水推舟試探搞事情,不愧是在宮中鬥了二十年的老敵人,真的是默契啊。


    就是不知道這江家嫡孫女是個什麽性子,大皇子性格溫吞,若是娶個強勢豁達的正妃,這太子之位可以一爭,若是和他一樣性格軟,容易被拿捏,那他們最好還是不要爭了。


    “周延,你讓李信將江家大小姐的信息匯總一份給我。”蘇錦洛支使著還沒好利索的周延幹活。


    “屬下這就去。”說完周延便退了出去。


    無論是周延還是蘇武,大多時候出入都是在晚上偷偷的,不過其實都瞞不住蘇謙,畢竟蘇家這些護衛都是蘇謙親自調教的,不過是不幹涉罷了。


    周延不能像蘇武一樣住在蘇府,目前他還是在瓊華樓後院住著,每天晚上來蘇錦洛這裏聽吩咐。


    第二日,天朗氣清,是個好天氣。


    這日蘇謙休沐,淩清淺要去慈壽寺上香,蘇謙與蘇錦洛自然是要陪同的。


    因為淩清淺要帶著泱兒讓僧人幫忙祈福,所以這次出門多帶了兩個丫鬟,兩輛馬車,四個護衛,算是惜雲和如琴,一行有十二個人,幸好護衛兼當車夫,不然人好多,如此大張旗鼓出行,還是六年前他們一家人出遊去禹州的時候。


    泱兒頭一次出門,興奮的不行,被蘇謙抱著非要往外掙,想去前麵和護衛一起,蘇謙費力的抱著他笑道:“臭小子就是皮,哪像洛兒小時候軟軟的。”


    “洛兒小時候是乖,但是大了就管不了了,也不知道是隨誰。”淩清淺感歎道。


    蘇錦洛見狀馬上賣乖,“我兩個人都隨了,娘親曾經不是也一個人闖江湖嗎?我這是以娘親為榜樣學習,做一個獨立勇敢的人。”


    淩清淺推開蘇錦洛湊過來的腦袋,嫌棄道:“你少來誣賴我,當年你師公去遊曆連著兩年沒迴去,我這才下山去尋他,可不像你似的。”


    “呀,原來我是像師公啊!”蘇錦洛誇張的語氣逗笑了淩清淺,問道:“師公如今去哪了?我好像沒見過師公。”


    “怎麽沒見過,你出生那年你師公專程來看你,還抱過你呢!”淩清淺抱過泱兒,不讓他亂動。


    蘇錦洛撇嘴:“那算什麽見過啊,隻能算師公見過我。”


    “你師公飄忽不定的,前兩年來過京都一次,當時你不在,誰知道現在在哪。”淩清淺歎口氣,對她那令人操心的師父也很無奈。


    “你若是想見,我可以派人去打聽打聽。”蘇謙安慰淩清淺。


    “算了,師父說有緣自會見麵,況且找他太費人力了,不值當。”


    蘇錦洛托著下巴,師父的性格很冷淡,師叔的性格乖張,娘親的性格也有些清冷,看來他們都和師公比較像。難為了娘親這樣的性格嫁入官宦之家,也幸好蘇家簡單。


    走到半路泱兒就累困了,蘇謙將他抱過去,三人也不再聊天,直到慈壽寺寺門前。


    慈壽寺在京都的西北麵的蘭亭山上,坐馬車需要一個時辰,景色是不錯的,路上也遇到了許多來此遊玩的學子。


    守門的僧人見到蘇家的馬車,過來幫忙將馬車停好,然後將一行人引入寺中就又退了迴去。


    一家四口先是在正殿中上香跪拜祈福,然後在殿門口捐一些香燭錢。


    “不空大師今日可在寺中?”蘇謙問正殿門口功德箱旁的僧人。


    僧人迴道:“主持今日有友拜訪,與其在後山論佛。”


    蘇謙皺眉,不空大師有客在,恐怕不能執意要見了。


    淩清淺見狀也明白蘇謙的意思,說道:“好事多磨,我下次再來就是了。”


    “好,那我們用過齋飯,午後再下山。這裏的齋飯不錯,洛兒可以嚐嚐。”蘇謙說著帶他們一起向偏院中走去,那邊是齋堂。


    蘇謙偶爾會來慈壽寺這裏,他母親,也就是洛兒的祖母在這裏供著一個排位。


    慈壽寺的齋飯確實不錯,蘇錦洛尤愛那碗素麵,裏麵有鹵過的麵筋還有其他配菜,雖然沒有葷腥,但是味道仍然很足。


    就是量有些少,一人隻得一小碗,這是寺麵為了防止浪費特意規定的,每樣吃食都不多,但是最多可以選兩到三樣。


    蘇錦洛一家人還沒吃完,就有一個小沙彌跑過來傳話。


    “蘇大人,主持請您一家人吃過齋飯後去後山一敘。”小沙彌很可愛,說話咬文嚼字的。


    蘇謙笑著點頭:“謝過小師傅了。”


    小沙彌傳完話就跑走了,蘇錦洛疑惑的問道:“這裏的僧人都認識父親嗎?”


    “並不是,隻有不空大師身邊的小沙彌還熟悉一些,想來是不空大師算到我們今日來,所以才叫他來傳話。”


    蘇錦洛震驚臉,“算到?這個不空大師這麽厲害?”


    “不空大師是得道高僧,自然能算到,你快吃,吃完一起去見見。”蘇謙催促隻顧著說話的蘇錦洛。


    蘇錦洛心中有些忐忑,這個大師這麽厲害,不會看出她又活了一迴吧?


    懷著忐忑的心情跟在蘇謙和淩清淺身後去了後山,一個身著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僧人,和一個一身黑衣勁裝精神矍鑠的老人在下棋。


    “師父!”一聲驚唿在身邊響起,驚醒了還在觀察人的蘇錦洛。


    “師父?”蘇錦洛看看淩清淺,再看看前麵的兩個老頭,“這是師公?”


    蘇錦洛沒想到來的路上剛提起師公,這麽快就在這裏遇見了。


    蘇謙和淩清淺一起上前行禮,迴過神來的蘇錦洛連忙跟上前行禮。


    “見過師公,見過不空大師。”


    “別拘這些了,這是洛兒吧?已經長這麽大了!我聽笑兒說你拜了小夜為師?”黑衣老人笑著看向蘇錦洛。


    蘇錦洛反應過來師公說的是師父慕容夜和師叔風笑,不好意思的迴答道:“我就學了點皮毛。”


    “恩,小夜說功夫你確實隻學了皮毛,但是笑兒的本事你學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吧?”


    蘇錦洛訕笑著解釋:“那是我學武功晚了,不然肯定不止學個皮毛,師叔的本事都是保命的,我都是學來自保,沒害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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